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帝后秘辛
“当年我还是一个痴迷于医术的无名大夫，有一次上山采药的时候被猛虎袭击，幸得先皇微服出来打猎将我从猛虎利爪下救下。。.当日一别，我并不知道他是才即位的皇上，后来直到三年后，我医术所成名声在外。恰在此时，皇城搬下圣旨召集天下大夫为宫中的一位贵人看病。”
司慕染听着江运之的讲述，心下却疑惑这位贵人是慧娴皇后还是当时的皇贵妃？
“我本无心功名，但是听闻那贵人的病情十分的严重。我也想试一试自己的医术究竟如何，便入了宫。入宫后我才知道当日救我的竟然是当今天子，为了还这份恩德，我誓要医治那贵人。”
江运之似是想起当日见到先皇时的激动和兴奋，自己苦苦寻找了三年终于得知了恩人的身份，当时的一腔壮志，江运之如何能忘。
“那贵人是当时的皇贵妃？”司慕染问道。
江运之点点头道：“没错，正是皇贵妃。那个时候慧娴皇后才生下惺子，也就是如今的皇上。可是不知怎么的，她与皇贵妃同时得了一种病症，时而昏睡，时而清醒，身子一日日消瘦。只是慧娴皇后的病情相对较重一些，因为生产时损了身子，又加上得了此病，一直缠绵病榻。”
司慕染很是不解，不知其中的缘故只能静静的听着。
江运之道：“你一定很疑惑，既然先皇钟爱慧娴皇后为什么她会死去，而不是寻医给她医治是不是？”
司慕染点点头。
江运之长叹一声道：“你可知帝王最忌讳的是什么？”
司慕染转念一想脑海一亮道：“外戚干政！”
江运之双眼一亮有些赞赏的看着司慕染道：“没错。当时慧娴皇后身后有着乔家的支持，乔家的人无论文武各有所占，可以说是握着凤临国半壁江山。先皇登基靠的便是乔家，而先皇心中一直忌惮乔家的势力，娶乔家的女儿为后亦是迫不得已。”
司慕染深吸一口气，自古以来外戚干政都没有好的后果，权利越大，死的越快罢了。
江运之继续说道：“其实皇上自从娶了慧娴皇后却一直不宠爱她，更临幸了慧娴皇后身边的宫女封为妃。皇上一直宠爱的便是当时的皇贵妃，她的背后没有什么外戚势力。起初的时候我也以为皇上不待见慧娴皇后，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皇上的心中一直爱着慧娴皇后而不自知。”
司慕染诧然，心底涌着淡淡的悲伤。这座上阳宫的主人，当年究竟是怎样的心境和一个君王痴缠，最终香消玉殒的？临死前她可知那个君王是爱着她的？
“先皇在心爱的女人和江山之中选了江山是不是？”司慕染语气清淡。.
江运之不置可否，继续说道：“我为皇贵妃诊脉，后来终于找到医治的药方，只是药方中稀缺一味珍贵的药材。先皇得知后，竟然要亲自去采，我陪同先皇去了海西的一座孤岛，最终找到了那位稀缺的药材，只可惜，那药材只能救一人的性命。”
司慕染大惊，不用猜也知道先皇必然是救了皇贵妃。
江运之道：“当时乔家的势力都借助皇后的后位蠢蠢欲动，更逼迫皇上必须救治慧娴皇后。皇上早已厌恶乔家的势力，为了江山社稷，他选择了放弃慧娴皇后。那个时候先皇还没有看清自己的心意，他被乔家逼迫的迷了心，以至于在慧娴皇后辞世的时候痛不欲生。”
司慕染心有些沉，她不知道当时皇上是如何下的这个决定。她也不知道慧娴皇后辞世的时候，先皇究竟是怎样的痛不欲生，失去后才知此生最爱再也回不来，即便是一个帝王，还是难逃这种伤痛之苦。
江运之继续说道：“慧娴皇后最终辞世，没了慧娴皇后乔家也很快的衰败短短几个月的功夫皇上便收回了军权，贬了乔家众人。半年后册立皇贵妃为后。”
司慕染道：“那后来呢？”
江运之又道：“皇上失去了心中至爱，悔不当初，他能做的便是掩藏那段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爱恋，继续装作此生宠爱皇贵妃的样子。皇上开始彻查这一次的中毒事件，表面上他是为了皇贵妃而查其实他只是想给慧娴皇后一个交待。”
司慕染道：“最后查出来了？难道是那个莲妃？”
江运之点点头：“没错，莲妃畏罪自杀，说自己毒害了慧娴皇后和皇贵妃。此事便也告一段落。”
司慕染觉得不对道：“可是我听说皇上很宠爱二皇子而疏远大皇子，这究竟又是何故？”
江运之道：“或许皇上看见大皇子会想起慧娴皇后的死，又或者皇上只想保护大皇子。”
司慕染点点头道：“或许就是这样。只不过我总觉得真正的真相或许并非如此。”
江运之惊异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司慕染笑了笑道：“就说说慧娴皇后和皇贵妃中的毒吧，江太医这二十年可查出这是何种毒？”
江运之摇摇头：“毫无线索。”
司慕染笑了笑又道：“是来自迷楼国的君影草，这种东西可做香料使用，若和别的香一起用可致人于死地。”
司慕染说着从怀中掏出剩余的一些君影草递给江运之道：“这便是君影草。”司慕染说罢又道：“当年设计这一场计谋的人绝非是莲妃，她肯畏罪自杀定然是被人胁迫，至于胁迫她的人吗？我或许知道是谁。”
江运之眉头一紧看着司慕染道：“你是说当年有人操控这件事？”
司慕染点点头，想起皇后和她说过的话，心中纠结的很。江运之问：“你知道是谁？”
司慕染轻叹一声：“我猜测是她，但是也没有什么证据。而且……”司慕染想起皇后对皇上的痴情，若是揭破了这件事，那么帝后二人的关系还如何修复呢？
江运之收起那君影草，说道：“司姑娘已经看清了事情，只是疑虑该不该说出来是吗？”
司慕染点点头道：“没错。我有些犯难，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江运之叹道：“就算是有人背后指使，可是害死慧娴皇后的人最终还是先皇。即便没有人谋划，慧娴皇后也是活不成的。”
司慕染道：“你说的没错。或许这件事就是先皇本人授意的也说不定。”司慕染轻笑着猜疑。
江运之无奈一笑说道：“帝王也有帝王的悲哀，不能像常人一般敢爱敢恨，一生都在计谋算计中护着自己的江山。如此总是会失去些什么的，这就是帝王的无奈悲凉。既然已成往事，那就让往事随风而去吧，又何必惹活着的人凄凉呢？”
司慕染明白江运之的意思笑了笑道：“我知道该怎么做。谢谢你江太医，你给我讲了一个动听的故事。”
江运之起身回道：“这个秘密压了我多年，如今能向司姑娘你说出我的心中轻松许多。先皇当年选择掩藏，已然将慧娴皇后埋藏于心底，至于后世如何评价，我想也只有帝后的一段佳话广为流传，那个后所指何人，百年之后又有谁能记得？”
司慕染点点头，继而一声叹息。“我也希望当今皇上也能有这样的一段佳话，希望这段佳话可以流传千古，背后没有那痛心的秘密。”
江运之脸色一舒道：“司姑娘有自己的心上人吧？”
司慕染浅笑点点头：“江太医是聪明人，我今日向江太医问起往事便是想能够解开皇上的心结。我做这些只是想还他人情，也希望他能解开自己的执念。”
江运之道：“皇上一定能看清自己的心的。”
司慕染点了点头，江运之又道：“司姑娘休息一会吧，只怕现在外面的人已经等急了。”
司慕染道：“谢谢江太医。”
江运之摇摇头，随即提了药箱走了出去，大门打开，便传来皇谧霆担忧的声音：“江太医司姑娘她如何了？”
江运之拱手道：“已无大碍，只需好生休息便可。”
皇谧霆和云海双双走了进来，司慕染的目光落在皇谧霆那身明黄色的龙袍上，心下的悲伤还未散去。
“阿九，你怎么样了？”皇谧霆坐在床榻前忧心的问。
司慕染摇摇头道：“我没事。好的很，多亏江太医医术高明。”
皇谧霆松了一口气，司慕染道：“我和皇上说过了，想为你查二十年前的事情，只是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司慕染眉间淡淡的忧伤，皇谧霆道：“连朕都查不出来的事情，你就别在费心了，好好休息吧。”
司慕染点点头道：“夜深了，皇上回去休息吧。”
皇谧霆道：“不碍，朕在陪你一会。”
云海目光闪烁，说道：“皇上既然司姑娘醒了，是不是应该告诉太后一声？”
皇谧霆想了想道：“对，朕差点忘了。”说着便唤人来去给太后送信。皇谧霆想了想道：“还是朕亲自过去一趟吧，子枫你先陪着阿九，朕一会就来。”
皇谧霆说着起身出了宫门，云海看着皇谧霆离去才问：“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司慕染点点头，从踏上坐了起来问：“宣家如今的势力可是挺大？”
云海不曾想司慕染问的竟然是这么一个问题，眉间微微一陇道：“你为何这么问？”
司慕染有些着急道：“你只需实话告诉我，皇上有没有打宣家的主意？”
云海点点头，不解的目光看着司慕染。
司慕染幽幽一叹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何说皇上不会爱上皇后了，云海我有办法替皇上解决宣家的势力，你可愿意帮我？”
云海大惊道：“阿九，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司慕染深吸一口气道：“没错，这件事要瞒着皇上，就算是我还他的一份人情。”
云海惊了片刻，突然想起什么在司慕染耳边轻道了一番，司慕染听后心中大喜一拍床榻道：“这件事还真需要他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