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无情,奈何缘重

其实我想把您拥入怀里,这样做了,您更难受吧,而我真的不想看到您,可能在我怀里受不,一个大男人失声痛哭,而我可能学会内疚,往后不敢恣意妄为,我本无心的,不该懂这内疚。

怎么说,我都是自私,无情却桃花满天下,从不为一人停留,更不在意桃花负我,因为没开始,我就负了桃花之心。

走出院落,我知道您跟着,忽然觉得就这样一辈子吧,只是您很辛苦吧,爱我让您很辛苦吧。

她低着头问着不远处的男人,“您觉得幸福吗?”

“您幸福,我便足够。”

她回过头,头一次认真看着眼前的男人,岁月开始沉淀在他的脸上,快五十岁的人了,再怎么身强体壮荣华富贵,还是有些许淡淡鱼尾纹挂在眼角,想到遥远,很遥远,三十年了吗,那年他们的相识相当不愉快,她是乳汗未干的小屁孩,他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两人有相隔一轮的年龄,一路走来是他默默的付出,要不是产下长女幸岚,她当他不过御书房里一场地吓情。

现在想到很遥远的过去,是她老了吗?听说一旦回忆过去,人便是老了,人非物也旧,虽然还是当年的物。要不就是空虚寂寞,才会去回忆,我敢承认吗?我敢承认什么?我只是孤单,对,我只是孤单。

每天都围着这么多人,爱我的人,我还是孤单的厉害啊。

如果我说我不幸福呢,奢侈想看到飞驰的反应,她面无表情道,“我从来都不幸福,也不会幸福。”

这句话从奢侈嘴里说出,飞驰不觉得突然,就是有一把铁锤残忍地打在他胸腔,作为一个男人不能让爱的女人幸福,未来也不会幸福,他该是多么的无能,扣心自问他算是男人吗?一直处于弱势的他,真的不算一个男人,而她也不像一个女人。

他的生活自从遇上她,一切都是扭曲,叛经离途。

脸上没青白交错的耻辱,只有脸色的苍白和绝望,胸膛的呼吸怎么也呼吸不出,呢喃道,“您这是要逼死我吗?”

“为何逼死您,这不是您的错。”

“我哪里做错了,我改。”

“不要先入为主,这不是您的错,没人错。”爱情本生于心,不爱就不爱,爱就爱,结不出果,或许只怪不是‘那人’——瑥玉,或许更怪生不逢时。奢侈心想:或许来世没了某些回忆,我想我会好好爱您——鲜于飞驰。

“您不会幸福,就是我错了,就是我错了。”飞驰挣扎的眼神看着奢侈,脸有表情,有太多言外之意的控诉。

看着蝴蝶们飞在风中,转眼飞入花丛,一只蝴蝶顽皮,落在一片花瓣上,花瓣被风吹落下坠,它不愿离去,随风椅宛若过山车,惊心动魄,摔在青石板上,好几下都飞不起来。奢侈上前提着它的翅膀,把它放在最艳的荼蘼花之上。

她语有所指道,“它怎么可能还会飞呢,就算还飞的起来,也是不能如初那么好。”奢侈再次看着飞驰,如此温和稳重关爱爱人意愿的男人,真的不少,她扬起清凉的笑意,有着承诺道,“若有来生,我没了记忆,一定为您死心蹋地。”

“我不要来世,谁知来世能不能相遇,我还会不会爱您,而我现在只要这一世。”

“说来世,也是,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幸儿呢?”

“在那人那里,我这个当爹的希望她,能和结发夫君相守到老。”

“那人虽然不好,幸儿到是能拿捏得住,我看还是和原配和离,不过一个攀龙附凤之人。”

“知道您还不管,现在做出这样的干涉,您不后悔?听闻上官大人大夫君二夫君,是您强加于她。”

“您哪里听闻的,罢了。”她确实干涉了,而且是主使人。“我问问幸儿的意思,若她有意,我不会委屈她。”她坚信女人,还是和一个爱自己的人过一辈子,若不得,听话的也行。

“就算是唯一的女儿,您也不必太宠她,这样终归不好。”

“我哪里宠她?女儿要富养,儿子要穷养,看看那一个儿子我不是富养,只有幸儿小小年纪跟了令慧,小时候必定吃了不少骨头,现在宠宠有什么。”

“您是富养儿子,他们可都是穷养,自然我是富养幸儿,您这样做,会宠坏她。”对于女儿方面,飞驰不会对奢侈妥协,虽然最后还是妥协。

奢侈气恼跺了跺脚,向前面走去,越走越快,飞驰快步跟上,“夫人!”

奢侈不理会,她很生气,真的很生气,他什么都依她,唯在幸儿这里,和她有争执。

在后面快步追着,一边道,“现在宠着,当年怎么那么狠心送走她。”

“您是怪我?”

“我没。您看您所做的一切事情,有哪一件是我说过半句,甚至怪您的。”

“我和您爹的事,您可是怪我?”奢侈钻入飞驰怀里撒娇着。

在前面一直快走的人,忽然一个转身钻入怀里,令飞驰后退了半步,搂着她稳住了惯性的身子,她怎么如此顽皮?一定没好事,听听她提出的事情,他只有无奈,“我怪您,就能左右得了您吗?”

“我知道您难过,飞驰不要难过好不好?我不想您难过。”奢侈钻在飞驰怀里,转着身子蹭着,小鸟依人嗲嗲的,她用这一招,前世那些男人怎么生怨,那个不化作春水——融了,原谅她。

狼牙趴在门缝里,看着这一幕,心里酸的哗啦啦,她都没这样向他撒过娇,忘了后艇花的痛苦,一个转身走到桌边,拿起茶壶狠狠摔在地上,虽然扯到后艇花伤口崩裂,可是心里舒畅了点,才明白皇上为何爱钱,生气的时候还砸东西,这不是折磨自个儿吗。

听到响声,奢侈急忙往回走,她真的担心狼牙,谁叫他现在荣升床拌第一位,在心里的位置,自然变得比呼延重要。

飞驰没跟上,他现在进了老爹屋里,看到那些‘痕迹’,或许闻到那些气味,不过自讨醋吃,还有那些好不容易才压下的汹涌疯狂,定会毁天灭地。

佑森坐在屋檐,双腿挂在半空椅,感叹道,“名师出高徒,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们这些上梁很正,这下梁怎么就歪了?”

佑森虽然年八十,服了粉雪莲后的他,容颜保持着二十出头的端正,连孙子百里程之都不好意思叫他爷爷。

“不见得,您不是继抬了慈姨娘后,十年前又抬了一位美娇娘。”

“慈姨娘是主子赏赐的,如今四十多了,正妻走也有十六年,我也算痴情的。您府里有十位男人吧?”

如果加上没名分的,超过无数十个,有名分的才六个,令慧冷漠道,“六个。”

“两位长辈,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吧?”

佑森指着开口的男人道,“现在管钱的,以前连任管赤卫保护,就您鬼主意多,不会耍什么幺蛾子吧?”

令慧清冷站在那里,对于眼前的男人冷漠对待,当年作为杀手的特点,她还是保留着。

“请两位前辈,不要插手我们夫妻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胡闹,只是孩子渐渐大了,也不能让他见不得光,要不他大了以后,一定难过。”奢侈让棕见光,那他黄也可见光了。

令慧看着那一只怎么也飞不高的蝴蝶,空灵道,“情深如海坎坷也存,

本质无情奈何缘重;

一身情账情无半分;

情之所起以惑为引;

越是高傲越是着迷。”

佑森摇了摇脑袋,她一个女杀手会作诗?不如他来一句,怎么说都是伺候同一个文武双绝的主子,“上官大人会作的诗,不如佑森也引用一句,年轻人经典的:奈何情深一往情深,晓得无情奈何缘重!”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