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嘉木语录：中国讲养儿防老，重男轻女的讲有了儿子才能有顶门立户,可把儿子养成废柴的,也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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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甲县a市最偏远的一个下辖县,全县有四成左右的土地是山地,又地处低洼,经常发生洪涝灾害,经济不发达的时代,据说这个县的十年有九年要出去逃荒,后来a市的经济发展了起来,丁甲县通了高速公路也通了火车,加上城里对养生的意,盛产各种果菜和栗子、枣,工养殖菌类的丁甲县,渐渐发达富裕了起来，虽说比起那些企业极多的县还是穷，但a市的下辖县里，能排上中等。
郑铎开车载着林嘉木根据gPs指引到达丁甲县的第一站就是当地民政，但是被告知二十五年前绝大多数是事实收养，档案极少，很难凭着零星的线索就查到当初的收养和被受养，不过有一个出了个主意，让他们去当地的派出所调户藉档案，可是仅凭着农村出身，二十五年前就有三个女儿为要素，根本查不到什么。
“冯涵，关于那个自称是大姐的女，还记得些什么？”林嘉木拨通了冯涵的电话，“记不记得丁甲县有没有什么熟依旧跟家有联系？”
冯涵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会儿，“那个女个子比矮，长得挺老的，不是很胖，但肚子很突出，脸上有斑，穿得还可以，脖子上戴着一条挺粗的金链子，手有些变形了，她说她是亲生的姐姐，想要认亲，有点害怕，没敢跟她纠缠，就躲进门卫室了，卫兵把她赶了出去，对了，她拎着一个袋子，好像是购物袋，里面装着些乱糟糟的东西，但袋子上说的超市不认识，叫什么源发超市，她身上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儿……丁甲县的……对了，说想吃栗子，妈从省城捎来不少的板栗，说是以前的老熟带来的特产，去找找那个装栗子的袋子……”过了差不多有五分钟，冯涵回来了，“那个袋子也是叫源发超市……难怪觉得那个购物袋眼熟……”
“知道送板栗的是谁吗？”
“不清楚，妈就是随口提了一句而已，不过她轻易不收别的礼物，收了的话，应该是很熟的。”
“能找妈妈打听一下吗？随便找个借口，找一找这个熟。”
“好吧，过一个小时再给打电话。”
林嘉木丁甲市本地企业源发超市的门口买了一包现炒的糖炒栗子，明明只是隔了四个小时的车程，这里的糖炒栗子一斤硬是比a市便宜五块钱，而且个更大，更结实，她坐车里剥着栗子跟郑铎讲初步的发现，“跟卖栗子的小贩聊了一会儿，这边二十多年前送养女孩的家挺多的，就算是现老一辈重男轻女的也不少，年轻情形稍好些，至少农村搬到城里的，不敢明面上讲重男轻女了，城镇里的有独生子女的一般都是有公职的，二十几岁普通家的孩子一家平均也有两个孩子，农村的就是一拖一串不知多少。”
郑铎拿了颗栗子剥着吃，“跟旁边修鞋的也聊了一会儿，了解的情况跟差不多，不过他倒是说了句件有趣的事。”
“哦？”
“他讲最近丁甲市有件街知巷闻的事，有一家农村，跑来认正当地中学当老师的女老师，女老师一开始还觉得挺感动，傻乎乎的认了，没想到这家要女老师帮忙城里找工作，找落脚地，又对女老师的家事指手画脚，女老师跟这家翻了脸，这家跑到学校里去闹，还跑到教委去闹，甚至去法院告这个老师，法院和稀泥说要调解，这个老师是个倔脾气，一气之下干脆请了长假。”
不会这么巧吧？林嘉木觉得有些不信，不过这是他们目前掌握得唯一像线索的线索了，“知道那个老师是哪个学校的吗？”
“已经打听清楚了。”郑铎gPs上输入了地址，发动了车子，没想到路越走越偏，最后竟走到了城市的边缘，郑铎下了车，找了一间写着食杂店的小店问路，又黑着脸出来了，“走错了，顺这条路直走……五百米，见红绿灯右拐。”他瞪着gPs有些生气。
“呵呵。”林嘉木笑个不停，郑铎亲了一下她，“亲完就不生气了。”
“讨厌！”林嘉木干脆别过了脸，看向窗外，却没有挥开郑铎握住她的手的手。
举凡中小学附近，无论是发达地区还是普通地区或者贫困地区，总少不了卖学生用品跟食杂的各种店铺，林嘉木没有进因为周末而空荡荡的校园，而是进了一家文化用品商店，随意买了一盒中性笔，交了钱之后拿出手机假装打电话，“笔买到了，就是宝贝外甥女说得那种笔，明明哪里都有，非要到学校附近这家店来买……累了啊，开车来接……不坐公交车，太冷了，晚上还姐家吃啊……住可要住酒店啊……嗯，等。”
林嘉木转身跟店老板说，“这里等一会儿车啊。”
老板娘点了点头，学生不上学，她这里也很冷清，难得有跟她说几句话，“听的口音，不是当地？”
“是a市，老公是们当地，们是回来探亲的。”
“探亲？”老板娘瞟了一眼日历，不年不节的，这个时节探亲得少，不过家的事外少打听就是了，“市里比们这边暖和一些吧。”
“一样的，距离这么近，温度差别不大，这边的学校看起来挺新的啊，楼盖得挺漂亮的。”
“嗯，三年前新扩建的，原来的老楼拆了又拆了部分民房。”
“老公有个同学，姓娄的听说是这个中学当老师，不过听说出了点事，请长假了。”
“是说娄老师啊？”老板娘叹了口气，“娄老师挺好的，长得也漂亮，课教得也好，她公公跟家还有点亲戚，城里有好几间的铺面房，听说市里也有房子，她爸妈……养父养母条件也好，养母是大夫，养父早先是开大车搞运输的，现家里养了三台车跑运输，就她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谁知道飞来这么个横祸，来了那么一家子不开眼的，非要认闺女……把三家搅和得不能过日子，听说那家生了四个闺女，就为了生儿子，先送了老四，又送了才三岁的老三，好像老二也送了，可因为年龄大养不熟，又被送回来了，这样的家老天也不开眼，还真送了个儿子给他们家……”
“要说老天开眼得很。”这家的老板从后面仓库出来，手里拿了些货，“他们家要是日子过得好，儿子争气，能跑来认娄老师吗？他们家儿子听说被惯得吃喝嫖赌五毒俱全，两个闺女嫁时得的彩礼被败光了，两个姐夫被吃得翻脸了，他们家大闺女离了婚，家宁可让孙子没妈，重给儿子娶媳妇，也不敢要他们家闺女了，二闺女要不是跟娘家断了联系，也得离。”
“这事儿怎么知道的？”老板娘瞪圆了眼睛。
“他们来闹的那天不是去看孙子了吗？就这儿，那家还咱们家……”他指了指林嘉木站的地方，“就这儿，站了半天，那家的大闺女一边哭一边讲家里的事，中心思想就一个，家里过得苦，她为家牺牲大，奉献大，但也不能可她一个牺牲，娄老师也是家里的女儿，条件又好，随便托个关系说句话，给小弟找个好工作，匀个小面积的楼给小弟，也能让小弟娶个好媳妇……”
“呸！真不要脸！娄老师家条件再好，也是她爸妈和公婆攒的，难怪娄老师请了长假呢。”
“不光她请了长假，她爸妈也老长时间没露面了，她公婆也收拾东西去市里了，听说是去看孙子，都说娄老师没往远走，就a市，娄老师她男是大夫，一时半会儿请不下来假，不过听说也是要往市里活动。”
林嘉木心想，事情不会真有这么巧，这家，真是自己想查的那家？可是丁甲县有多少家送养了女儿，又拼命的想找回女儿呢，“要说这样的家也够无耻的了，当初为了要儿子送走女儿，家把女儿养大了，又跑来纠缠。”
“谁说不是呢。”老板撇了撇嘴，“前天还看见那家里的老太太纠缠校长呢，想要娄老师的电话，校长直接说不知道，后来还喊保安来赶，那老太太就躺地上放赖，几个才把她抬出去，她儿子就站道边看戏，还嘿嘿直笑。”
林嘉木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低头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冯涵，“喂，涵涵……”
“跟妈说那栗子好吃，自己用水煮完了拿到办公室就让同事分光了，让她再拿些来，她说那栗子是爸原来下调支农的时候认识的房东送的，她只留了够吃一顿栗子鸡的栗子，余下的全给拿来了，再多就没有了。”
“她说没说房东是干什么的？”
“她说房东的儿子开了间超市，挺成功的，打算省城开分店，想要爸帮着疏通一下关节，爸帮着打了几个电话，好像他儿子开成了超市马上要开业了，请爸去剪彩，爸不去，送礼爸不收说是还情，妈当时a市的时候生病，全靠房东帮忙，妈怕房东不好意思，就说想吃栗子了，也不多要，只要五斤，送多了就再不准她登门，她就送了这些栗子。”
难不成是……林嘉木把目光又放到了文化用品商店的老板和老板娘身上。
“源发超市的老板姓徐，他爸是原来的物资局局长，家里房子很大，涵涵的父亲当年就是租他们家的房子，后来他从副食商店做起，开了这间超市，这超市现已经四座县城开了分店，并且杀到了省城，徐家就住城东的富裕小区！”
郑铎惊讶地看着林嘉木，“去买了盒笔，就听到了这些消息？”
“这座县城口不过十二万，有点头脸的家，县城街面上的都知道底细，文化用品商店的老两口是活百科。”小城市，哪有什么真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