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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干了几个小时,她扑倒在地板上,累得全身瘫痪,这破房子怎么这么的大,这破地板怎么这么的多?孟绍伟,我不会放过你。.。。。。。

“你说什么?”头顶上传来浑厚的声音,一双大大的黑色手工鞋映在眼帘。

啊!不要吧!这鞋主人的声音传到顾心研耳朵里简直是一声闷雷,不要在这个时候还有人来找茬,她困难地抬起头,果然是孟绍伟,而此时她正匍匐在他的脚下。

不,绝不能在他面前低头,她可以接受惩罚,但她不能没有尊严。她挣扎着站起来,身体摇摇欲坠。

孟绍伟担心地立刻扶住她,她一把推开了:“别碰我!”

被她拒绝,孟绍伟霎时沉下了脸,把手插进口袋,不悦地问道:“这么晚你还在这儿干什么?”

顾心研挑衅地睨视他:“你不是看见了吗?擦地板啊?你家的地板不是要擦得亮晶晶,晶晶亮吗?”

“擦地板就擦地板,怎么我还听你一直念念有词呢?”

“怎么,你们家擦地板还有规矩,嘴里不能出声?”

“出声当然可以,不过你老念我的名字,让我怎么睡觉?”

倏地,顾心研脸颊绯红:“谁念你的名字?我那是念小狗的名字!”

孟绍伟拧紧眉头,怒视她:“我看我是有必要教教你怎么学会礼貌!”

“哼!”顾心研冷笑一声:“又想教训我是吗?好,欢迎,你们今天一次打个够!”

“打你,谁说我要打你?”孟绍伟莫名其妙,突然他发现顾心研左边脸有些肿涨,隐约还有五个手指的印子,他上前一手托起她的脸:“怎么回事,谁打的你?”

“谁打的我?我犯贱,我自己打的自己!”谁还不清楚他是故意安排管家、佣人欺负她,折磨她。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用得着她亲口说出来吗?

这个女人真是会气人,看到她被打,他心里倏地涌上一股心疼,他是想挫挫她的锐气、傲气,但是他可不想有人打她,但是她却一点不领情,态度还那么的恶劣,他眯起眼睛:“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是怎么回事,谁打的你?”

“是怎么回事重要吗?说了你就会放我走,不让我当你家的佣人,不起诉辉哥?会吗?”

他捏紧她下巴,她真是会讨价还价啊!她真是精明厉害啊!这样的女人怎么用得着别人为她担心,看她是如何策划妹妹跟绍琛私奔的;看她是如何利用媒体给孟氏集团施加压力的;看她是如何利用警察为她讨回租房赔偿金的。.。。。。。件件事情都表明她绝对是个精于算计的人,哪儿用得着他来费心。

他放下手:“随便你,说不说是你的事,我给了你机会。”他最后撇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顾心研瞪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猫哭耗子,假慈悲!”她看了看手中的抹布,唉9得继续干啊!怎么会还用那么多的地板,有钱人真是吃饱了撑的,住那么大房子干什么?

空荡荡安静的公馆,皎洁的月光透到窗户照到顾心研的身上,所有人都睡了,只有她一人纤细的身躯还在卖力的擦着地板。擦着擦着,她突然灵机一动,我怎么这么傻,这个地板是下午刚擦过的,已经很干净了,我就是不擦,别人也看不出来啊!真是笨啊!她敲了自己脑袋一下。

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回到佣人房,咦,怎么推不开,她使劲晃了晃,还是推不开,倏地她明白了,这是小棋给锁上了,好,算你狠,房子这么大,还没有我睡觉的地方吗?

擦了一天的窗子和地板,她基本上已经弄清楚哪个房间的用途,哪个房间是谁在住,但是慢着,不会住了客房,被那个老妖婆管家看见,又要罚她吧?哼,不能给她机会。

那睡哪呢?她抚抚额头,呃,对了,书房有个宽宽的沙发,又软又长,睡到那里一定很舒服,而且还可以看书。

她悄悄打开书房门,啊!没有人,太好了,她走了进去,仰头望着通到房顶的巨大橡木书架,好生羡慕,里面一排排五颜六色摆满了书。她仔细看了看书名,唉!真是无趣,大部分是金融、管理、企业等等方面的专业书。

书架旁还有个木质的梯子,她爬了上去,啊!有趣一点,有名着,有小说,有杂志,还有一些画册,她从中抽出一本又从梯子上爬了下来,窝到沙发里,躺下好舒服啊!她满足地叹了口气,打开了画册。

这是一本十七世纪荷兰的画家米维尔的画册,画册里收集了他全部的作品。第一页是《戴珍珠耳环的少女》,她记得妹妹语莹给她讲过,这是可以和达芬奇的《蒙娜丽莎》齐名的作品,被誉为北方的蒙娜丽莎。”

画面上一位少女侧身回首,欲言又止,似笑还嗔的回眸,真的是只有蒙娜丽莎的微笑才可以媲美。那柔和的衣服线条,珍珠耳环的明暗变化,还有摄人心魄的笑容浮现在深色背景之中,使神秘女子似要向画面深处走去。

她手指轻轻抚过少女嘴唇上粉红的润泽,珍珠耳环上柔和的光芒,真美。她又向下翻,《倒牛奶的女佣》、《戴珍珠项链的女子》、《拿葡萄酒杯的年轻女子》、《拿水罐的女子》、《秤天平的女子》、《读信的女子》。。。。。。,每一幅画作,人物都很少,神情自然安祥,色彩安乐和谐,尤其是光线的处理精湛超群,细致入微,透露出一片片宁静的心旷神怡,使人有一种现实圆满,心满意足的感觉。

这就是为什么妹妹那么痴迷绘画的原因吧!色彩有一种魔力,绘画有它的世界,沉浸其中,以画自娱,也以画娱人。

她叹了口气,合上书,不知道妹妹现在身在何方,是不是也沉浸在疯狂的绘画和美好的爱情之中,随着她失踪的时间越来越长,最初的焦虑和担心已慢慢被遭她抛弃的感觉所取代,从小至亲至爱彼此间没有任何秘密的妹妹,一下子长大了,抛弃了她,去追逐自己的爱情和艺术的世界,她甚至连她的消息都不可得。

顾心研在思念妹妹的一片思绪之中慢慢沉入了梦乡。

孟绍伟有早晨听音乐慢跑的习惯,每天起得很早。他来到书房取他的耳机,但是沙发上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吸引了他的视线。

他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凝望还在熟睡的顾心研,她小小软软的身体猫咪一样蜷在沙发上,一副毫不设防的睡容,浓密长长的睫毛轻轻垂着,遮住了生气时熠熠生辉的眼眸;柔润的唇瓣微微地张着,可爱得教人想侵犯。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柔软滑腻的触感瞬间让他热烫。该死,一定是我太久没有女人了,所以才会轻轻一碰,就热血沸腾。

“shit!”他咒骂了一句,恼怒自己越来越受她的吸引,他迅速站起身连耳机也没拿就走了出去。

新的一天,顾心研的日子并没有好过,管家又给她安排了满满当当的任务,现在除了不用她做饭外,公馆里一切的活,她都包了,甚至连园丁都歇了。

并且小棋跟她处处作对,监督她,给她小报告,稍有点小瑕疵,就会被要求返工,但是在她累了一天,晚上想睡觉时,她又故意把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吵得她睡不着,没办法,书房的沙发成了她的卧室。

其实,她很喜欢这里,宽敞、明亮,有无数的图书宝藏。虽然高了一点,每次都要爬梯子,但是她仍乐此不疲。

在这里,她看了许多名家的画册,自由自在全身心沉浸在绘画艺术的海洋,这是在劳累一天后给她最好的奖赏,也是最接近妹妹梦想追求的时刻,想到自己欣赏的画作,也都是妹妹欣赏过的,就有一种心灵相通之感。

顾心研已经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女管家的严苛、刁难,小棋的百般冷嘲热讽,她已经不放在心上,她在工作中找到了自己的乐趣。整理草坪时,她喜欢闻青草的味道;修剪花树时,她欣赏植物的茂盛与芬芳;收拾房间时,她默背书房里的诗歌。。。。。。,自从睡在书房,她从那里吸取了巨大的精神力量。

女管家和小棋惊讶于顾心研的变化,无论怎么折磨她,她好象都不在乎,仿佛她有个看不见的另外世界,她在那里得到了外人无法分享的神秘满足。

渐渐地,她们对她也就失去了兴趣,只把脏活、累活,不愿意干的活吩咐给她,而她们自己每天闲着聊天打发时光。

有一天小棋磕着瓜子对女管家说:“刘姨,你发现没有,大少爷最近经常回来住。”

女管家喝了口茶“嗯,我也发现了,以前他都是招待客人或是和女人约会才来这里,这些日子是反常,经常无事也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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