逡巡

凤霖回到房间后,刚洗过澡,门铃响了,凤霖以为是傅世泽,懒得理他。结果门外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声:“XXX,有人在吗?客房服务。”

凤霖一愣,赶紧去开门,一个穿白色制服,带红色船型帽的侍应生站在门外,手里托着一个盖着不锈钢盖子的大托盘。

凤霖一面让他进门,一面困惑:“先生,您没送错房间,我没叫过客房服务。”

隔壁门开了,傅世泽走了出来:“是我叫的。”

凤霖冲他翻了个白眼,返身走回自己房间,侍应生把托盘放在小圆桌上,出去。傅世泽关上了门,走近:“我看你晚饭没怎么吃,给你要了点点心。”

傅世泽打开托盘盖子,里面是半斤基围虾和一盘子蒸水饺:“猪肉白菜陷,喜欢吗?”

凤霖站在窗口,既不回头,也不吭声。

傅世泽等了一分钟,叹了口气,走到凤霖身后:“还在生气啊。真要捏我蛋蛋?那行,你把东西吃了,我让你捏,你要我穿着裤子让你捏呢,还是脱下裤子让你捏?”

凤霖忍不住一笑,回过头来:“呸,谁要捏你的。”想往他身上靠去。

傅世泽后退一步,温和的笑笑:“凤经理,请坐,吃点东西。”

凤霖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心头多少有点黯然,但是既然人家是这么个态度,自己也没必要死活送上门去。凤霖淡然一笑:“谢谢傅总,一起坐下吃点吧。”

两人面对面坐了下来,凤霖吃基围虾,请傅世泽吃水饺。两人边吃边说,傅世泽办完了这50%,股市那50%就提上了日程。傅世泽精神压力非常大:“……股价一直不能压到预期价位,我们这边一放量,下面就由大宗的承接盘,查了一下,都是个人账户,所以无法追究,但是很可能是大财团在做手脚…….”

凤霖好几天没看股票了:“现在是多少一股?”

“3-3.5元之间震荡,大大超过我们的预算,但是我已经不敢再抛,否则会造成更大的损失,而且抛光后将无法在要约开始前控制股价。我们已经没有选择,现在大盘稳定,春节前估计会一直走稳,春节后行情难料,所以周一我就向证监会申请要约,15天后开始全线收购流通股。你能为我提供多少现金?”

“23亿,如果还有需要,可以再往上加码,但是资金成本会很高——我需要去做拆借,利息以日为单位。”

傅世泽松了口气:“23亿,肯定够了,谢谢。”

两人吃完,傅世泽心里多少有点恋恋,嘴里东拉西扯,磨磨蹭蹭的不想走。

凤霖对这种伪流氓行径,实在是说不出的嗤之以鼻,再也懒得再跟他墨迹下去:“傅总,明天要去爬山,早点休息。”

傅世泽羞耻,心里把自己鄙视了个彻底:“好的,凤经理,您也早点休息,我不打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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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旅游公司的大巴来接大家,先坐车观光了一下青岛市的旅游风景点,栈桥,海水浴场,八大关,因为大家时间紧迫,所以只是隔着玻璃走马观花。

导游小姐在大巴沿着海滨行驶时说:“我们青岛的特色就是:红瓦绿树,碧海蓝天。”

窗外风景确实不错,傅世泽观察坐在自己身边的凤霖脸色,凤霖心不在焉。

大巴在八大关的十条马路上迂回,导游小姐介绍:“……八大关将公园与庭院融合在一起,到处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四季盛开的鲜花。解放前,这里是官僚资本家的别墅区;解放后,这里是中国高官的疗养区。祝愿在座的各位节节高升,人人都在这拥有一幢别墅。”

导游小姐又介绍到:“这里是八大关的西南角,到处绿柏夹道,成双的绿柏隔成了一个个‘包厢’,为情侣们所钟爱,因此这里又被称为‘爱情角’。据说来这里谈恋爱的成功率高达99.99%,大家千万要带自己的爱人来这里走一走……”

傅世泽又去看凤霖,凤霖不知道这男人想干嘛:你勾引他,他就跟你装正经,你跟他正经,他又来勾引。凤霖干脆侧过身子去,面窗而坐,不想看傅世泽那张英俊的臭脸。

车子到了崂山,大家在寒风中坐缆车而上,到顶后,沿青石板铺就的山间小路攀登,一边是碧海连天,惊涛拍岸;另一边是青松怪石,郁郁葱葱。

凤霖兴致高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笑容,过了会,开始气喘吁吁,额头出了微汗,两腮桃红。傅世泽觉得她今天特别漂亮,忍不住的想往她身上凑。

这群人都是办公室坐多了,稍微运动运动就气喘吁吁,一天玩下来,除了傅世泽外,都一个个腰酸背疼,疲惫不堪。只有傅世泽天天在家上跑步机,这会气定神闲的给所有人送上矿泉水,又收集大家脱下来的多余的衣服,统统都背在自己肩上。

凤霖弓着腰,一面喘气一面心中感慨:这就是阶层差异啊,总监就是要比经理段位高,据说奥巴马选举时都天天健身不辍,不让自己长一点赘肉。

晚上回到酒店,凤霖洗完澡正想睡觉,傅世泽又来敲门。傅世泽一面心里鄙视自己,一面控制不住的往她房间里跑。

凤霖穿着白色丝绸睡袍,美艳动人。傅世泽又冲动了:“明天自由活动,你去哪?”

凤霖对他爱理不理:“吃海鲜。”

傅世泽好笑:“又是吃吃吃,你就不会想点别的。”

“还想帅哥在床上伺候我。”凤霖没好气。

傅世泽默然,羞愧,过了会,告辞。

回房间后,傅世泽辗转难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到凤霖面前,自己脑子就要敲乱钟,说出的话不是自己想说的,做的举动不是自己应该做的。

傅世泽仔细思考了半天,觉得所有的错误都是自己的,是自己的态度引出的两人一连串的暧昧,这么想明白后,傅世泽镇定了下来,决定明天跟凤霖解释清楚,向她郑重道歉,同时界定两人间的关系——同事兼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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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吃自助餐的时候,傅世泽对凤霖说:“我们两个出去走走吧。”

凤霖已经对傅世泽没兴趣了:“我要加班,建数据库。”

傅世泽脑子又进水了:“我们去八大关走走吧,特别是那个西南角。”

凤霖翻翻白眼:“怎么,你想进军中南海。”

两人先打的到了栈桥,想看看海景。

凤霖为了展示身材和美貌,大冬天穿了件紫红色的紧身长皮风衣,本来应该尽显英姿的,结果被海风一吹,缩成了一团,牙齿“格格”响,脸色发青发白,还一个劲的吸鼻子。

傅世泽倒是穿了一件哥伦比亚的登山服,又厚又长又大,当下把拉链拉开,将凤霖裹在自己胸前。

傅世泽登山服里面就一件衬衫一件V字领羊绒衣,拉开拉链后,海风灌进去,冰冷刺骨。傅世泽为了撑场面,不好意思发抖,白着嘴唇,咬着牙关强忍。

凤霖现在倒是不冷了,抬眼看看傅世泽:“咱们还是离开这里吧。您现在可是万金之躯,要是把你给冻出个三长两短来,我可是吃不了,又兜不走。”

到了八大关,风几乎停止了,两人如置身欧洲的小镇,风景实在很美,但是由于气温很低,游人也不多。两人在参差的松柏和星星点点的欧式别墅群中闲逛。

两人转悠进了由几棵高大的松柏围成的小空间,新鲜清冷的空气滋生了宁静温柔,静怡的气氛给两人单独相处的感觉。天蓝树高,松针清香,冬日早晨的浅淡的阳光将松柏的边缘镀上淡淡的金黄。

凤霖还是在轻微的发抖,傅世泽犹豫了一下,再次拉下外套拉链,将凤霖正面拥进怀中,双臂合拢,胸前感觉到了她皮风衣的冰凉。

凤霖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微微抬起了头,等待傅世泽的亲吻,结果等了半天,身子倒是暖起来了,嘴唇上什么接触都没有。凤霖睁眼一看,傅世泽正低头看着她的双唇,眼睛里全是拼命克制的痛苦。

凤霖苦笑了一下:“傅总,您每次都是如此主动,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不以身相许了,但是每当我热情如火,您就变成了一块拒绝融化的冰。现在我很糊涂,你到底想怎样?”

傅世泽羞耻:“对不起。”

凤霖想推开他,傅世泽却不舍得这温香暖玉就此永远离开了自己怀抱,于是拖拖拉拉的不肯松手。

凤霖忍不住的想发火,拼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傅总,您是不是心里很喜欢我,但是因为天生性取向与众不同,所以难以启口?我认为人在私生活领域,有自由有权力追求自己的偏好,所以您直接告诉我无妨。”

傅世泽狼狈万状:“哦,凤霖,我不是gay。”

凤霖看看他,无语。傅世泽忽然把手臂往下一挪,在臀部将凤霖一紧,两人下面贴在了一起:“感觉到了么?”

凤霖脸红,小声说:“我们衣服穿太多了。”两人都穿着又厚又硬的牛仔裤,皮风衣又滑溜溜的挡在前面。

“那你用手摸摸看。”傅世泽身体控制不住的战栗。

“就外面摸还是到里面摸?”凤霖低声问。

“随你。”傅世泽喘息一声,头一低,往凤霖唇上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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