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塞

等萧年墨回家的时候已经夕阳西沉,她提着东西就看到一个人背对着他,夕阳将他修长的身影拉的越发修长,只可惜,那身影落寞的很。.

“你怎么站在这里?”

季暄礼狠狠的睨了一眼她,然后不做言语的凶狠的抢过她手中的袋子,气鼓鼓的就往楼上大步走去,脚步重的跟地板有仇一样,恨不得踏碎它们。

萧年墨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气冲冲的背影,这大汪又哪根神经搭错条?每天这么阴晴不定也真是够了。

直到吃饭的时候季暄礼还是不肯理萧年墨,不过他不理她不代表她会着急,该吃饭还是慢悠悠的吃着饭,慢悠悠的收拾桌子,慢悠悠的去洗碗。独留季暄礼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自导自演生闷气。

季暄礼看着她从容不迫悠然自得的背影,气的牙齿直疼。

哼,有男人可以直接告诉他,干什么藏着掖着,相反他还会欣喜的放烟花诏告全世界,然后昂着脑袋到老爷子面前炫耀,告诉他千万别再白费力气了,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

呸呸呸,名个什么花啊,这女人最多算是一狗尾巴草,连花都算不算,居然也有鼻子不灵眼睛瞎了的人看上,真是,真是……但是他就是莫名其妙的郁闷,不爽啊,,对方是个丑男就算了,问题是那男人还是一个一表人才,明明他长得比较帅,凭什么看不上他啊,他的男性自尊被深深的伤到了。

明明自个儿这个风华绝代的男人在她面前整天晃来晃去,就算是块冷冰冰的石头也会多看他几眼吧,但是这女人除了必要时候不得不面对他,其余时间能用眼角余光睨他就绝对不用正眼看他。季暄礼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分裂,一方面极其不希望萧年墨看上他,一方面又觉得心塞,觉得自己的男性魅力受到了打击。

尤其是今天,面对那个男人可以笑的那么灿烂,而对他呢,对他呢!

他就是不!甘!愿!

他就是深深的嫉妒了!

越想越觉得委屈,想想自己这段时间所受的苦,再想想萧年墨跟那男人谈笑风生,脸都快笑成一朵向日葵了,她怎么就从来不在他面前这么笑,不仅不笑,还动不动就给他脸色看,给脸色看还算是温柔的,动不动还用暴力相对,简直凶残至极!对,他一定是因为这差别待遇才心里郁闷狂躁的,一定是!

“你盯了我一个晚上了,有话直说好吗。”他这样一直盯着她看,她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啊。

季暄礼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萧年墨一愣,然后转头问他:“谁跟你说我有男朋友了,我有男朋友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不知为何心里松了一口气,季暄礼面色好了许多,嘴角翘了翘,但立马就压下上扬的嘴角,不知为何,看到她如此惊讶和坦然的反应,他的男性自尊又慢慢的,慢慢的愈合一点点了。

心下石头落下,他突然想开一个玩笑,桃花眼邪魅的一眯,下巴一昂,嘴角一翘,眼波流转:“谁说你没有男朋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萧年墨跟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他一会儿,默默的擦擦手然后走到他边上,面无表情道:“让让,你挡到我的去路了。”

季暄礼:“……”有什么比语言伤害更大的吗,那就是无视!季暄礼觉得自己的玻璃心碎裂的差不多了。

季暄礼听着萧年墨在厨房乒乒乓乓,生怕她一个冲动拿一把菜刀出来果断解决他。不是没有可能的事,这女人做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没有最凶残,只有更凶残。为珍惜自己这宝贵的生命,季暄礼准备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奈何萧年墨不大却让人胆寒的声音从厨房缓缓传了出来

“你要去哪儿?”

季暄礼正准备跑路的脚一顿,故作镇定的轻咳了下:“没啊,吃完饭活动活动,怎么了?”

萧年墨面无表情的端着一碗汤走了过来,满满的一碗汤,她居然一滴都不洒的放在了桌子上。

汤水浓稠,香味扑鼻,热气腾腾。

季暄礼眼睛都快黏在那碗汤上面,定了大概一分钟过后,他抬头痛不欲生的看着毫无表情的萧年墨,“同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只不过开一个玩笑而已,你不至于要毒死我吧。”而且还这么大碗,你当毒大象呢还是毒恐龙呢。

萧年墨吸气“……我没那闲工夫毒你”

季暄礼深深的,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但气还没完全呼出,萧年墨继续一字一句道:“我何必毒死你,毒死太便宜,直接打不是更快。”

季暄礼:“……”最毒妇人心,萧年墨最佳代言人。

“这是什么汤?”

“骨头汤,你骨头不是折了。”

乍然听到,要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好吧,他收回刚刚想的话,她,其实,也不是那么的坏,还是有那么一点,一丁点的良心。季暄礼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莫名感动中。那颗碎裂的心又瞬间治愈了。

萧年墨看了他一眼道:“别浪费,全部喝完。”

感动瞬间崩裂,季暄礼不敢置信的看看满满的一碗汤,再看看萧年墨,不确定的说:“你是说,现在全部喝完?”

“不然呢?”萧年墨理所当然的反问。

季暄礼欲哭无泪:“但是我现在很饱啊,肚子哪里还有地方装这汤汤水水的。”

萧年墨笑看着他,不语。

季暄礼恍然大悟:“你故意的,你故意等吃完饭再让我喝这么一碗汤的,你……”

萧年墨无辜的耸耸肩:“对啊,我就是故意的。”

季暄礼:“……”居然这么不要脸的承认了!

正要离开的萧年墨转头温柔一笑:“要喝完,如果敢倒掉的话,你知道后果的。”说完掰了掰手指关节。

季暄礼:“……”掀桌,妈蛋,最毒妇人心这句话完全不能代表萧年墨,这女人简直就是恶魔,恶魔!

等第二天萧年墨前脚出门上班的时候,季暄礼后脚也跟着出门,但却不是去秦舟的宠物店中,而是拐了弯,去了另一个地方。

“我让你查的资料呢?”季暄礼一走近沙发大爷样的坐了下来,自来熟的拿起手里的水晶杯,刚拿起红酒,眼前银光一闪,一把匕首直挺挺且分毫不差的插在离他手不过几厘米的地方,再靠近那么一点点,他那双手掌就可以穿线了。

“卧槽你有病啊,这样很危险的!”季暄礼惊魂未定闪电般的挪开手臂,差点拍胸口,一脸怒容的看向还在优哉游哉椅酒杯的男人。

“这是欢迎礼,怎么,不喜欢吗?”

喜欢你大爷!季暄礼恨不得爆粗口,但是又生怕他再给他背后来一个小李飞刀,所有吐槽都只能往肚子里头咽。眼前这个人,看似长得一副牲畜无害的模样,但这脸太具有欺骗性了,这人可以一边微笑的宰杀一个活物一边一脸怜悯和风轻云淡,那诡异的表情,分分钟让你全身起鸡皮疙瘩。

什么是变态,这就是!

季暄礼苦苦思索刚刚是怎么得罪他了。

“你刚进门的礼貌呢?”

季暄礼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差点忘记了这个变态偏偏一丝不苟的近乎偏执,特别重视礼仪和礼貌,他妈只不过进门没脱鞋没打招呼吗,用得着这么血腥吗,还能不能好好的当朋友了!他用刀招呼他就算是有礼貌了吗!

“下不为例。”蒋严微微一笑,简直如沐春风:“刚跟你开个玩笑,别介意,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我怎么会对你下狠手呢。”

季暄礼默默偏头,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呼啸狂奔而去,谁要跟你一起长大,如果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宁愿晚他几年出生,免得受他荼毒。

“程致渊,二十七岁,毕业于斯坦福大学企业管理专业,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并且洁身自好,无不良嗜好,爱好运动,攀岩,滑翔,冲浪,最重要的是,目前单身中,而且在S市黄金单身汉中排名第一位。哦,最后一项是S市女性共同投票的结果,并不是官方报告。”

季暄礼默默咬牙:“你记得可清楚啊,还S市黄金单身汉排名第一位,那你呢,那我呢?”要比样貌,季暄礼自觉自己长得更帅一点,自我感觉良好的季暄礼嘴贱的问了一句。

蒋严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我?我用得着跟这些凡夫俗子比吗,至于你,就你那逗比的性格和智商,直接拉低了你的颜值,因此你没进入投票范围内。

季暄礼:“……”有种想毁灭全世界的感觉是闹哪样!

蒋严继续在他胸口上补刀:“况且我说的难道不是重点吗,他就比萧年墨大了两岁,形象好气质出众工作能力强,家境好,而且无不良嗜好,这些优点不都是女性向往的吗,况且如果程致渊真的看上萧年墨,那么也是她三生有幸。”

“为什么被程致渊看上就三生有幸,那被我看上就三生不幸?”季暄礼不满的反驳。

蒋严怜悯的摇摇头:“不,被你看上,简直就是倒了血霉。”

“你……”

“这不是你最想要的吗,她如果有人接收了,那么你爷爷的那个决定不是毫无理由了,这不是遂了你的愿。”慵懒的男人嘴角一勾,看似笑,却又不像“对了,忘记告诉你了,萧年墨和程致渊,似乎是校友。”

季暄礼眉毛抖了一下,眼神如虎一般看向他:“他们是……校友?”

蒋严倾城倾国的一笑:“呵呵,何止校友,哪个女生没有情窦初开的时候,没准你准未婚妻,暗恋的对象就是程致渊。”

“你这话什么意思?”季暄礼眉头继续抽搐,突然灵光一闪,想到她拿出那件球衣神色不明支支吾吾的样子,还有宝贝似的收藏那件破球衣,她明明没有男朋友,为何家中会有一件属于男性的球衣,而且还如此宝贝,看那衣服的款式,似乎也是很多年前的了。心头一沉,但不至于……那么巧吧!

一件衣服能说明什么,况且那衣服还不一定是程致渊的。但蒋严向来不说没有根据的话,他说出口一定经过调查,所以……

蒋严补刀已经上升到一个人神共愤的程度,他直接祭出一个杀手锏,手一扬,一张照片轻飘飘的落在季暄礼面前,而后继续优哉游哉的椅酒杯,调整好姿势,欣赏好友看到照片之后精彩的面目表情。

接过手中的照片,只是一眼,季暄礼差点手抖将手里的照片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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