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对于文禛的话,宁云晋并没有回应,只是睁大了眼睛,仰着头望着他。

他这样过于平静的表情反倒让文禛心中发慌,一手托起宁云晋的脸,放柔了声音,“朕知道只是想气而已,只要说一句,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朕就会原谅。”

宁云晋冷冷地道,“微臣倒是不知道逢场作戏,喝个花酒还需要皇上您的原谅。”

“……明明知道朕一直派保护着,还将那两带进房……”文禛气恼地道。

宁云晋挑眉道,“那又怎么样,莫非皇上只准州官放火,还不准百姓点灯了。”

“莫非是因为朕点牌子的事……”文禛心中一动,突然反应了过来。只要宁云晋还是乎自己的,那他就觉得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文禛低头亲了亲宁云晋的鼻尖,解释道,“今年是选秀之年,再说以鸿明与鸿皙的年龄房里也该放了。即使朕自己不挑,也不能耽误那些秀女的青春。朕去慧妃那里,只是与她商量安排选秀的事情。”

通过这些天宫里的动静,宁云晋也猜出了一点。不过他却闭起了眼睛,不去看文禛的视线。

宁云晋这样不言不语反倒让文禛更加为难,这时候他却发现手上原本火热的轮廓突然软了下去。

男的欲望根本不是有刺激的时候那么容易能够平复的,想到宁云晋的内力偏寒,他将手往上移动放到宁云晋的丹田处,即使隔着衣物也觉得冰寒刺骨。

他抓着宁云晋的肩膀,压抑着怒意道,“疯了!知不知道用带寒意的内力强制压抑,可能会伤及肾水。”

“皇上又何必意。”宁云晋冷漠地道,他又不是真正的孝子,动不动就拿伤害自己的身体来气别,自然是有分寸的。不过这点就没有必要跟文禛解释了,他只是火上浇油地道,“若是前面不能用了,皇上不是就能更放心了么?”

“……”文禛恼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怒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样对得起……易成吗?”

“哼!”宁云晋挑眉道,“若是父亲知道是为了不受侮辱,只有心疼的,哪里会责怪于。”

文禛只觉得心里像是被刀捅了一下,他抽出手,默默的为宁云晋将被弄得凌乱的衣服一一整理好。整个过程中,宁云晋只是半闭着眼睛,看都不看他一眼。

帮宁云晋整理好以后,文禛才道,“对不住。只是气急了而已。朕相信,可是即使知道多半是为了气朕,只要想到身上留有那些庸脂俗粉的气味就嫉妒得发狂。”

见宁云晋还是不说话,他无奈地继续解释道,“以为朕这么生气这次的事情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鸿明和鸿皙的事情掺和里面干嘛!?得罪他们对能有什么好处?”

宁云晋对他的这番解释只是冷哼了一声,文禛抚了抚他的脸颊,叹气道,“朕不可能护着一辈子,终究是要走到前头的……再说别忘了,可是答应过老师的,总要注意别让誓言应了。”

虽然知道文禛确实是为自己操心,宁云晋硬着心肠将他所谓的担心搁一边,“皇上不用说得那么好听,归根结底,您还是心疼儿子。自认自己没做错任何事情,官场上的沟沟道道谁都知道,若是任由那些这次的事情上择出来,下次要定罪就难了!难道要让这些蛀虫一直逍遥下去?”

对于这样倔强的宁云晋,文禛实是没有半分办法。他一向都知道宁云晋是吃软不吃硬的,而且还是个记仇的。

对他好一分,他就会回两分,可若是对他恶了一分,他不但要回两分,还要记恨着,之后看就是横鼻子竖眼睛,绝对是爱憎分明到极致的。

他不想将自己与宁云晋的关系弄到不可挽回,这是自己好不容易才等到的瑰宝。文禛只得再次低下头服软道,“们不要再为了这件事闹下去了行不行?不让父亲入阁,除了有那则流言的影响,也是因为时机未到。易成还那么年轻,真让他现进了内阁,若是朕日后想要接入宫,又该如何安置他。”

若是以前听到这样的话,宁云晋肯定只是朝他翻个白眼,对文禛的死心不改感到无奈。毕竟只有后妃入宫,才会将国丈们加官进爵。可是现听到之后,却只觉得无奈。

平心而论,如果没有属于阳澄的第二世,他也不觉得男有妾有子的情况下,再寻找真爱有什么问题,毕竟这个年代就是这样。即使是那些一起的契兄契弟们,也是会不影响子孙后代的基础上行事。

事实上,对于文禛与自己一起之后,居然自发自觉的守身,他觉得简直是一种奇迹。

可是事情真正发生之后——即使事后就察觉到可能是误会,他才发觉自己居然是乎的。当经历过已经能够“一生一世一双”的时代,不论男女再看到所爱的除了自己还有侍妾,对自己所做的浓情蜜意还会对另外一个做,真心是膈应得慌。

但是这是时代的局限性,即使文禛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自己迎进后宫,也不敢为了自己遣散后宫,否则到时候朝臣闹起来,根本不是他们两个能够压制得下的。

他垂下头,回避着文禛的视线,伸手将推开到一臂远,“皇上能让微臣冷静一下吗?或许臣真的错了,那时候就不该一时冲动答应一起的。当时头脑发晕,以为自己足够洒脱,什么都能不乎,现才知道错得很离谱。”

文禛捧着他的脸,用手指摩挲着他的脸颊,为他那有些苍白的脸色填上了一点红润。他用头抵着宁云晋的额头,两的鼻息交织一起,呢喃着,“不要露出这么难过的表情,看得心好痛。朕从来没用身份逼迫过,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之前说找易成评理,也只不过是针对这一件事而已。”

宁云晋的眼神渐渐恢复成坚毅,毫不怯懦地面对着文禛道,“可那也改变不了终究是皇帝的事实。先前的温柔让忘了,更是心甘情愿的被迷惑。可是实际上终究是身份尊贵的皇帝,有过妻子,更还有妾有子,可是将注定会只是一个以色媚,最终只能孤家寡的佞臣。”

见文禛急着要说话,宁云晋用手指挡他的唇上,继续道,“那些都罢了,反正无论别怎么看,都是祭天者,那些流言没有谁敢当着说就行,哪管死后洪水滔天。可是心里最重要的终究只有的天下,一旦涉及到的天下、的儿子们,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不,真的只是担心这样四处树敌终究不是好事,即使这次做得隐蔽,可到底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文禛哪还能再任由他继续说下去,连忙道。

“但是还是无法否认,即使做的事是有益的,只要涉及到那两点,都会有所偏颇。如果还朝廷,这样的事总还会继续发生的。难道每次都要这么争执一番?”

宁云晋的目光如炬,将文禛堵得哑口无言。

文禛张合着嘴,想将自己最心底的话说出来,可是他的欲言又止,只是让宁云晋更肯定这一点,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

比起那些琐碎的事情,宁云晋发现自己真正难以接受的是文禛心里天下终究是摆自己前面的,如果要自己一次又一次去面对那样的局面,他不觉得自己还能开心的过日子。

这一世宁云晋只想活得逍遥自,为大夏百姓做点实事,如果要那么苦逼的过日子,还不如早点投胎的好。

宁云晋那心淡如水的神情让文禛一阵心慌,甚至有种自己将要失去他的感觉。他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外头杨立功正不客气地斥骂道,“宁云晋还没来吗?胡睿去看看,都等着他的折子呢!”

接着就是胡睿应声答应,宁云晋瞥了一眼文禛,一把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大声道,“杨阁老不用劳烦胡大,下已经来了。”

胡睿已经出来了,有些错愕的看着宁云晋从那屏风后绕出来。他这一愣便慢了半拍没有跟着宁云晋的脚步进去,反倒是狐疑地朝着屏风探望了一眼,透过帘子他居然看到一抹明黄。

宫里能穿这种颜色的,仅仅只有一个而已。胡睿心中一惊,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表情恢复正常,连忙走回房间。

交了那折子,宁云晋就离开了南书房,直接回到自己的住所。不过他也觉得有些奇怪,先前胡睿怎么一直偷偷地打量着自己。

他却不知道胡睿回到家中辗转反侧的一个晚上,脑海里不停地回忆着当年的事,那抹刺目的明黄更是挥之不去。终于第二天他憋不住,将这事对自己信得过的长辈说了出来。

听了那长辈的分析,他却想越觉得这是一个大事,急急忙忙递了折子想要面圣。

胡睿一个才刚被提拔到南书房做事的新晋探花,文禛原本并不想见,但是他记得昨天正是这的脚步顿了一下,搞不好看到了什么,便抱着好奇心点了他的牌子,想要看看他想说些什么。

文禛的期待果然没有落空,只见胡睿进殿之后,先是叩拜,等到自己说完平身后也不起身,高呼道,“微臣有要事要禀,宁云晋宁大,他对您意图不轨,皇上,您要远离佞幸啊!”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