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夜阑犹未寝，人静鼠窥灯

宣子毓直至深夜才苏醒，醒来后竟有些胃口吃了些饭菜，气色也稍见好转。.

他一直沉默闭口不言下午之事，我便也知趣的选择遗忘。

“你为什么提防府中下人？”明明无风烛火却在房中椅，他的面容被烛火映得看起来阴晴不定。

以他的心智我也想到了他会猜到如此，可我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若是我向他提起那个老仆的疑点，就必须承认自己暗地里调查了他的过去。“王爷您信任这府中的下人？”

宣子毓不再言语，偌大的房间里沉寂的迫人。

“王爷身体欠安，还是早些歇息吧”这房间里是在压抑得很，我在此实在喘不过气来。

我站起身行了礼便打算离开，手却被他拉住“坐下”

我只能乖乖坐下不敢有丝毫反抗，毕竟如今我着实很是害怕他。.

“王爷还有什么事情？”我怯怯的问道。

宣子毓看向我，眼里尽是说不出的落寞“你去调查本王了对吗？”

我只得乖乖点头。

“你都知道了？”宣子毓声音凄冷，甚至带着丝丝抖动。

我依旧点头。

“你若是敢表示一丝一毫的同情，本王会杀了你”他现在这般更像是与人闹别扭的孝子，语气中带着威胁但更多的却是倔强。

“耽之不敢”

宣子毓像是泄了气一般，毫无生机。

“王爷还在病着，休息吧”我看向他，唇色又开始泛白，不由得担心起来。

他却没有管我的担心，一个人自说自话起来“我不知你见得是哪个下人，他可能是静贵妃派来的也可能是陈贵妃派来的又或是其他后宫嫔妃安插在本王身边的，从在宫内时身边便就有各宫的线人，那些嫔妃们都怕，怕我有朝一日有不臣之心，她们更想要我能叛逆一点，若我能告发皇后，她们便能有机会扳倒皇后，不过我又怎会给她们这样的机会，皇后最后定要死在本王的手上”

“王爷说耽之偏执，那王爷如今这又是什么？”我看向他，他此刻眼里满是仇恨。

“你以为所有人都能做到如你那般薄情吗？不是所有人都能忘记仇恨”宣子毓低声的嘶吼着，我知道他有多么看不起我这般凉薄。

“耽之这一生不想仇恨所困，况且赵弼庭辜负的是我母亲不是我，但若是王爷执意要报仇，耽之自是乐意奉陪，毕竟我们的依旧殊途同归”

“你还是如此冷静的分析”宣子毓轻笑“你可知无论是人情还是仇恨都不是能分析得来的，你之所以不恨并不是因为你不在乎，你不在乎你母亲的可怜，你没能感同身受自然不恨”

我无言以对，毕竟他说的都是事实，我真的无法体会母亲痛彻心扉的爱恋，也无法感受无法言喻的心悲。

“若是人人都能如你一般活着，也许就不会这般累了”宣子毓语气满是讽刺。

“可是王爷殊不知没有一人是生来凉薄，且凉薄之人也有凉薄之人的可悲”我站起身不等他在说任何便夺门而出，我知道他为什么不想我了解他的身世，正如我也不想他知道我也并非那般无情。

晚上有下起了大雪，房间中更加的寒冷了，也不知宣子毓有没有不适，我只能在心中挂念。

毕竟，凉薄之人不会受伤。这样便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