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铭阳

苏幕念睡得十分深沉,迷糊中感觉有人拍了拍她的脸,可她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像是陷入了梦魇,所有的感知与决心都沉沦在黑暗里。。.马文才让空姐拿来冰块,神色焦急地用毛巾包着,贴在了她的额头。

白敏思被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吵醒了,她坐起来,看见苏幕念紧紧皱眉并且满脸潮红,立刻把行李翻出来找急救药物。空姐看他们两个人乱成一团,建议说:“我们可以在广播里寻求帮助,不过请您们稍等。”

不一会儿,有位男医生从公务舱里提着一个急救箱走过来。白敏思见他衣冠楚楚,连忙让到一边,说:“医生,我的朋友突然间发高烧了。”

欧铭阳对着她礼貌地颔首,然后把目光转向躺在位置上的人,看见苏幕念的那一刻,他的心底像打翻一碗水,精神被凉了个通透。.没人发现他神色中多出了一种莫名的情绪,似乎是欣喜,却又裹着一层厚厚的隐忍不让情绪袒露出来。

白敏思见他拿出一支体温计,连忙接过去。苏幕念时不时地咳嗽,如果含在嘴里肯定被吐出来,她正在为难的时候,欧铭阳轻声说:“夹到腋下。”

白敏思立刻反应过来,小心地解开苏幕念的衣服。欧铭阳默默地站到一边,视线深沉而凝重地看着机舱外漂浮的云层。几分钟后,白敏思把体温计拔出来递给他,他看了一眼便开始打开急救箱配药。

马文才蹲在一边帮苏幕念把袖子挽起来,深邃的五官拼凑出一种严阵以待的担忧,她昨天在雪地里冻了那么久,或许这场册来势汹汹。

看着白皙手臂上那只展翅欲飞的蝴蝶纹身,欧铭阳不动声色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针轻缓地头扎进苏幕念的手臂。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医生,现在给病人打针竟然还会如此紧张,整颗心都紧紧地提着。

十分钟后,苏幕念的体温完全降了下来。白敏思擦掉额头的汗,连忙道谢。欧铭阳什么也没说,让空姐在过道里加了一张小椅子,一个人安静地守在一边。直到下飞机前,苏幕念的体温再也没有高上去,他便悄然离开,什么也没留下。等白敏思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在人群里望了一圈,早已经找不到对方的身影。

马文才抱着苏幕念上了计程车,三个人直奔医院,苏幕念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全身酸痛,仿佛十多辆大碾车直接轧过了自己的身体。病房里空无一人,她勉强撑起身体,有气无力走向了洗手间。

白敏思拎着餐盒走进来,看见苏幕念摇椅晃地站在洗脸池边快要倒下去,连忙走过去扶住她,红着眼眶说:“念念,感觉好点了没?在飞机上可真是吓死我了,你就那样悄无声息地晕了过去。”

苏幕念用力勾起嘴角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说:“好了,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只不过又要麻烦你照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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