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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无语问添衣,桐阴月已西

我坐在房间中静静的听老仆讲完了所有的故事,自己在脑海中上演出当年的情景,果然我所料非虚,宣子毓并不是生来便心系皇位那般简单。.

只是这其中有一个重大的疑点。

我看向老仆,他讲述的过程中虽尽力的隐藏,却还是体现出极度的不安。他的眼神椅且不停的摆弄衣袖,况且他的话中有一个最大的漏洞,他是如何这般详细的知道当年的事情?我原本想找来此人,最多只是告诉我他当年的见闻或是大概情况,可他说的他过于详细,连宣子毓从未向人透露的皇后的谋害他都知道的如此详尽,就像是他亲身经历了当年的事情一般。

“老人家是何时开始在府上工作的?”我轻抿手中的绿茶,尽量亲和的与之交谈。

老仆咧嘴笑了笑,慢慢的不像刚刚讲故事时那般局促紧张了“老奴自王爷年幼还在宫中之时便在王爷寝殿之中当差后随之出宫来了这王爷府”

“那你的工作具体又是做什么?”我装作寻常谈天,他渐渐的便放下不安来同我交谈。

“老奴的工作便是后厨打杂,到了这冬日里也会帮着供应各屋的碳火”我仔细观察起此人,他的手中有茧,且看起来又粗又厚,下人做粗活难免手中生茧,但王府内并没有那般粗重之活,且下人甚多不至于劳力至此,他这般粗茧不像是府上做活留下的,而更像是我在北漠常见到的常年习武之人练就的。

我心中有较多猜测,却不敢妄下论断,若此人当真功夫傍身,我此刻着实动他不得。.“老人家辛苦了,在王府操劳了大半生,今后繁重之活就交与年轻人去做便是,勿要辛劳才是”

老仆当既感动的不知所以,跪地叩谢,我微笑着唤来金缕“送老人家回去吧”

此人身上疑点重重,我不得不缓一步棋再走。如今宣子毓并未康复,我一人自是应付不来。只是今日我无意中便找来一人便如此可疑,那这府上究竟还有多少这样的人,王爷这些年苦心经营,真的就都滴水不漏的隐藏好自身野心了吗?

之后的几日,宣子毓身体依旧未见好转,此事我断不敢在他如此虚弱的时候提起,怕让他费心更加的耽误治疗,当今让他的身体痊愈才是首要之事。

今日距他生病开始已有一月有余,我端着汤药似往常一般前去宣子毓的房间,他虚弱如旧,唇色淡白面色惨淡,自他生病开始到现在,他已然瘦了整整一圈,如今颧骨分明,眼睛却愈显深邃了。

“王爷吃药了”我轻声唤他。

我等了一会儿,他却并未睁眼。“王爷醒醒,该吃药了”我大了些声音唤道,可他却依旧纹丝不动。

我顿时慌了神,推了推他的身子,发现他身子滚烫。“王爷,醒醒,王爷如此可是要弃耽之于不顾,耽之分外记仇断不会原谅抛弃之人”慌了手脚竟说起胡话来。

我脑海里想着该如何是好却终是没有办法,若是找大夫,那位名医只能开出这般温和药方,若是干等,也不知宣子毓会如何。

我急了半晌,说了许多的不经头脑的话,可宣子毓还是没有清醒。此时我却突然想到一个北漠降体热的土办法,北漠地处偏远,多数药材在在北漠都属缺失,所以看医治病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因此北漠人便尝试了许多的土办法治病。

在长安生病之人之信只有药到才能病除,却并未尝试过这不吃药便治病的方法。无论如何如今我只能奋力一搏了。

此方法很是简单,便是用高纯度的酒来涂抹全身,变就能起到退热的神奇功效,只是这府中下人我多有猜疑,不敢将如此亲近宣子毓的事情交与他人来做,如今能够信任的只有金缕,只是这女子却又不甚合适。思虑半晌此事只能亲自动手,我俩二人本就是名义上夫妻,这些也算不得什么。

我命金缕速去取来数坛纯酿,又唤所有人都退下。

我虽是下定了决心却还是颤抖了双手,当我紧闭着双眼去解宣子毓的衣衫之时,手却突然被人握住,身边向起了沙哑的声音“你要做什么?”

我慌张的睁开了眼,不料宣子毓竟在如此尴尬的时刻醒来,“王爷您醒了?”

“若当你发现有人想猥亵于你之时,你难道不会忍着病痛醒来?”宣子毓的声音很小,我却还是听的一清二楚,他竟然不知好歹的说我要猥亵于他!

“耽之这是要为王爷退热,怎能说成是猥亵”我急得红了脸,匆匆辩解道。

“府中甚多下人男子,怎轮得到你来做此事”宣子毓即使病了头脑却依旧那般清醒。

我一时语塞,也不好解释太多,想要找来正当借口搪塞于他却竟脱口便说出“耽之就是想看看王爷是否当真不举”

话一说出我便后悔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可是还不等我辩解,我便被宣子毓压在了身下,他做如此大的动作身体甚是吃不消,不停的喘着粗气却还在我耳边吼到“你这是要在本王病时加以屈辱,赵耽之,你好大的胆子”

我从未见过如此情形,更是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在他身子下默不作声。

“说话”宣子毓命令的吼到,却还是虚弱的有些底气不足。

那是我极少数的丧失了理智,第一次感到了男人带来了恐惧感,我服软了“耽之只是想为王爷退热,并无它意,王爷勿要生气,耽之认错便是”

宣子毓并未回答,我怕他还在生气,也不在敢多言,只是等了半晌,只能听见他均匀的呼吸,我这才发现他原来是用力太过,又陷入了昏迷。

我使尽全身力气才将他推开,缓了半晌才终于平复了恐惧,我依旧有些胆怯的解开他的衣衫,用酒为他擦拭了全身,中途叫他几次皱眉,我便一直都悬着一颗心,直到一切结束还不敢放心。

守在他身边半个时辰后,看他的热度渐渐的退了下去,我才算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宣子毓躺在床上的表情舒缓了些,眉头终于不再那般紧皱,如今只盼他醒来能当着一切是梦才好,不然我当真不知该如何坦然面对今日发生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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