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甲归田

“这几日徐暄儿一直住在你的别院之中,你还敢否认?”

朱瀛颢话未说完,朱瞻祁就轻笑了一声,这笑声落在朱瀛颢的耳朵里,就无端成了讽刺。。.

朱瞻祁拱手行礼,道:“皇上说笑了,微臣不知道谁是徐暄儿,只知道前几日微臣确实从春风楼救出一女子,只不过随后就送了回去,并不曾久留。若皇上不信,也大可找来春风楼的奴才问问。至于皇上微服私访之事,微臣也是今日才知晓,这跳舞的女子是谁,从哪来,又是谁安排,微臣一概不曾插手,又何来刺杀一说?”

他不紧不慢,也没有丝毫的害怕。他见皇上不说话,又开口道:“微臣知晓皇上心中愤怒难当。这群人好端端的扫了皇上的兴致,还意图弑君,本就该杀。.可此事若是皇上执意说是微臣所为,那未免牵强。还是说,皇上本想要抓的就不是凶手,而是微臣?”

一句话,就让众人不禁嘘声。这话让大家都会想,是不是当真就是欲加之罪?

朱瞻祁一向明哲保身,万万不会在这种时候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刺杀皇上。皇上又是微服私访,无人知晓其行踪,他被刺杀,或许本来就是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为了陷害朱瞻祁。

堂下的大臣窃窃私语,朱瀛颢即便是当场想把朱瞻祁定罪,都显得有些牵强。他轻轻抬手,外面的侍卫就出去调查朱瞻祁所说的话是否属实了。

而他自己则是轻声一笑,拉着朱瞻祁坐到了首位上,安抚他一般的笑道:“侄儿就是跟惺叔开玩笑罢了。这世上所有人都会想杀侄儿,唯独惺叔不会。皇叔,你说是不是?”

他这话,问的似有深意。朱瞻祁只是抬眸轻笑,却不开口回答。朱瀛颢得不到自己想要答案,又想翻脸。

这翻脸比翻书的速度还快,也当真是让众大臣摸不着头脑。

“陛下如今已然是皇上了,一言九鼎。这话怎么可乱说?微臣听着心里要惶恐的。”朱瀛颢听见他啰嗦就显得烦躁。这多年他受够了有人一直在自己身边指手画脚。

目光中的杀意,瞬间就冒了出来。

“微臣听闻皇上过两日即将回京,怕以后见面还要进京,索性就今日来了,微臣想来请旨留在此地,做个逍遥散人!”

“哦?”

朱瀛颢挑眉,完全没想到他今日会来说这件事。之前的愤怒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兴致盎然。

朱瞻祁年长他几岁,这几年为他的事情也算是鞠躬尽瘁,他能登基,几乎都是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下才得以实现的。

如今他归为王爷,在官员之中的威信只怕都与他不相上下,这也成为了他日渐忌惮他的原因。臣子功高震主,总会让人觉得不安。

这一年多,他执着于四处游历,鲜少在皇城出现,也就消散了他不少戒心,可终究说起来他都是他的恩人。这件事情,就像是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刃,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

如今他自己请旨,倒也省去了他还要日日监视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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