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坐前往皇宫的马车上,宁云晋握着腰牌思考一会见到文禛之后该如何说。以那的敏锐,只怕自己刚开个头,就能猜到其中的蹊跷。
自己肯定是要拒绝他那违背纲常心思的,只希望到时候可别反倒弄巧成拙了!
想到文禛当时的十天之期,宁云晋不禁就开始心烦,以前从没听说过文禛有好男风的流言,怎么这辈子有了这么大的改变。
若说要他心甘情愿的以付出自己为代价救宁云祥,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这是宁云晋的底线,他不可能甘心去做另一个男的附属品。
再说,他可不是心慈手软的,如果不是为了父亲,他才懒得管那熊孩子。才六岁而已就有这么歹毒的心思,长得了如何得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那都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如今父亲都已经病成那个样子,要是那熊孩子真出了什么事情,说句不吉利话,宁云晋还真担心父亲出个什么好歹。
而且,如果自己不出面,又有了佩华的那番诛心言论,宁云晋也担心父亲、爷爷奶奶与自己生分,责怪自己心存怨恨不出力。
父亲的挣扎和犹豫宁云晋都看眼里,最终他亲生儿子与自己之间,却还是选择的自己,仅仅只是这一点,宁云晋就佩服他,也感激他。
欧侯老师曾经对自己说过要珍惜当下,要看得清楚什么是自己最重要的!
宁云晋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珍惜与宁敬贤的这片父子之情,所以他愿意为了这一点妥协——只要文禛不提出过分的要求,即使自己付出一些代价也无妨。
做好了心理建设,宁云晋便不再犹豫。他被引入乾清宫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文禛刚好稍作小憩起床。
他身着中衣,披着龙袍,长长的乌发垂脑后,从敞开的领口中还能看到露出来的喉结与锁骨。
别看文禛的身型略显瘦削,但是宁云晋却清楚的知道衣服下面掩藏的身躯会有多么结实!
如果没有那一晚的事情,看到这样子的文禛,宁云晋绝对会感叹一句身材不错,但是现却有种无法直视的感觉!
他心中嘀咕着,皇上,们两个真的还不熟,不用故意表现的如此亲密!
文禛看他垂下头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难掩眸中的失望。他挑了一张软榻慵懒地斜坐着,“还没到十日怎么就来见朕了!”
“皇上,微臣……”宁云晋刚准备开口直言拒绝,毕竟面对文禛的时候委婉得太多反倒落了下乘。
“先别说那些。过来。”文禛及时打断了他,一手托着下巴,仔细的端详着。
宁云晋他的眼神压迫下,只好上前走到文禛身前。
文禛看他小心翼翼地样子,淡淡一笑,“隔那么远干什么,朕还会吃了不成?”
可不是想“吃”了自己……宁云晋心中嘀咕了一句,又上前了两步。
文禛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梳子,递到他的右手上。
宁云晋错愕地望着手中的东西,有些不清楚状况。
“来,给朕梳梳头。”
虽然文禛的口吻十分平淡,但却是不容商量的口气,宁云晋只得照办。好他的左手虽然受伤,可伤处是上臂部位,虽然不能用力,但是托起头发却没问题。
上好黑檀木制成的梳子划过文禛黑亮得如同缎子一般的乌发,宁云晋仔细地将顽皮的发丝一缕缕的打理整齐。
两谁都没有说话,房间内有种静谧的和谐。
直到宁云晋为文禛将所有发丝都梳理好,他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毕竟以他现单手的情况是没办法完成带冠这么复杂动作的。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文禛突然叹了口气,认真地望着宁云晋道,“朕是真心喜欢的。有治世之能,又有出众的血脉之力,身世能力俱佳,朕原本是有效仿陈文帝的决心。”
宁云晋被他这话吓得腿一软,当的皇后,那已经不是折寿,是直接遭雷劈损命了好吧!
他直接双膝跪地,对文禛道,“微臣愿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微臣不愿做那韩子高……”
这么干脆利落的拒绝让文禛难掩失望与痛苦,他失态的抓住宁云晋的双肩,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难道朕对还不够好!?自己扪心自问,从咱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朕哪次不是纵着,宠着!?”
宁云晋对这点还真是无法反驳,他对着文禛磕了个头,道,“皇上对微臣宠爱有加,微臣自是铭记心。”
见文禛脸上直接写着“那为什么不能接受”,他眼珠子一转,委婉地道,“可皇上不但是皇帝,还是微臣的姨夫,您臣心里就是一位德高望重自小看着自己长辈,所以恕臣实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他自以为这番拒绝十分高明,却不知道反倒让文禛的神情沉静了下来。
文禛松开双手,又躺榻上,微眯着眼睛望着他,表情十分平静。
宁云晋被他这种猎般的眼神打量得浑身发毛,自然知道自己刚刚的拒绝被对方无视了。一想到等会自己还要求他宁云祥的事情,便嘴巴发苦。
他惶惶不安地表情让文禛的心情好了一点,若是换了别被身为皇帝的自己如此宠爱珍视,早就顺杆子爬上来了。
也只有这个小子会不畏强权,直接拒绝自己。就如同他小时候一样,尽管贪财,却贪亦有道,宁愿靠自己的能力去赚,既然自己欣赏的就是他这份赤诚,自然就不可能为此苛责他。
“准备什么时候把朕的画还来?”
“呃!?”
文禛突兀地改变话题让宁云晋愣住了,他脱口而出道,“那是季卿失窃的画作。”
“既是朕派截获的,那自然是朕的了!”文禛笑道。
宁云晋狐疑地望着他,难道不是他派偷的。
文禛可不想背这个黑锅,他解释道,“朕虽然派出价两千金购买,却被孙本善拒了。之后却听说那出五千金的西北行商恼羞成怒让手下去偷画,朕便让将赃物劫了。”
他的话让宁云晋脑海中突然划过了一道千丝万缕的联系,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文禛见他脸上带着疑问,只当他不相信自己,郁闷地道,“若是朕真的想要,孙本善难道敢不呈上来,就一定要将朕想得那么卑劣吗?”
私藏赃物按照大夏律可也是犯法的!宁云晋偷偷的鄙夷了一下他,不过确实像文禛说的那样,皇帝要是亲自出面,由不得季卿不将画送到御前的。
不过,此时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便先将吐槽放了一边。
他整理了一下语言,便道,“皇上,臣那日遇刺的时候,听说李永的妻子似乎是奉武族的公主,按理他的身份应该不低,却还叫那幕后主使为主子,臣想那的地位是不是会更高?说实话,如果不是那看过臣的那两幅画像之后想要生擒微臣,又低估了臣的武功,凭他们的布置只怕逃不出那宅子。”
虽是疑问句,宁云晋却说得十分肯定。
“西北行商、奉武族……”文禛嘴里念着这两个词,突然眼冒精光。
他手里已经掌握了一些关于那晚的事情,虽然由于行动慢了一步,让为首的几个跑掉了,不过如今彻底封了城,他们想离开也没那么容易。
由于是皇帝亲自督办的案子,如今九门提督配合顺天府边审边抓,动作十分迅速,即便只是短短一天多时间,牢里已经控制了不少。
毕竟这次涉及到朝廷命官的间谍案性质原本就十分恶劣,更别说想起那幕后对宁云晋的心思,就更让文禛怒火中烧。即使多亏了那让自己一亲芳泽,但是他也恨不得能抓到那之后剥皮抽筋。
宁云晋虽然并没有将话说得十分直白,但是他们两都十分了解,奉武族是一个等级比大夏更森严的部落,能够被有驸马身份的称为主子的只有皇族大姓的男丁。
“来啊!”文禛突然高喊了一声。
他的话音未落,神出鬼没的李大总管立刻推开门走了进来。
文禛扔了一个腰牌给他,吩咐道,“快,让今日当值的领侍卫内大臣多带点手去上次那个行商住的地方,不管不要将那里控制住,给朕狠狠查里面的底细。”
李德明“嗻”了一声,又无声无息地退下了。
解决了遇刺的事情,文禛便顺势将话题转移到了宁府最近的动向,“听说昨晚家查中毒的事情?难道是为了这件事才来见朕的?”
听他主动提及自己的来意,宁云晋犹豫了一下,道,“正是。药是三皇子的一名内侍拿给安平佩华的。”
“那下药的是谁?”宁云晋的重音落“三皇子”身上,想要转移文禛的注意力,可惜他的迂回对文禛没起丝毫作用,“朕可不相信会吃她送来的吃食。”
“她指使了微臣的三弟放奶奶送的吃食中。”宁云晋说着,跪地对文禛磕头道,“求皇上开恩,微臣三弟年纪尚幼,又是受指使,可否能网开一面。”
“什么时候和他这么手足情深了?”文禛直觉告诉他宁云晋的求情有些反常。他很清楚,虽然两为同父异母的兄弟,却并不亲近,之前还发生了一些矛盾,以这小子的睚眦必报,即使介于兄弟之情,不火上加油就已经是厚道了,怎么还会如此大度!?
宁云晋就知道文禛会这么问,便将自己马车上编好的话说了出来,“微臣父亲因为们兄弟两的事情气出了病来,如果三弟出了什么事情,臣实是担心以父亲的身体熬不下去。”
他说话的时候故意瞥了一眼文禛,又不着痕迹地伸长脖子,露出光洁白皙颈项上的淤青。
宁云晋不知道,他如果没有露出那痕迹,文禛反倒会有几分愧疚。
但是他先是提起了宁敬贤是气病的——不用说家父亲是反对儿子和自己一起的,又用那痕迹提醒了文禛,自己为了尊重他,到口的肥肉没吃,却还是被拒绝。
这简直就像是一巴掌抽文禛脸上,更是让他觉得自己堂堂九五之尊这心里却丝毫比不上一个宁敬贤。
文禛怒极反笑,“朕就知道是个孝顺的好儿子!但是又能为爹做到哪种程度呢?”
宁云晋跪地上,倔强地仰着头望着文禛。他心里忐忑的赌着文禛不至于那么卑劣,嘴里一字一句地道,“微臣什么都愿意做!”
“既然如此……”文禛突然眯起了眼睛,意味深长地道,“那么,爬过来,若是伺候得朕高兴了,朕便允了!”
宁云晋看着他突然撩开长袍,指着j□j,那带着明显暗示的下流手势,顿时让他的脸通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