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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犯的银钱管理与“管帐的”(2)

在红看由于实行的是安全班子的五大员制,而且管理牢犯银钱的方式也不同,管账的地位削弱了些,但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位置。.按照潜规则来说,也是一个“肥缺”,特别是那些心怀叵测图谋不轨的人来说,更是一个大显身手的平台。

管帐的直接掌握号里人的银钱,动动笔杆就让家里给你上的钱荡然无存,这种“优越性”常常可以和号长一样,“少花钱多办事”,甚至有些“能力卓越”的还可以“不花钱也办事”。这里面能直观地反映出人的良心来。市一所甲四那位“管帐的”,由于以前也让人“开发”过,花过冤枉钱,现在正好”“扭亏为盈”,自己的钱不用花了,每天照样大吃大喝。而甲六的老卫,是位知识分子,品味高尚,自律很强。别的方面看不到,只见每次吃饭时,都缩手缩脚的,有好吃的也轻易不下勺,需要别人谦让着,才肯吃一点。从表情看,似乎也在受着精神上折磨。

“管帐的”除了个别柔弱的,一般还都是号长的接班人。.可以在号长出缺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坐上号长的宝座。而且,这种情况也是常规,甲四、甲六的两位现任刘号长,无一不是管帐的出身。不过,现任的两位管帐的看来没有升上去的可能。甲四的那位太——“年轻”,而小卫似乎又太文气了些,就属于柔弱一族,管理别人有点力不从心,还是干点专业行的工作更适合他。

“管帐的”在号里通常要记的是两套帐,一本是号里的总帐,收入是每个人每月交纳的号费,支出是号里的各项公共消耗。一本是号里每个人的分户帐,收入是个人上的钱,支出是个人购买的物品和上交的号费。

在市一所的两个号,我都有希望当上管帐的。然而,又都是“只差一步到罗马”。每当定下来笔者接替老“管账的”了,他们还没出号,我却出号了。特别是后面接小卫先生的那次,我们双方都已谈妥由我接帐了,我不便太主动,似乎要赶人家下台似的,暂时没有接,就降级出号了。想想也沮丧,要是当时就接了过来,笔者就又多了一段在看守所里从事“经济工作”的经历。没准,赶上哪次评个职称什么的,也许还能算个专业年限呢。

虽然我的看守所生涯一直也没能当上管帐的,可最后帐也没少管,而且还是一笔“烂帐”。这是到了红看以后的事情了。这要从我们号的那位记账员说起。

老贺每星期都有家属来接见,他带回来的包桌饭菜,我每次都能跟着沾光打打牙祭,号里有人看了就眼馋。虽然老贺每次也照顾情绪给大家分点,号里人的肚子都空,显然远远满足不了要求,供需缺口很大。即使那些有条件天天顿顿都吃“小炒”的,也不过每天一顿带点荤腥的炒芹菜炒辣子土豆之类,与外面也是不可同日而语的。犯嘴馋的时候人人都有,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都脱不掉的。但自己要正确对待,在号里这样的情况下,更是需要努力克服才行。为一嘴之欲动点斜念,太下作,为人不齿,这是稍微要点脸面的人都懂得的道理。所以,虽然是在看守所里,坏人集中的地方,品格低下人比比皆是,而在号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人也基本没有。那在监管场所里是一种最“把嫌”的事,我们号里涉及“非法占有他人财产”方面的嫌疑人,抢的、偷的都有,而且占了大部分,但是还从没有发生过“内盗”的事,特别是为了吃的东西。而且“兔子不吃窝边草”的理念,在号里也是需要遵循的,更没人在自己的号里干这等龌龊事。但,我们乙五最近老贺拿回来的吃食居然在大白天的中午被人偷吃了。最后“案情”大白,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偷吃者竟然是号里那位有着红看里最高学历——大学本科的记账员,这一幕,岂止斯文扫地四字了得。与市一所一样,红看每次家属接见的时间都是中午,老贺把菜拿进来之后,有时先给我拿一点吃,我也是浅尝辄止,一般都是等到晚饭时再吃的。一次,老贺回来的较晚,拿进菜来之后,大家都已在睡午觉了,他也就上板睡了。当天恰是那位高学历记账员值中午班。看老贺把带进来的菜放到了五屉柜里,待老贺睡着以后,他就“自己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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