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戏楼（2）

去的是当地最有名的余音戏楼，离赵公馆只有几条街的距离，再加上刚刚下过雨，街上唱卖呦喝的百姓还不多，车子没一会就停在的余音戏楼的门口。.

赵泽霖先下车，对着司机吩咐了两三句之后，才帮她开了车门。

“我们算是撞上运气了，说是北平最有名的戏子周妙歌今天来这唱，听说年龄还不大，但每一个转身回眸，都比任何有经验的前辈，缠绵徘恻”

赵泽霖说的意兴阑珊，清妍的眼中俨然迸发着欣喜的光芒。

这是清妍第二次听到周妙歌的名字，第一次是在两年前，她刚刚开始学唱戏的那会，苏若为了给她点自信特地带她去了一趟。周妙歌的确是唱的好，每一个音都余韵十足，

苏若对她说：“她不过也是在几年前开始学的，你若是认真，唱得一定可以比她好“

但她就是没有老老实实的下功夫，学一日玩一日，别人四五日即可，她则要个把月之久，或许是碍着身份，苏若也放任着他这样漫不经心。.

如今已过去两年，她倒也是好奇，两年后的周妙歌会变成什么模样。

赵泽霖穿了一生白衣，门口的小厮看见他起先还没有认出来，定眼一看，才后知后觉，赶紧把他领进戏楼。

上楼梯的时候清妍问：刚刚门口的小工怎么那个模样，“

赵泽霖回过头，对她笑笑，而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方巾地给她“你若是不喜欢，遮着眼，权当没看见便好”

清妍一时说不上什么话，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戏台上已响起了悠扬的古琴声。戏台之下，宾客开始起哄，怕是十有八九都是是为周妙歌而来的。

大约又过了两三分钟，周妙歌才从帘子后面出来。

她的变化不大，倒是声音比以前更加细腻了些。她本就有一副好嗓子，少却了以往的童音，曲子更加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赵泽霖命人为她砌好了茶，放在酒桌上，清妍看得兴致高起，一个不小心，就把茶杯撩到了地上，碎瓷片炸开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朝她那看，其中也包括周妙歌的。

仿若风过殿前，她的歌声一顿，片刻过后，才继续她未完的曲子。

赵泽霖从小在军事教育下长大，本就不爱这种细腻的曲，没过三分钟热度，便听得兴致缺缺，于是让手下的人留再这陪她，走的时候，只说了一句：“一会来接你”

此时的清妍有些孤立无援，她只是绯红着脸朝宾客们鞠躬，以示自己的歉意，她也是知道这种感觉的，正是兴致刚好的时候突然被打断，这种感觉也是不好过的。

被这事一闹，她再没有了继续停下去的兴致，没听过一半，便早早离开了戏楼。

“小姐，您还不能走，二少爷还没来接您呢”

清妍本想执意，毕竟她一直都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但最终还是软下心来。只说要在这戏楼里四处逛逛，让他们不要跟着。

赵泽霖的手下也是明事礼的人，看出清妍已经退了一步，若是再执意，他们怕是会被逼得无路可退。

外头似有风拍打着窗棂，清妍走过走廊，本想去后台与周妙歌打声招呼时，一个酒客直直的横在了她的面前。

他身上的酒气很浓郁，连笑都带了些醉意，身旁搂着的是一个极为妖艳的女子，束着红妆，穿着紫红色的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