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
“啊!”汐颜压低声音娇呼一声,惊得几乎要跳起来,但被炎无忧轻轻咬了一下的耳珠处窜出一股极强的电流,整个都酸麻了,丝毫挪不开步。
手中的笔再也握不住,轻轻地掉了那张写有两名字的纸上,笔尖落处,墨色缓缓得晕染开来……
被汐颜那一声娇声的低呼激到,炎无忧抖了一下,只觉一股火焰陡然将自己全部点燃。唇舌由汐颜耳上辗转到她颈侧,再一径往前,每一下都激起汐颜微微的颤栗,到汐颜下颌时,炎无忧搬转她的身体,将她压花梨木大理石书案边,本来嵌压汐颜手背的手改为和汐颜十指相扣,掌心相对,另一只手拥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汐颜被迫微仰着头,炎无忧细碎的吻从下颌处一径往上,直到落到她唇边。两额头相抵,火热的气息暧昧得纠缠一起,彼此的眸子中都弥漫着迷醉的雾气,涌动着情动的波光。
“汐颜……”炎无忧喃喃得低喊了一声,凑唇过去贴上了汐颜的粉嫩唇瓣,一下两下啜吸着,两都紧张得不行,身子微微发抖。
吻越来越重,炎无忧脑中忽然浮现那日梅林中看见汐颜的那粉色晶莹的小舌的一幕,陡然心中升起一种强烈的渴望,想品尝那令她几乎疯狂的诱惑。
舌尖试着探入她唇间,她贝齿上轻轻的梭巡划过。汐颜迷醉中似乎体会到她的意思,稍稍开启牙关,炎无忧滚烫的灵舌滑了进去,自然碰触到了那茫然羞涩的粉润小舌……
“嗯……”汐颜被那条滑入口中的滚烫的舌碰触到后不仅仅剧烈的一抖,而且从口中逸出了羞涩不已的情动的声音,随即小舌慌乱的躲开那试图扑捉自己的滚烫的灵舌。
炎无忧触碰到那晶莹润泽的诱惑后,只觉舒服得发抖,汐颜要躲开自然是不放。又因为听到汐颜口中那小声逸出的情动的娇声,更是刺激得她头皮发麻,于是继续生涩得去追逐。
汐颜羞涩得躲避,奈何炎无忧是如此的执着,每次两香舌的触碰都会令脊背上窜过一股电流,涌向四肢百骸,说不出得舒服。数次的碰触之后,炎无忧终于扑捉到了汐颜毫无抵抗之力的小舌,吮吸,缠绕,摩擦起来……
长吻之后,两缓缓分开,汐颜无力的倚靠炎无忧怀中,粉嫩的唇瓣已变得嫣红,急促得喘气,两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攀上炎无忧的脖子,紧紧的环住她。只觉一种强烈的归属感占领了自己的心,从而生出了妥妥的安定和幸福感觉。
炎无忧紧紧的拥壮中娇弱的儿,也大口的喘气,心中充满巨大的幸福和满足,但同时也升起要护住汐颜和给她好日子的更强的愿望。
“汐颜,等开了年带上京,考取了功名,便能给好日子,和相伴终生。”炎无忧蹭着象一只小猫一样柔顺伏自己怀中的汐颜额头轻声说道。
汐颜靠炎无忧肩膀“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说:“可还是担心……”
“担心什么?”炎无忧柔声问。
有许多话汐颜放心中很久了,以前没有对炎无忧说过,可是经过今日这一吻,汐颜心中产生了这一世自己只属于眼前这个的想法,而且根深蒂固。
于是汐颜缓缓得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怕来日婆婆知道了不许,也怕外头的知道了会给难堪,更怕将来做官了,朝堂之上那些官员会借此找的麻烦……”
炎无忧沉吟,良久沉声说:“其实这些事也想过,但不管怎么样,们都必须一起。先走出这炎府内宅,上京考取了功名再说。等有了功名,便能不再依靠爹娘,让过上安稳的好日子。若真遇到什么难事,到时候再想办法,只要和一起,就不信这世上有趟不过去的何,走不过去的路。”
“只是,怕和一起受委屈。女子和女子一起相伴终生,无有子嗣脚下承欢,难免老来孤寂。再有很可能外跟前难免被说长道短,尽管大周朝历史上有一位女帝也曾纳过侍君,但毕竟不曾长久。如今世眼中还把这事说得荒诞不经。最后也怕爹娘到时候反对。”
听完炎无忧的话后,汐颜沉默不语,其实这么久以来,她的担忧从来都没有消失过。但眼前这强烈得吸引着她,让她不管不顾得如飞蛾扑火般靠近她,被她诱惑,被她捕获芳心,甘愿沉陷于这份儿让世惊骇的感情之中。
如今既然认定了她,认定了她是自己的良,别的汐颜也不愿意去多想。
从炎无忧怀中抬起头来,汐颜定定得凝注着她的美眸,十分认真得说:“姑娘,这一世认定了,便再也不会离开,或者对别生情。以前也曾苦恼害怕过,但是忍不住就想呆身边儿,看着。只觉得配不上,不识字,容貌不过是中之姿。若说是委屈,和一起,应当是委屈才是。像姑娘这样的才貌,不定要找多好的夫婿,可却找了……”
“这小傻瓜,以后叫无忧,别再左一个姑娘,右一个姑娘叫……”炎无忧含笑道,一面抬手捂住她的嘴,“还有不许说这样配不上的话,眼中,胜过这世间所有的珍宝,胜过所有的男子,胜过所有的女子。有了和相伴,一点儿也不委屈。有,什么都不用害怕,只要牵着的手,跟走就行。”
汐颜眼中浮上了雾色,感动得点头。炎无忧伸手将她重又拥进了怀中。
房中暖香混合着墨香书香,以及两缠绕一起的清甜的气息,两的心都这只属于两的香氛中欢喜的跳动。屋外,阴沉沉的天开始飘飘扬扬得下起雪来,一片静寂中,仿佛能听到屋顶黑瓦上扑簌簌落下的雪粒声。
王姨娘房中,孙芸儿才和她欢爱一场起来,替她穿衣。伸手替她整理衣襟时,不免又她胸前丰挺上捏了一把,惹得王姨娘咯咯得轻笑,瞪她一眼嗔道:“才将还没有摸够么,这会子穿个衣服也来……”
孙芸儿将她一把搂怀里,一只手从衣下探进去,只管她胸前两团高耸上揉捏拨弄,低声调笑道:“哪里有够的时候,情愿这上头死了……”
王姨娘舒服得哼了两声,半眯着桃花眼道:“这色中饿鬼,每次弄得死去活来,还说不够……”
孙芸儿得意的笑一笑,随后凑到她耳边问:“那说,这么着弄,舒服不?和家老爷谁让舒服些?”
王姨娘闻言不语,将孙芸儿伸进自己衣中的手拉出来,自己起身穿衣裳,穿好后,到妆台前重新梳妆。孙芸儿整理好衣裳走到妆台前,站她身后,两手搭她肩上,弯下腰看向菱花镜中的王姨娘道:“怎么了?那样一说就不高兴了?”
“哪有不高兴,只是那么说让败兴而已。若和家老爷舒服,还找做什么?的身子嫁给老爷之前就被亲了摸了去,虽不曾破身,也和裸|身睡了好几回,的身子只认,一沾着,魂魄都似出了窍,这一辈子戒不掉的就是,还那样说,不是成心拿话来堵么?”王姨娘有些不悦得接话道。
孙芸儿伸手拿过王姨娘手中的梳子,替她梳理乌发,一面说:“适才是无心之语,就不要计较了好不好?这一次来和相聚,要过了年怕才能再来,所以咱们高兴些……”
王姨娘知道她说得实话,因为从下月前炎府就要准备年节下的各样东西,到正月十五,不免要迎来送往,亲戚同僚下属拜年走动事情多。凌罗阁中的买卖也多,绣娘们都很忙。所以这一次相聚后差不多两月后才能再次相见,的确要高兴些才好。
不一时,等孙芸儿替她梳好了头发,又替她淡淡抹了些脂粉,王姨娘就笑起来,亲热得牵了孙芸儿的手道:“走,们到东次间吃茶点去,大哥刚得了什么枫露茶,府中又做了些好糕点,尝一尝如何?”
孙芸儿点头应“好”,于是两出来开了门,到东次间临窗大炕上坐了,丫头们端上茶点来,王姨娘便和孙芸儿坐炕上一面吃着茶说些闲话,一面看外头窗玻璃外的雪下得纷纷扬扬。
正说得高兴时,外头的丫头鹦鹉进来禀告道:“方才姨娘大哥府上的小厮送了封信来,说让姨娘看看。”
王姨娘有些奇怪,这外头正下着雪,大哥那里有什么要紧事竟然下着雪忙忙的倒专门写了封信来。于是便问:“信呢,拿来瞧一瞧。”
鹦鹉忙从自己袖中掏出封信来,恭恭敬敬得递了上去。王姨娘接过去,挥挥手吩咐道:“出去罢。”
“是。”鹦鹉躬身却步退了出去。这院子里的丫头仆妇们都知道,凡是王姨娘会客,跟前都不让有,只是有事吩咐才会被喊进去。因此见孙芸儿,自然是识趣得办完了差事,便退到外头廊子上去站着。风再大,雪再大,该谁当值的时候也只能外头站立着等候主子吩咐。
王姨娘将那封信拆开,仔细看了起来,看到最后不由得将那几张信纸攥成一团捏手中,颇为气愤得炕几上一拍。
孙芸儿见她刚才还是一脸喜色,这会儿却满面寒霜,便问:“怎么了?可是大哥家碰上什么不好的事?”
王姨娘将手中纸团往炕几上一扔道:“自己去看罢……”
孙芸儿将那纸团拿到手中,一张张展开仔细看了一遍,方才知道原来这封信是她侄儿王大元写来的。说昨日万花楼吃花酒时,被几个无赖泼皮缠上,那些将他一顿好打,让他交出身上的银子不说,还特意搜走了那方慕汐颜绣有名字的绢子方扬长而去。王大元被打断了一条腿,这会儿正家里养伤,特意写了封信来告诉王姨娘这事。
“怀疑这事和这府中之有关?”孙芸儿看完便问。普渡庵的事情她也知道内情,所以看完信后见王姨娘冷着脸,故有此问。
王姨娘冷声道:“还用得着怀疑么?明明这事就是那毒妇做得。”
孙芸儿问:“怎会如此肯定?”
“前两日,老爷到房中歇息,他特意板着脸说要让好生管教自家侄子,不然将来再惹到大奶奶,便要让将他抓到衙门里吃板子,治他的罪。分明这事是那毒妇老爷跟前告状,老爷才会有此话说。后来小心伺候着,他最后才不说这事了。想来那毒妇见老爷不帮她,便找了去打了大元,又将那方帕子搜了去。这事大元吃了哑巴亏,没凭没据也不好老爷跟前闹,这一招她早算计到了,确实高明。”
孙芸儿点头,“说得不错。这一次连也吃了哑巴亏。”
“可不会白教侄子大元断腿,也不会白吃这一回亏的。”王姨娘咬牙狠声说道。
孙芸儿看向王姨娘问:“想做什么?”
王姨娘闭目沉思良久,忽然起身出了东次间,往自己卧房里去。过了一会儿,去而复返,依旧到炕上坐了,然后从袖中掏出几张银票,又拿来纸墨,写了一封信封好,一齐递给孙芸儿道:“这里有一封信,还有五百两银子,去交给大哥,让他照这信上所说的办。那毒妇既然这么做,那么也别管心狠手辣……”
孙芸儿接过去问,“想怎么做?可别惹上麻烦才是。”
王姨娘呵呵冷笑两声,“别管,只管将这信和银子交给大哥,也学那毒妇一样,做事让她无据可循,吃一吃哑巴亏。方能出心头这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