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于死地

门外,身着一袭白衣的朱瞻祁正缓步朝这边走来,他的嘴角噙着微笑,手中依旧带着他那把算不上名贵的折扇。.

一名身着紫衣的女子紧跟在他的身后,默默的守护着他的安全。

苏颜兮瞧见孟星没跟来,心里就有些不安。

若是真如孟星所说,他们之间的事情朱瞻祁根本不知晓,那现在,朱瞻祁只怕也不会救他。

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知道所谓的命不由人,她的生死已经完全由不得她控制,就在这两个男人的手掌之中了。

朱瀛颢收起自己的愤怒,全然不顾地上的苏颜兮,上前扶着他,低声略显埋怨的说道:“方才是朕不好,只顾着自己高兴,都把惺叔忘了,惺叔也是,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这天黑洞洞的,再折返多麻烦?”

这话听不出来是真的关心还是对他的讽刺,朱瞻祁只是装聋作哑,并不怎么追究。.

众大臣默默垂头,不去看两个人你来我往。

他寡淡一笑,温声道:“原本就是瞎子,明与暗于微臣而言本就一样。皇上若是真心疼微臣,明知微臣这几月都在此地,又怎么不事先告之微臣一声,也好让微臣有个准备!”

这话听着温和,却又暗藏讽刺,让朱瀛颢听的不舒服,却又无处发作。

朱瀛颢忙笑着求饶,道:“皇叔每次见面都要絮叨半天,朕都怕了。好啦好啦,这里月冷风高,皇叔身子骨弱,还是先进来再说。”话语温柔可眼神之中却未曾看见笑容,仗着朱瞻祁看不见,更是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像是在观察一个猎物。

怀疑,猜测,甚至是还有不怀好意。

朱瞻祁只是笑眯眯的点头,对他的表现,只当做是毫无察觉。

方一进门,朱瞻祁的耳朵就动了一下,本就没有光彩的眸子变得更加黯淡,而后只是低眸一笑,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这屋子满地狼藉,苏颜兮就躺在正中央,朱瀛颢却始终都站在门外,未曾进门,也将紫衣女子拦在了门外,就眼睁睁的看着朱瞻祁自己慢慢摸索着往前走。

他的脚踩在破碎的瓷片上,身子往前倾斜了一下,眼看要倒在苏颜兮身上,朱瀛颢才漫不经心的扶了一把,将他安置在座位上。

朱瞻祁微微蹙眉,略显讽刺的笑道:“你们这酒,喝的倒是尽兴。”

“朕今日又请皇叔回来,可不是说笑的?”

朱瀛颢正襟危坐,对于面前的人,似乎还有几分忌惮,只是偏偏又不想承认,强撑着的要压他一头的感觉让人觉得有些尴尬。

朱瞻祁自然也察觉到他说话的语气不对,微微紧蹙的眉头反倒松开了,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路上已然听说,是有乱臣贼子想要谋害皇上?这种人,无论是谁,都应该斩立决,不该犹豫的。”

“那你可知罪?”朱瀛颢一开口就是质问。朱瞻祁抬起无神的眸子,有些惊讶的问道:“微臣何罪之有?”

朱瀛颢拍案而起,一双鹰眸怒斥着朱瞻祁,冷声问道:“你指使徐暄儿刺杀朕,还要装作一脸无辜?皇叔,你要朕怎么信你?”

他的语气十分怜悯,可眼神并非如此。他那阴鸷的模样,像是恨不得将他斩杀。众人缩缩脖子,恨不得找个地缝将自己埋上,省的皇上看见自己。

此时,朱瀛颢已经有些疯狂,这么多年,他受他控制,任他摆布,今日终于有机会压他一头,他怎么能不开心?

朱瞻祁闻言,并不生气。他不顾朱瀛颢的愤怒,坦然的看着他,温声道:“皇上可有证据?空口无凭,微臣可不会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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