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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见霍纤一只顾着对付柳芽儿,还以为霍纤一只找当初对她下手的人报仇呢,心里略略松了一口气,正想着要趁个机会逃出去,只是早已经被吓的一双腿也软弱无力,挣扎了半天也没有成功的站起身来,好不容易才扶着歪在一边的桌子歪歪扭扭的站了起来,正要迈腿,眼前一黑,霍纤一已经飘到了她的跟前,吓的她连连倒退两步,身子一个趔趄,摔在了倒在一边的桌子腿上,额头撞到地上的碎瓷片,瓷片深深的扎进了肉里,痛的她直吸冷气,鲜血顿时就迷了双眼,连声求饶:“小丫,我是你姐姐啊,你就放过我吧,实在不关我的事啊,这……”月娘一边求饶一边摸索着在地上倒退,手掌也扎进了好几块碎片,痛的她一边尖叫一边喊道:“对了,这不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慕容珞的主意,是他说要置你于死地的……还有那个小沙弥……据说也是他从龚府找的人……妹妹要报仇应该去找他还有龚珍珠……”
月娘说道这里,却突然停住了逃跑的举动,愣在原地,脸上阴沉,过了半晌,突然莫名其妙的大笑起来,口中不停的重复着慕容珞的名字,说完又哭了两声,接着又笑着喊名字,感染的柳芽儿也又哭又笑——那样子竟是吓的魔怔了。
慕容珞!果然有他t纤一心见月娘与柳芽的样子,摇头叹了一口气,这才退出了房门。
从芷泉阁出来已经是未时三刻了,只要一想到月娘与柳芽儿两个人的惨状,霍纤一的心情就很是嗨皮。本来她的确是想亲手了结了他们的性命为自己报仇也为慕容清讨个公道的。虽然面对的同样是血海深仇的仇人,但是她现在再也不是清音了,在她身体里是一个在法治社会下长大的,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对于随便取人性命的事,还是不能苟同。反正月娘与柳芽儿经过这么一遭,两个人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将来不管慕容王府的结局如何,她也不会再有好日子了。只管放着她们两个在芷泉阁自生自灭就是。
回到容萱阁,七娘已经摆好了午膳,霍纤一这才觉得饿极了。看来不用动手,就是装鬼也是一件很大的体力活啊!
胡乱的扒了两口饭,就让七娘传来水绿与谁清两个丫头。将慕容婉的事情简单的告诉了两个丫头,让他们对外只说慕容婉在院子里养病,不要把慕容婉不在府中的消息到处泄露。
水绿和水清猛一看见霍纤一也都惊诧不已,只是能见到霍纤一活着回来,又听说慕容婉也平安离开了王府,心里也是由衷的高兴。对霍纤一的话也惟命是从。
刚把两个丫头摒退,慕容启却上门来了。
一进门,就急慌慌的拉着霍纤一问东问西。
霍纤一也都一一回答了,不过对于她失踪那半年到底去了那里,也只是照对祥林嫂的一番说辞回答。
“你是说你得到世外高人传授武功?”慕容启听了眼前一亮。
“其实也就是些花拳绣腿而已,不过逃命是不成问题了!”
“那姐姐能教我吗?等我学会了就能保护父王!”
霍纤一推说自己是花拳绣腿就是知道慕容启的性子,怕他缠着自己要教授武功,只是没有想到才分别半年多,慕容启果真是长大了,凡事首先都不是想到自己,而是先想着家里人,又对慕容启多了几分好感。不过眼下的情势可不适合与慕容启讨论这种事情,霍纤一只好含混的答应了。转念想到张三凤的事,便问道:“不知道三少爷可知道禾邑的大牢在什么地方?”
“你问这个做什么?”慕容启警惕的看着霍纤一,费解的问。
“不过随口问问而已!三少爷不知道就算了!”霍纤一摆手转身就走。
“随口问问?我不信,姐姐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慕容启却不依不饶,追上去一脸好奇。
“真的只是随口问问。”霍纤一眨了眨眼睛,见慕容启还不相信,才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是这样的,你也知道现在你们家出了这样的事,我问问那大牢在什么地方,不也是未雨绸缪嘛!”
慕容启一听,神色黯然,摇头道:“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难道姐姐还想去救我们不成?反正现在婉姐姐与二哥大哥都不在王府了,家里总要有两个人来承担责任的,我与父王决心已下,是断然不会做缩头乌龟的!”
霍纤一对古代人这种为了家族声誉而献出生命的做法不是很认同,但是也不免为之动容,忙安慰道:“其实形势未必有你与王爷想的那么严重,我爹爹已经在想办法了,一定会尽力的保住你们的性命的!”
“不过我与父王为此承担责任是义不容辞的,府里的家生奴才也就罢了,可是七娘却是后来进府的,实在没有为这件事丢了性命的道理,若是到时候真的到了那一步,只请姐姐务必要保住她的性命才是!”慕容启说着,眼神中带着乞求和担忧。
七娘?霍纤一看慕容启的样子,顿时明白了过来,看来她不在的这半年多时间,慕容启不仅思想成熟了,连感情的事也动了心了啊!
想到慕容启虽然是慕容家的庶出,可是到底是身份高贵的王室子弟,居然不嫌弃七娘的出身,对慕容启更加的另眼相看了。如果慕容家能平安的度过这一次危机,等七娘与慕容启再大两年,倒是可以考虑安排安排他们两个的事情哦!只是不知道七娘是个什么想法?
这时听见门口有低声哭泣的声音,转脸就看见七娘泪眼婆娑,咬牙望着慕容启的背影,眼神复杂。
“七娘……”看七娘那副样子,霍纤一有些担心,急忙上前轻唤。
慕容启转过身,见到七娘眼眶里包了一包泪水一脸委屈的样子,脸上神色一慌,本来想上前一步的,不过也许是想到什么,只是身体下意识的朝前倾了倾,眼中满是担忧的问:“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慕容启不问还好,一开口,七娘眼中的泪水就再也隐忍不住,滚落下来,眼神幽怨的看向慕容启。
霍纤一在一旁看的真切,心里暗暗想着,只怕七娘对慕容启也未必没有熟女之思啊!
“你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开口说话啊?这有谁欺负你,你只管跟我说,看我不去收拾她去!”慕容启眉角挑了挑,更是着急的问道。
“七娘?”霍纤一见七娘直视着慕容启,咬紧双唇,无论慕容启怎么问话,就是不答话,也跟着着了急,忙从七娘的手中接过托盘,轻声的唤道。
七娘转脸看了看霍纤一,越发的觉得委屈,微微的张了张嘴,不过很快又咬紧了双唇,吸了一口气,就往内厢房跑去了。
“姐姐,这七娘到底是怎么了?问她话也不说,这不是要急死人吗?”七娘一跑开,慕容启就焦急的问霍纤一。
“哎!你呀!”霍纤一只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托盘重重的塞到慕容启的手中,就追七娘而去。独留下慕容启一头雾水。
霍纤一进屋就看见七娘伏在桌子边上,低声的抽噎着,轻轻的走到七娘身边的圆凳上坐了下来,揽过七娘的肩,让她扑在自己的肩头。
七娘扑到在霍纤一的怀里,哭的也更厉害了,霍纤一只静静的等七娘的哭声小些了,估摸着她也哭的差不多了,这才小声的问:“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七娘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霍纤一,身子还有些抽搐,嗓音哽咽的说道:“……我跟在小姐身边伺候了这么久,小姐因着姐姐的关系,一直都待我不薄,三少爷也对我十分的友善,我原以为,我虽然不是王府家生的奴婢,但是凭我的衷心与努力,三少爷最后也会当我是一家人看待……没有想到,他到底还是嫌弃我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三少爷怎么会嫌弃你呢?”霍纤一愕然。
“方才三少爷的话姐姐难道听不出来吗?现在慕容家遭了难了,将来指不定是会要阖府治罪的,可是三少爷为何独独让姐姐要救我的性命,不就是嫌弃我不是他们家生的奴才,不够资格与慕容家同生死吗?”七娘说着,越发委屈的哭了起来。
“啊?”霍纤一听完,暗暗的擦了一把汗水。七娘平时也不是个愚钝的啊,怎么一碰到这种事情,脑袋就转不过弯儿来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劝道:“妹妹你想多了,三少爷那里是嫌弃你啊!”
“那姐姐说三少爷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平日里与他不怎么对付的奴仆们到时候都能与他同生共死,为何偏偏要撇开我来?”七娘抹了一把眼泪,嘟着嘴问。
“七娘,这半年以来三少爷对你如何,我也许不知道,可是我当初还在府中的时候,三少爷时常都会往我们这边来,对我倒是时不时的抬杠置气的,可是你见过他那么对待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