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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命悬一线

女人家的力道毕竟有限,更何况是安倩滢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虽然见她使了蛮力将陆昭纯的头向一边撞去,但陆昭纯本身也在反抗,是以只撞出一道血痕,但并未有生命危险。

长孙婉碧快步上前,也顾不得什么尊卑礼仪,强力推开安倩滢,一把扶住陆昭纯关切道:“你没事吧?”说罢,见陆昭纯只喘着气瘫倒在自己怀中并未有其他不适,这才冷了脸转向安倩滢,“滢夫人此举也太过分了,王爷宠着您,但不意味着您可以这样为所欲为。若是出了人命……”

“出了人命也是她活该!”张狂暴躁,安倩滢一反往日柔媚娇弱,犹如一个泼妇般指着陆昭纯怒骂,“是这个贱货口出狂言在先,本夫人不过是教训教训她,要是真死了,那也是她命如此!”

说着,安倩滢似乎还不解气,上前又对着长孙婉碧腰身一脚,继续骂道:“你这个贱人,仗着王爷赏识你就目无尊卑。我安倩滢出身再低贱也算是个主子,你推推搡搡不说还多次出言不逊,今日我就一起教训教训你们,让你们看清楚谁才是主子!”

因为护着陆昭纯,长孙婉碧实打实挨下了安倩滢愤怒的踢打。对方暗藏许久的怨气她不是不清楚,但没想到今日竟敢真得对她动手。这个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如果放在王爷眼中自然不会占到半分便宜,但安倩滢似乎是算好了今日王爷不会很快回来,这才狠下心惩治她们二人。

反观陆昭纯,虽然额头已经撞破,鲜血顺着伤口慢慢渗出来,但意识还算清醒,自然也听见了安倩滢怒极喷出的狠话。心中冷笑,明知此举再也躲不过,她却忽然生出一种解脱。横竖都是死,与其面对着君逸尘无止尽的利用,还不如被安倩滢折磨着,早死早超生。

踉跄着步子,陆昭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依靠着长孙婉碧起身。血液蔓延已经有点迷糊了眼,陆昭纯却明显看到了安倩滢狠毒的目光,轻蔑一笑。

“滢夫人要我们死,那我们自然没话说。只是今日举动全是我一人所为,出言不逊的也是我一个人所说,滢夫人没有必要针对长孙姑娘。退一万步讲,长孙姑娘毕竟是王爷面前的红人,我陆昭纯死了不要紧,要是长孙姑娘出个什么意外,只怕滢夫人就不好推脱了。”

出人意料的回答,安倩滢和长孙婉碧眼神一顿,似乎都很诧异。但是前者是诧异她不怕死的态度,后者却是诧异事到如此她竟然出言为自己争取生机。

安倩滢冷笑一声,心中却也听进去了陆昭纯的话。诚然她心里对长孙婉碧多是不满,但碍于君逸尘还是不能轻易出手。能解决一个是一个,长孙婉碧再怎样也只是个下人,可是这个陆昭纯,从她一出现浑身散发的气质和君逸尘对她的态度,全都让安倩滢心有余悸。

“既然你这么想死,本夫人就成全你。哼,别指望谁会来救你,今天,逸王府是我安倩滢说了算!”

嚣张的气焰加上势在必得的气势,长孙婉碧心中一惊,正要说话却被安倩滢安排好的小厮一把扯住,双臂被架着动弹不得,向着旁边拉去。

“滢夫人,你这是要做什么!”一边挣扎一边怒吼,长孙婉碧心中着急却丝毫没有办法,只得再度将君逸尘抬出,“如果被王爷知道,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放不放过,你长孙婉碧说了没用。哼,陆昭纯不过就是个下人,我就不信,王爷会因为一个下人跟我翻脸。”只得不断将陆昭纯和自己的身份位置道出,安倩滢觉得这样才有足够的立场能让自己站住脚。心中虽然还有担忧,但是一想到陆昭纯将自己使用媚香的事情说出,安倩滢就恨不得将对方剥皮剜骨。

沉着脸,看着陆昭纯没有依靠而摇摇欲坠的模样,安倩滢邪笑一声,上前就是一脚。

“贱货,你不是很狂吗,你不是很能说吗?我倒要看看封住你的嘴,你还能不能说!”说罢,像是早就准备好一样,安倩滢向着露儿使了个眼色,就见对方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长孙婉碧心中担忧,奋力踮起脚尖看了一眼,便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托盘上放着的满满都是长短不一的银针,纤细如丝,在艳阳照耀下闪着骇人的寒光。早就听闻安倩滢折磨人的手法不一般,眼下见到,却还是让长孙婉碧吃惊。想必安倩滢出身勾栏,除了学到怎样勾引男人之外,还学到了如何整治下人。

又或者,这一切,她曾经也是尝试过的。

“这些针,可是特意为你准备的。扎在身上没有血,也没有任何痕迹,只会让你痛不欲生。”像是看着什么宝贝一般,安倩滢眼中露出同银针一样的寒光,“一般人我可是舍不得用的,陆昭纯,你是第一个。”

“呵,那倒真是我的荣幸了。”丝毫不为所动,陆昭纯表现得根本不像一个即将赴死的下人,反倒是一个看透一切的智者。冷眼看着安倩滢的举动,陆昭纯心中却早已经没有任何反应。再痛又能怎样,左不过是身体发肤的触感,如何能抵得过每次*发作时的揪心,根本没有可比性。

露儿一脸奸笑走至陆昭纯面前,只觉得她一脸洒脱看起来格外气人。没有再听安倩滢的指示,手中拿起一根针,二话不说就向着陆昭纯嘴边扎去。

磨人的痛楚就像是心头被按下一根毒针,虽不强烈,后劲却很漫长。再加上露儿并未扎下就即刻拔出,而是花了心思在点点旋转,犹如陆昭纯往日里施针救人一样的手段,熟悉又很陌生。前者救人后者害人,这样迥异的差别让她浑身发了一个寒颤,却紧咬牙关没有出声。

“滢夫人的手段……只有这样吗?”第一时间发出不屑,陆昭纯看着安倩滢越发愤怒的样子,超脱一笑,“这样,我可是死不了的。”

“笑话!”见她如此境地还在讽刺自己,安倩滢按耐不住亲自上马,直接拔出五根银针怒道,“我要让你身不如死!”

再也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安倩滢和露儿加上另两个闷不作声的下人齐齐上前,手中拿着无法再去精确计算的银针,就这样向着陆昭纯的嘴边,后背乃至全身,狠狠扎去。

每一针都没有痕迹没有血,但是看见那没入血肉又再度被拔出的画面,却突然觉得心疼。一群人围着陆昭纯不断扎针的动作似乎太过血腥,一旁候着的下人再也不忍去看,纷纷侧过头,却没人敢站出来说个不字。

紧咬的唇已经渗出血迹,陆昭纯觉得那疼痛就像恶魔般越发强烈,环绕在自己脑海和心尖。怒骂的声音似乎一直在嗡嗡回想,眼睛看着她们一闭一合的嘴角想想也不是什么好话。只是奇怪为什么自己的耳朵却听不见任何一句完整的话,陆昭纯想笑,但心力憔悴的自己却怎么都扯不出那个笑容。

原本还有些痛感的肌肤渐渐变得僵硬苍白,眼看着针尖从眼前滑过,却再也没有一点感觉。

这是……要死了吗?

陆昭纯迷离的模样丝毫没有引起安倩滢的手软,毕竟已经打定主意要将她折磨致死,是以对于陆昭纯的所有反应,她也全数过滤成了挑衅。唯一觉得事态发展有点不受控制的,只有被强制按在一旁的长孙婉碧,她觉得陆昭纯看起来很不好,就像是一个频临死亡边缘的人,在挣扎一些虚幻的事实,却可以很轻松在下一刻,完全消散。

“不要!不要再扎了!”再次怒吼,声音却是无法掩饰的恐慌,“再这样下去,她真得会死的!”

丝毫无人理会,就像是一枚石子投入大海般掀不起任何风浪,安倩滢明显红了眼,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即便身边露儿几人心中害怕已经缓缓停下手,她却还是乐此不疲地扎着,散发着长久以来的怒气。

“滢夫人这儿最近好像格外热闹,不管早晚,都能折腾些声音出来让人不得不关注。”

紧要关头,那一直未曾有人关注的小筑大门外,忽然闪出一个碧色身影。消瘦清冷,带来一股寒意,而她的语气轻飘冷寒,犹如给安倩滢当头浇下一盆冷水,使得她不得不停下手中动作,略带气恼地看向来人。

长孙婉碧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因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许久未曾露面的逸王府二夫人——沈菲澜。虽然是宫女出身,但因为在宫里时一直伺候当朝太后,是以尽管不受宠,却比上官锦说话还多出几分威信。

只是她性子奇特,似乎知道君逸尘觉得自己碍眼无比,于是通常只待在自己的小院内,鲜少出来。而因着一贯清冷的打扮和气质,人未到,凉气却会先来。

一向不曾在府中走动的沈菲澜竟然也屈尊来到自己小筑,安倩滢不得不再度揣测起陆昭纯的真实身份。但毕竟被再度坏了好事,于是她拍了拍手起身,却依旧扬着自己傲人的态度对沈菲澜道:“沈姐姐好雅兴,竟然肯来我这儿小筑走动。莫不是听见响动以为王爷在此,想从妹妹这儿沾点宠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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