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够了，多年养成命令人的习惯

这么温柔的一个男人，甚至连说这些话时唇角都含着令人倍感温柔的笑意，仿佛这些话，这些残忍的手段原本不是他说出来的，以至于让旁观者对他产生一种他在贴心呵护他的错觉。

例如，陈确。

他起先看到这样的场面也吃惊不小，难怪清歌在那天的订婚酒宴上无惧于任何人，难怪大小姐不会直接开枪杀了他。

原来……他根本就不是人类。

视线瞥向了置于他身前冷静旁观的大小姐，陈确默然。

月色，深得浓烈。

兰序沉默了许久，脸上已不再是之前害怕恐惧的神色，而是呈现出一种绝望，一种破灭的凄凉。

清歌绝对是因为他背叛月月而报复他——

“你错了，背叛了月月我反倒是要感谢你……”要不是他的背叛，月月现在许是还一如既往的信任依赖他，更不会为了留下可以纠缠的理由。

他像是会读心术一般，沉吟了片刻，手指轻轻移上了他的脖子，稍稍使力，他就能……“差些害死月月，你简直是罪无可恕！”

他的声音蓦然阴沉了下来，金色的眸中同时闪烁着高深莫测的光彩。

兰序感觉得到他手指的收力，他不敢挣扎，他怕挣扎之后顺了他使力的力道即刻死去，可呼吸竟然一丝一丝的急促下来。

“你想杀了我吗？”兰序此时反而平静了下来。

“很明显。”

“你不怕杀死我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后果？”

“在妖怪眼里，人命都卑微的如同蝼蚁，你会在意一个蝼蚁死后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后果？”

他笑容依旧，眼角的余光却瞥向了另一边令他动容的影子，淡淡的抬眸。

“杀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再者，月月知道……她会生气。”他这么说着，不过他了解烈月，绝对不会猜错。

因为烈月最珍重最珍惜的正是——感情。

清歌笑出声：“我倒是好奇的想试试结果了。”

再次收力，他好像是在慢慢折磨兰序，不给他一个痛快渐渐的，兰序的大气少出，俊秀的脸蛋也胀成了猪肝色。

只要再一收力，保不准兰序下一刻就会死在白杨树下，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杀死了你，我会生气，因为我觉得你还有些利用价值。”一直处于围观状态的烈月和陈确从远处走到了树下，却只站在树梢的位置。淡漠且疏离的声音，使兰序的希望与愿想幻灭。

然，清歌仍旧没放下掐着他脖子的右手。

“清歌，够了，今天放了他。”她站在清歌的背后，可以看见他跃动柔软的尾巴，然而她说出话却在下达一道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命令。

习惯，多年养成命令人的习惯。

一生中也只有烈月才能命令他。清歌僵了片刻，微微的收回手。转身，又是那种让烈月感觉讨好而又撒娇无辜的笑意，可好像又与平时的无耻耍赖有些不同。

清冷的月色以及白杨树所造成的黑暗很好的掩藏下了他眼中稍显的不满与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