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逃离
也许曾经想过这么一个场景，未来的某天,会来到一个很古老的地方。这里有鹅卵石的长道,十二三世纪的建筑物被清澈的雨水笼罩,黄色的石头没有灰尘,只有历史的积淀。
神秘与平常相背对,吸血鬼与类擦肩而过。
一个男替撑着雨伞,穿着黑色的外衣,脸色苍白欲死,冷漠得好像他的周围都变成了荒芜的的野地。
想应该有会注意们,这种格格不入的颜色,雨水里面明显会变成模糊不清的风景线。
凯厄斯看起来一点的都不乎有没有目光落到他身上,对他而言可能就跟这里的石头没有两样的东西,他不会无聊到去注意有没有石头看他。
们走到普里奥利宫殿一角的小径,这里不见游客，因为下雨显得很安静。能看到一些墙体上的石头开始碎裂，这座沃尔泰拉最有名的建筑物是当地的市政厅，意大利的古迹多到满载满车，可以申遗的古老建筑都能拿来整理一下当办公厅用。
真是说不上家是节省，还是财大气粗。
的脚步总是落后于凯厄斯一步，为了不看这家伙冷冰冰的侧脸，故意放缓自己的节奏。被他牵着拽不回来的手，冻得开始颤抖。
很想开口要求他戴个手套，这样子很难熬。
最后憋着一股这可能是最后一次看到外面的天空，难得的囚犯放风机会，而努力地四处张望。
们刚刚走过了普里奥利广场，市政广场上一片平坦，古老的市政厅对面是带着塔楼的行政官宫，凯厄斯对那些建筑一点兴趣都没有。拖着眼巴巴地想进去看的一路前行，这家伙一定是看腻了，所以压根就不打算将就从没来过意大利旅游的穷驴的心情。
听说过这里的市政厅里面有很多壁画，雕塑作品，还有拱形天花板的大厅，色彩鲜艳历史悠久。
沃尔泰拉很小，安静地坐落托斯卡纳原野丘陵上，山城内都是各种穿插而过的巷道。外来一时间会迷失这些巨大石块构造的建筑，红色瓦片屋顶，绿色木窗民居的包围内。
可惜不懂意大利语言，看不明白当地很多东西的标注。
只能看着那些从墙壁缝隙里长出来的绿色植物过干瘾，凯厄斯总算是还记得他拉着一个，而不是独自的雨中漫步。
“这座宫殿建于1250年（约），当初是沃尔图里出资为当地建造的，除了几幅壁画外，没什么可看。”
凯厄斯冷冰冰地说，被他拖着走了几步才知道他说的是普里奥利宫，沃尔图里好几百年前出钱建造了这座建筑物？
……这绝对不是历史。
他不知道是什么生活环境长大的，明明很正经地端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看起来却凶气十足。也许是因为他很讨厌自己过于漂亮的外貌，所以只能天天练习自己的杀气值，谁见了他都无法第一时间想起他的外表。
连导游的工作，都解说得杀气腾腾的样子。
接着这家伙继续指着市政厅对面的行政官宫，说不上是得意还是轻蔑地说：“那也是同时间一起建造起来，作为初审法庭使用的所。那些犯下罪恶，拥有肮脏灵魂的类将一个一个地送上绞刑架。”
……历史教科书没写这玩意。
凯厄斯好像是终于找到个可以破除尴尬沉默的话题，一发不可收拾地拖着继续走，一路走一路语速很快地跟解说这座古老的沃尔泰拉城的历史。
无论是圣洗堂还是宗教博物馆，十字路口的布奥帕兰蒂住宅塔，还是含有一千多年前遗迹的公园，通通都是他们家沃尔图里帮忙，出资，自己亲自动手建造而成。
漫天的一几几几年或者一几几年，听眼都能转圈了。那些个城墙，石头，地上的石板，门外的树都恨不得全标上沃尔图里制造这个六个大字。
欧洲历史不行，加上对于托斯卡纳一点都不了解，只能没法还嘴地任由凯厄斯指什么就什么。
对对对，全是家造的，家简直无所不能，沃尔图里的主要职业其实是古代施工队？
对于这些建筑物凯厄斯一副没什么了不起地炫耀完后，突然又说起位于城市古城内的阿尔科拱门，“那里曾经留下战争的痕迹，战火保护了沃尔泰拉，绝对不容许任何异端者，罪走入这里。”
凯厄斯倨傲地笑起来，不知道为何他的傲慢总能让他那张漂亮的脸看起更狂妄。“虽然是类抵御了那次战争，不过看他们的功德上，亲自批准了留下作为抵御标志的埃特鲁斯坎拱门，以后任何关于此类建筑维护的费用都将由沃尔图里拨出，直到现那些类已经变成了尘土，而这个民用工程还将继续存下去。”
又陷入某种悖论了，抵御外敌的类有功德难道不该奖赏那些？为什么最后钱都砸一个不能吃不能喝的石门里？
看凯厄斯虽然端着一张冷冰冰的死白脸，但是语气里压抑的得意洋洋是少不了的。他看起来觉得自己是绝对正确的一方，典型的谁反对他谁是异端者，谁是罪的德行。
忍下一些忠言逆耳的话，这种性格其实信纸里面很明显能看出来，但是当真从信纸里面爬出来后……会觉得，这种奇葩的大脑构造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而跟这种奇葩保持了那么多年信友关系的自己，图的都是什么。
努力地绞尽脑汁，希望能让他兴致好点，让这趟放风之旅更顺利，免得又得马上被提溜回那个灰不溜秋的沃尔图里城堡拍蚊子。
试着开口说：“们真了不起，呵呵，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该不会又是好几百年前的历史，对于沃尔泰拉的历史更不熟，除了知道这里位于托斯卡纳，住着一堆吸血鬼外，基本就是两眼都抓瞎。
“公元前4世纪。”凯厄斯很自然地顺着问题回答，他似乎心情变得不错地微笑起来。
有几秒钟对这个时间是没有什么概念的，所谓的公元前——4世纪？到底是几十年，一百年，三百年……公元前？
公元前，亲自批准？
……这不是真的，觉得公元前这种时间不该出现的世界里。
雨渐渐小了下来，们已经走到阶梯上，两边民居的石墙略带斑驳，寡淡无味的早晨巷子里几乎不见别。
凯厄斯的脚步很轻很慢，他将兜帽戴起来，几缕金色的头发滑落到帽子外面。他的脸孔很年轻，他压抑不住的笑意看起来很年轻，他暴躁的性格也像是很年轻，怎么看，都觉得古老厚重这种词语，无法挂他的脚步上，压他的头顶，爬上他不安分的眼睛里。
咽了咽口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短靴上全是雨水，不像是福克斯的泥泞，这里的石板路太干净，除了湿漉看不到任何污迹。最后终于是忍不下害死猫的好奇心，试着轻声问：“那几岁了？”
绝对不是想自来熟，只是觉得他刚才说历史的时间不太对。
怕他将四百年前的事情说成公元前四百年，以为吸血鬼活个好几百年就都是老不死了。
卡伦家撑死的最长年龄者也不过三百来年，所以一直以为沃尔图里应该也差不多这个时间，整天跟一些上百年的老古董呆一块总会好奇他们的生活状态。
凯厄斯沉默了一下，他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是几秒内空白了，这个问题让他有些当机。
为什么想几岁需要神游的状态？有不好的预感，好像自己问了个不能问的话题。
然后他嘴里嘀咕了一句，“十九。”
很少见他说什么话说得这么没底气的，一般而言他都是那种说什么这个世界就是什么，就算说地球是沃尔图里画出来的，们也得给跪着说这才是真实。
穿着古董级别贵族服饰的十九岁少年？
满口都是老历史的十九岁少年？
跟一堆百岁老吸血鬼混一堆完全没有违和感的十九岁少年？
十九……少年刚刚长大的年纪。
真是韶华正好，比花红。
太习惯追究问题的不合理之处了，本该立刻收起话题热情地赞美他好年轻好年龄，但是谄媚拍马屁的技术以前没熟练过，大脑迟钝地没反应回来。所以傻愣愣地继续问：“公元前4世纪的十九岁？”
凯厄斯脸色难看起来，他龇了一下嘴唇，露出阴森森的一排白牙齿。
立刻噤声，撇头继续去看那些活某世纪里面的古老墙壁，阶梯及沉默的绿色小窗。这里的走廊小路都是围着陡峭的山峰建立，所以路况蜿蜒复杂，半圆环的结构将们走过的地方扭曲成雨水中的幻像。
们继续往前走，低着头闷不吭声，心里并没有外面那么平静，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手指的冷硬程度。他的力气对来说很大，毫不体谅手的软度，跟一只由不知名物质组成的石头手之间的差别。
知道自己踩着钢丝线前进，随时都可能掉下去。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处置，所以只能一直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伸出脚，想踩到这群家伙的底线哪里。这可真是个技术活，如果是FBI探员，这种情况下，做的肯定跟不同。问题是没有接受过被绑架囚禁的逃脱训练，压根就不知道要怎么制作计划来帮助自己。
难道的最终结果要不就是埋花肥，要不就是被咔嚓一口？
立刻摇头，事情没发生前，绝对不能吓自己。哪怕周围都是恐怖片，贞子爬到脚边前也是有希望的。
凯厄斯牵着习惯地往巷道小路走，总能看到一些很精巧的景物。他对这里太熟悉，就好像他说的话都是真的，沃尔泰拉是沃尔图里亲自设计建造而成，城里面的每块砖头都曾经被他们抚摸过。
觉得凯厄斯当这里住的一万都是死，这些房子建筑物土地，通通都属于沃尔图里没他们的份，这比强盗逻辑还霸道可怕。搞不好刚才看到家的小阳台上种的一排玫瑰花，都是沃尔图里晚上爬出来浇水，那只家门口养着的黄色小狗，看到们吓得呜呜直叫也是沃尔图里养的。
对了，还有山脚下的葡萄田，也是沃尔图里种的。除了建筑师，修路工，去种田，顺便还担任绑架犯。们沃尔图里，会不会太忙了些？
“沃尔泰拉本来就属于沃尔图里，包括山下面周围的土地都是沃尔图里的财产。”凯厄斯大言不惭继续说，他觉得将牵出来看他所谓的财产是件打发时间的乐趣。
等等，别告诉整个沃尔泰拉的居民都是跟们租房住，他们手里的房产证是张白纸？
“……呢？”终于再次想不开问出了个要死的问题，很想知道他的答案不会是，住沃尔泰拉的类都是们养的，所以也是属于们的财产？
凯厄斯低头看了一眼，他微微抬起眉毛，声音的低沉柔滑跟雨声交织一起。
“沃尔泰拉的居民，将永久接受沃尔图里的保护，这里不会出现任何吸血鬼狩猎类的事情。”
他停了停，又是那种冷漠的高傲，他冷哼地说：“沃尔图里是这里的保护者。”
这么令感动的誓言，为什么经他的嘴说出来就一点美好的感觉都不剩了。就算不煽情也别杀气腾腾，的保护不会就是动不动来次战争，或者将那些不顺眼的一个个拖出去烧死吧。
雨终于停沃尔泰拉的冷墙间，灰暗的天空渐渐转淡，朦胧的光线温柔地沿着紧密连绵的住宅，从承载着战争痕迹的古老锯齿城墙倾泻而下。
们已经走到一条开着店铺的街道，古老发黄的老房子重新装修，摆放里面的各种手工艺品是吸引游客的重要原因。
阳光已经代替雨水躺卧雨伞上面，凯厄斯并不打算将伞收起来，虽然他戴着兜帽，但是暴露阳光下，手跟脸都很容易发光。帽子不是口罩，可以连斜射的光线都防备住。
身上的衣服足以替遮挡这些没有什么攻击力的秋天阳光，加上雨伞只是更保险。
有一行游客走过来，十几个开始收伞，他们好奇而感叹地观察四周。古老的小城镇足以让回到中世纪的辉煌历史里面，它陡峭难以攀登，半浮空中。
导游很熟悉地领导着这群过路者，他开口用英语大声通知：“再过十五分钟，们将离开沃尔泰拉前往锡耶纳。”
凯厄斯目不斜视，旅游者也是沃尔泰拉的常客，他不需要对这群有什么好表情。
心跳漏跳了一拍，呼吸有点跟不上凯厄斯的脚步。他停下了，面容平静冷漠，然后才开始询问：“克莱尔？”
当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时，还有点不可置信。死死地停一家雪花石膏手工店铺前面，力气大到凯厄斯想将拖走必须折断的手骨。
有些紧张地用脚蹭蹭地面，想要不要开口，但是一些想法逼迫着，勇气与愚蠢很多时候是孪生兄弟，分不清楚其中的区别。
低声地说：“想看看。”很试探的不确定，快速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再次重申，“看看那些东西。”说完又移开视线，被他握住的手指紧张地动了动，想弯曲起来却被他的手紧紧包围。
凯厄斯不赞同地望了一眼那些手工铺，显然他觉得走进那里很不够档次，配不上他大地主的高贵身份。他对都是手工艺品或者雪花石膏制作的玩意没有半点兴趣，却没有硬拉着走，只是说：“如果需要珠宝，城堡里的收藏室里有很多，或者可以选择埃特鲁斯匠工制作的金银首饰，这些手工粗糙的东西没有任何观赏价值。”
埃特鲁斯……又是公元前几世纪的老古董？
什么叫手工粗糙的东西，是得了不炫耀就会死症吗？随随便便往身上挂珠宝，那种阔气真是……败家。
听到自己的心跳再次加快节奏，呼吸有点重，祈祷看起来很正常。还硬撑着停着不走，凯厄斯的底线哪里，想试试。好不容易终于离开没有任何出路的沃尔图里大本营，不能什么都不试就重新被拖回去。
他终于松开了的手，然后将手里的雨伞递给，阳光明朗起来。
整个沃尔泰拉都被金黄色所包围，天空的蔚蓝占据了刚才雨天的阴霾。凯厄斯还是不打算走进那些都是女孩子喜欢的店铺，可能是他自持坐高位上太久，让他亲民点都觉得有失身份。他站一栋墙体深黄色，带着阳台的老房子的阴影下面，房子旁边是深深的小巷。
他放离开前，用手摸着的脸，让的视线无法离开他，“十分钟，克莱尔，如果看不够将它送给。”
他手上的冰冷，让冻一下。已经紧张得有些恍惚，点点头。又马上摇头，别送那玩意，无功不受禄。
凯厄斯笑了下，整个往后退开，站阴影里面。他气息冰冷，无声无息，只要没有注意这边就不会发现他。
拿着雨伞，速度很平稳地，慢慢，往后退。阳光开始出现雨伞笼罩的影子下，看着凯厄斯兜帽下的脸孔，阴暗与锐利重新回到他眼底。突然就不敢转过身，觉得他随时会扑上来，像是野兽猎食。
那群游客刚刚从店铺里出来，他们的导游的声音重新出现，大声招呼着要离开的通知，车子已经上来门口，只要跟着他们走，挤上车就跑出沃尔泰拉。
阳光是如此灿烂，独属于托斯卡纳的艳阳。
他没有雨伞，兜帽外套也不足以遮住他每一寸皮肤。一定是不能冒险出现光线下，赌他不能这里引起注意。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沃尔泰拉是他的家。凯厄斯绝对不会破坏这里的平静，他也不能，他是这里的保护者。
游客导游的带领下从身边走过去，淹没群里。这是来到这里第一次有安全感，雨伞被收起来，暴露阳光下面，被晒到毁容也无法阻止想融入到这群中间的冲动。
凯厄斯的面容改变了，他的平静被一种可怕的黑色|欲|望给替换。他警告不要做蠢事，站没有阳光的角落里。
当最后一个游客挨着走过去，手抓着自己胸口处的衣服，毫不畏惧地跟上他们。希望离开沃尔泰拉，离开沃尔图里。
们站阳光下面，凯厄斯过不来。
他不能冒着被暴露的危险冲过来抓，他也不能杀，是这个男亲口说的，这里不容许任何吸血鬼狩猎的事情发生。
几乎是想冲进这些游客里面，渴望见到群。导游走最前面，没有发现混进去，有几个游客很友善对笑了笑，他们似乎是很欢迎加入这个队伍。
咧嘴对他们笑，阳光脸上开始有了重量，皮肤受不了会发红，烫伤，这是一种需要时间的过程，清楚自己的极限哪里。
“克莱尔。”凯厄斯暴怒的声音身后响起，他的叫唤充满了戾气与命令。
这个声音离得太近了，以为他扑过来。连忙回头，见到凯厄斯将自己的黑色兜帽掀开，他嘴边含着一抹恶劣阴险的笑痕，走到阴影与阳光的交界处。他不打算停止自己的脚步，眼神可怕地盯着。
有几个游客因为这个声音而好奇回头，的毫不畏惧因为这些注意到他而被害怕取代。不要看他，不要发现他的与众不同，不要知道他是吸血鬼。
凯厄斯似乎无声对说了一句什么话，看不懂，他往前踏出一步，阳光爬上他笔直的裤腿。那个场景又回到的生活里，图书馆一路的尸体。
有已经注意到他了，可是凯厄斯有恃无恐，他根本不怕阳光。怕阳光的是。
他打算迈出另外一步，让自己彻底拥抱阳光前，已经用力地推开那些，发疯地冲过去。实是开始怕了，怕自己跑得不够快。连一句让他不要出来的话都没法大声喊，的所有力量都用奔跑上。
凯厄斯等着，像是等着猎物自己撞上树，他好嘲笑这只叫克莱尔愚蠢的兔子。
整个像是从高处坠落而下，用力地撞到他怀里，紧张地揪着他的围巾，他的衣服，大声说：“进去，进去啊。”
不要让任何发现会发光，不要让他们任何一个触犯的法律。
凯厄斯立刻将抱起来，这种相拥是互相的，也拼命地抱着他，抱着一块冰。打颤地一直说：“不要出去，没有看到，真的。”
所以求求……不要杀。
的手指甲都快被他背部的肌肉给崩断，掐得太用力，那些游客没有看到他，一个都没有。
凯厄斯抱着走进小巷，里面是条阶梯，终于失去了阳光的照耀。
还陷入紧张害怕的情绪里，不敢放开自己的手，就担心他冲出去杀死那群游客。
“求求，不要杀，一个都不要杀……”将头埋他颈边，失去所有力气，头发晕地一直念叨，手指再痛也不敢放开他。
骗子，说谎成癖，明明说要保护沃尔泰拉，明明说不能这里杀。
委屈到茫然地说：“不要杀。”
看不到凯厄斯的表情，只是他的手摸上的头发，将更深地藏怀里。
然后抱着走入不见光亮的小巷阶梯，阳光远离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