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被找上门
自从叶潜和朝阳公主的事情传遍敦阳城后，朝野上下无不议论纷纷,这其中有猜疑的有谋算的,自然也有伤心失望痛哭流涕的。这一日,朝阳公主正房中监督蓄爷阿狸握笔练字,却忽然有仆从过来禀报,说是怀柔郡主求见。
朝阳公主闻言,握笔凝眉,沉默片刻后,便叮嘱锦绣好生陪着阿狸练字,自己则起身前去见怀柔郡主。
怀柔郡主满面悲愤,一见到朝阳公主便恨恨地望着她,咬牙痛声质问：“怎么可以如此戏耍？究竟把当什么！”
朝阳公主轻轻品茶,闻言抬眸扫了她一眼,清淡风轻：“怎么戏耍了？”
怀柔郡主一听，恨得拿颤抖的手指头指着朝阳公主：“既然和叶潜早已私通一起，又何必拉入这片浑水之中？”
她回想起自己这几年来，绝望地想念着那个男的种种孤冷，想起父母的声声叹息，想起兄长们不能理解的目光，想起侍女下的好奇和探究，愤怒和哀怨如破了提的洪水一般冲撞而来，种种冲撞着她的心口。
怀柔郡主禁不住怨恨地道：“他对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一直以为是不够好，也想过是不是他心里有别，可是万万没想到——”她含泪的眸子瞪着朝阳公主：“原来是！他心里想得竟然是！明知道这个，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看着为了他伤心难过是不是特别高兴？”
朝阳公主低首望着手中的茶盏，淡声道：“怀柔，从来没想过要戏耍。当日太后要做媒，也是真心诚意要做媒的。”
怀柔郡主闻言含泪冷笑：“罢了，何必如此假惺惺！既然诚心为做媒，如今又为何自己要嫁给他？”
朝阳公主抬眸瞥她一眼：“若是能降服他的心，让他心甘情愿娶，今日怎么会嫁他？”
怀柔郡主一愣，但随即还是怒道：“早有预谋，就是看笑话，其实心里知道他要娶的是自己！”
朝阳公主叹息：“就算他心里要娶的是，那又如何？昔日的又怎知今日他还未娶妻，又怎知今日会再次丧夫？昔日的既不知这一切，自然是诚心为做媒，他若愿意娶，又怎会有今日之事？”说着，她无奈地望了眼怀柔郡主，淡声冷道：“那自小为姐妹，是知昔日性情的，想着以性子，或能降他，这才为做媒。怎么如今倒要来找问罪？”
怀柔郡主愣了片刻，怎么经朝阳公主这一说，却仿佛是自己无能，自己若是能得叶潜心，自然轮不着她朝阳公主！她想到这里，心里乱作一片，强烈的自责和怨恨使得她忽然呜咽大哭，哭得哽咽。她虽然不比朝阳公主一般尊贵，可也是打小儿父母宠爱的娇贵主儿，自从恋上叶潜，饱受冷落，不知道心里痛苦了多少遭。这几年她平心静气时也曾想过，不是她怀柔不入叶潜的眼儿，而是那叶潜冷面冷心，木讷之不懂风情，又或者根本就有龙阳之癖罢了。
可是如今，乍听得叶潜尚主的消息，把心里那片平静彻底打乱，她只觉得自己做了敦阳城里最大的笑话。
如今即使朝阳公主言辞恳切向自己解释，恐怕也是难消心头之恨，更何况她竟然轻描淡写仿佛把自己痛苦视作无物，甚至用着高高上的言辞来羞辱和鄙视自己！
正哭着时，忽听得外面又一阵喧闹之声，下匆忙来报说：“启禀公主，常州王和常州王妃来访，此时正门外。”
朝阳公主扯唇：“请进来吧。”
这话音刚落，常州王和王妃便已经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他们一进来看到自己的女儿哭得梨花带雨，这王妃便冲了上去，一把抱壮柔郡主道：“可怜的怀柔，可真是受苦了！”
常州王还倒没有丧失理智，黑着脸和朝阳公主见礼，朝阳公主尊他是长辈，便也起身见礼。
那边怀柔郡主王妃怀中哭了半响，便王妃和侍女的搀扶下离开，她一边走着，一边哭着喃喃：“好傻…好笨…”
常州王没好气地看了眼朝阳公主，面无表情地告别。
几日之后，便传出消息，说是常州王愤而离开敦阳，要回自己的封地常州去了。不过敦阳城这么大，王侯成群，他虽也颇有威望，可是再大也大不过天去。更何况世都知道，如今他斗气的对象是当今权势最盛的大将军叶潜，以及皇帝和太后最为宠爱的长公主朝阳，就凭这个，也没几个敢挽留和同情他啊。
临走之前，按礼常州王妃是要携带女儿怀柔郡主向太后作别的，于是这日，常州王妃忍辱含悲，带着女儿面见太后。太后知道这个素来与自己还算谈得来堂妯娌是因为那桩自己都不看好的婚事，可是那又如何，她也不能当着外的面拆女儿的面子，当下也只能含糊安慰一番。
常州王妃携带怀柔郡主出了长寿宫，敲遇到皇后叶长云前来给太后请安。叶长云宫中行事素来温和柔媚，此时常州王妃神情悲穆对自己似有恨意，怀柔郡主则是如雕塑木儿一般，只是两眼儿红肿如桃，很快便明了这其中缘由。当下她弯唇一笑，提议道：“长云素日听说王妃的贤名，只是一直无缘结识，如今可叹王妃即将离开敦阳，可否容许长云备下粗茶，也算是为王妃饯行了。”
常州王妃怕了太后，可是却不怕这个皇后的，当下冷笑一声：“皇后说笑了，拙妇哪里受得起，没得惹笑话。”
叶长云见如此，上前一步，用手握着常州王妃的手，诚恳地道：“王妃万万不要见怪，长云自知因为阿弟的事，王妃生长云的气，可是王妃却不知，长云也实是无可奈何。”
常州王妃审视叶长云片刻，心中万般思绪涌过，最后眸中精光一闪，那冷脸便慢慢缓和下来，但依然冷声道：“皇后有话但说无妨。”
叶长云却依然拉着常州王妃的手不放，温和笑道：“这里哪里是讲话的地儿，王妃请跟长云来。”
常州王妃犹豫片刻，最后终于还是领着自己女儿走进了栖霞宫，围炉品茶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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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此时，朝阳公主孤身立云纹窗棂前，垂眸望着窗外的嫣红的腊梅凝神发呆，一旁的锦绣和茗儿陪着，时不时更换一旁的脚炉和手炉。
这时候，侍女静悄悄地进来，锦绣耳边耳语片刻。
锦绣脸色一变，嘟囔道：“她怎么来了。”
朝阳公主闻言，寡淡的娥眉动了动，懒声问道：“她是谁？”
锦绣上前，正要答言，却见朝阳公主挑了挑眉道：“是碧罗夫来了吗？”
锦绣心中一动，躬身答道：“是，碧罗夫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