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事后
裴策双肘撑床覆噜噜身上，舍不得下去,也舍不得出来。
痴痴的目光落噜噜脸上,仿佛永远都看不够。
她的快乐,还没有结束呢。
头枕乌发,慵懒地朝右侧歪去,黛眉舒展,眼眸紧闭。被泪水打湿的眼睫紧紧合成两把乌黑小扇,精致纤巧,随着她的呼吸轻轻地翕动着。绯红的小脸细腻莹润,樱唇轻启,时而发出一两声惹怜爱的喘息。光洁的额头,红润的腮边,均沾着几缕湿漉漉的碎发,也不知是沾了香汗，还是惹了清泪。
妩媚妖娆，美艳不可方物。
裴策第一次发现，他的噜噜这么美。
她醒着的时候，他喜欢看她俏皮地嘟嘴生气，甜笑着蹭撒娇，喜欢听她东一句西一句说各种天真的傻话，也喜欢抱着她哄着她。因为她纯真地像个孩子，他的注意力都放她灵动的眼睛上，放她各种娇气可爱的动作上，好像从来没有细细打量过她的五官，只知道，她生的好看，但具体如何好看，他并未细究。
现，他她里面，她他身下，两以最亲密的姿势连一起。
他终于能细细看她了，看她最放松最美的模样，看她被他怜爱后的媚态。
裴策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噜噜，喜欢吗？”
“喵……”噜噜懒懒地应了声，眼睛都没有睁开。
“别叫了，说话吧。”裴策笑着碰触她唇角。
痒痒的，噜噜抵着他下巴蹭了蹭，终于转了过来，声音轻得像小猫玩闹：“喜欢什么啊？”
裴策轻轻地笑，将全身重量全都移到左臂上，身手摩挲她发烫的脸颊，“喜欢戳吗？”
噜噜眨了眨眼睛，清澈的眸子里水光浮动，美美地笑道：“喜欢。”
“那以后还让戳进来吗？”
“让！”
裴策心中顿时涌起浓浓的自豪，故意问：“不怕疼了？”
噜噜咬咬唇，想了想，摇头道：“不怕，说了只有第一次才会疼的。”而且后面实是太舒服了，比他用舌-头帮她还舒服，噜噜喜欢被裴策用力撞的感觉，也喜欢看他她身上不停地动来动去，喜欢听他的声声闷-哼。那样的裴策，特别好看。
裴策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不由地问道：“说什么都信吗？”
噜噜笑了笑，依赖地抱住他的脖子，“信啊，对好，说来庄子就真的来了，还把玉猫也送给了。对好，就信的话。”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裴策倏然情-动。
他扶着她，双手撑两边，缓缓地动了起来，一边动一边道：“噜噜，咱们再来一次吧，这次慢点，不让哭了。”
噜噜像只猫似的吊他身上，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晃动，喵呜着算是回应他。
他都她里面了，她还怎么拒绝？
噜噜也不想拒绝，她喜欢被他戳。
原来被他戳会这么舒服。
她欢喜地看着裴策汗湿的俊朗脸庞，看着一滴汗珠从他额头滑落，看着那滴汗吧嗒一声落自己身上。帷帐里突然热了起来，她听见自己越来越大声的猫叫，感觉到了他虽然温柔却越来越深的动作，体内和周围好像都燃起了火，她情不自禁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想，顺从着身体的本能，怎样最舒服，她就怎样迎接他。
“喵……”
他动地越来越快了，彼此交缠的呼吸，身体相撞的脆响，她蹭着丝滑床单的沙沙声，脑顶来来回回碰触床头而发出的颇有节奏的咚咚声，还有床板摇动的咯吱声，混合一起，像上次突如其来的暴雨，越来越急，越来越响，最后随着云中骤然划过的一道闪电，倏地停了，全都归于沉寂，只剩雨后清风拂动的微弱风声。
那是他急促的呼吸。
噜噜想要睁开眼睛看看他，可她实是没有力气了，很快就一波波涌向全身各处的欢-愉中甜甜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有抬起她的腿，用湿湿的帕子帮她擦了擦。擦完那里，又是身上，噜噜不满地挪到床里头，抱着沁凉的丝被继续睡觉。
裴策笑着追上去，替她把全身都擦遍了，涂上祛瘀的膏药，才拥她入眠。
现，他只想好好抱着她睡觉，其他的事情，明日想吧。
可是，好像才睡下不久，天就亮了。
外面传来青墨不悦的责问，裴策蹙眉，迅速起身穿好衣裳，俯身亲亲噜噜的肩头，大步走了出去。
院门处，常遇正要闯进来。
青墨伸手拦着他，怒道：“常管事，少爷还休息，要是有急事，可以先去厅堂等候，这就去替通传，这样硬闯算是哪门子道理？”
常遇正要说话，门内裴策转了出来。他猛地推开青墨，径自往里走。
青墨想要追上去，裴策朝他摆摆手：“去准备马车吧，和常管事有事要谈。”
青墨只好走了。
裴策转身关上门，常遇即将跨进内室前拦住了他：“常遇，再往里走一步，休怪不客气。”
常遇脚步一顿，终究还是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问：“大小姐是不是里面？”
裴策轻笑，“是又如何？”
常遇声音平静，没有半点波澜：“是，现就接大小姐回去。”
“此事就不牢常管事费心了，”裴策站内室门帘前，直视常遇道，“前日蕙娘偷偷上了的马车，出于无奈带她回来小住，不想昨晚与蕙娘用饭时贪杯醉酒，难以自持唐突了蕙娘。稍后会亲自送她回庄子，郑重向伯父赔罪道歉，并求他将蕙娘许配给。到时候，若是伯父动怒，还请常管事帮帮忙，替安抚他老家。”
一字一句，无比清晰。
常遇闭上眼睛，双拳紧握。
裴策见了，之前因常遇而生的愤怒不快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低声回敬道：“常遇，此事到了这个地步，还要多谢谢，如果不是里面插了一手，就算带噜噜回来，就算与她同床而眠，也断然不会做到最后一步，更不会因此下定决心早早提亲。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这种吧？”
常遇没有说话，他努力克制动手打的冲动。
打谁？
打他自己。
他山上苦等一夜，回来时听门房说昨晚裴少爷来了，后来抱着一只白猫回去了，他就猜那只白猫一定是大小姐，就猜到裴策知道他和大小姐的事后，会与大小姐同-房。
先是顾三，再是裴策，短短两日，他的大小姐就被两个男要过了。
如果他没有贪心地想单独跟大小姐相处两日，如果他没有将计就计刺激裴策，而是将大小姐藏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假装失踪，那么现，大小姐已经安然无恙地回到庄子了。
常遇后悔，很后悔。自记事起，他就从来没有如此后悔过。
都是他自作聪明，才让大小姐落到了他们两手中。
他沉默，裴策笑着欣赏他勉强维持冷静的脸，等他自己离开。
但常遇没有如他所愿。
他睁开眼睛，长眸微眯，嘴角上翘，又露出平日里和善明朗的笑容，看似纯良无害：“裴少爷，如果去提亲，老爷定会答应，但想问问，的这个打算，有对大小姐说吗？如果她不愿意嫁给，老爷绝不会逼她，到时候，觉得，还能频繁地出入林府，还能再见到大小姐吗？大小姐喜欢，不希望将来她伤心难过，所以奉劝一句，昨晚的事还是当没有发生过为好，大小姐只是裴府住了两晚，跟情同兄妹。”
裴策不为所动：“她会嫁给的。”
常遇突然出手，将他推了出去，紧接着疾步走到床前，隔着床帏唤道：“大小姐，醒了吗？是常遇，是来接回去的。老爷一庄子上，他很担心。”
“常遇？前天去哪了？不是说带找裴策来吗？为什么会跟顾三一起？”
噜噜早被门口的说话声吵醒了，一则因为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二来她困得厉害还没有睡够，就蒙着被子没有起来，现听到常遇的声音，立即精神了许多，坐起身问道。
常遇一手攥着床帏，威胁裴策不要轻举妄动试图将他拉走，然后才道：“都是不好，让顾三把抢走了，放心，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大小姐快起来吧，外面玩了两天，老爷想了。”
“嗯。”噜噜揉揉眼睛，“裴策呢，他跟咱们回去吗？”
裴策正琢磨如何跟她解释：“送……”
常遇飞快地打断他，“大小姐，裴少爷说要送回去，还说要向老爷提亲，求老爷将许配给他，做他的妻子。大小姐，要是做了裴少爷的妻子，就要搬到县城那个地方去住了，再也看不到老爷，和宋先生都不能跟过去，而也只能有裴少爷一个男。哦，不是，裴少爷还有个叫裴玉的兄……哥哥，就是掐死啾啾的那个，嫁给裴少爷，就要跟裴玉住一个地方。听说裴玉少爷相貌堂堂，或许也会喜欢他，只是不知道裴少爷愿不愿意让……”
“不，不喜欢他！也不要嫁给裴策！”
噜噜急切地扯开床帏，就那样光溜溜地看向两个男，目光转瞬落裴策身上：“裴策，答应要做的男的，会跟住一起，不娶去县城是不是？不喜欢那个，不要跟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