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说他不喜欢京子
早上九点，彭格列基地内,所有都洗漱完毕。
彭格列的大空与守护者们换上正式的黑色西服,其他彭格列员则身着同系列的红色上装与灰色下衣。
这一天注定要写意大利黑手党的大事记上。彭格列家族与密鲁菲奥雷家族决战的日子,无论哪个平行世界中,无论哪个家族的文献里,都同样值得大书特书,用血与火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章。
号角即将吹响。
基地的地下一层,凉宫奈混女生中,看着笹川京子与三浦春推开门走进去,她安静地跟上去。
房里已经站着好些。听到动静,少年们朝门口望来。
凉宫奈忽然发现,不知从何时起,无论怎样的气氛下,无论怎样的群中……她总能够第一时间看到他。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她只看了那双暖棕色的眸子一眼，就转开目光。
棕色眼眸的主面色不变，转过头去，与来到他身旁的岚守轻声说着什么，唇边淡淡一缕微笑。
——好像刚才他面对少女时那一瞬间的欲言又止都是幻象。
就这时，门再一次被推开了，入江正一走进来。这位密鲁菲奥雷boss的前副官先是被房内众的着装shock了一下，然后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他也换上了彭格列的西装。
——一切都按预定的轨迹走，按凉宫奈记忆中的choice战走。
他们来到并盛神社，按着白兰的要求向天空中的传送装置输入火焰，然后被带到一个异空间。
传送的几秒内凉宫奈一直压着自己的胃。
那种五脏六腑都翻腾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正坐一辆高速行驶的大巴车上，更不幸的是司机是个刚领到驾驶证的雏儿……
终于大巴车熄了火，凉宫奈的双脚再一次体会到地面的稳重可靠，接着脚的主悲伤地发现，她已经被颠簸得完全失去掌控双腿的能力了，它们反抗她的意识，赖地上死活不起来。
忽然一只手挽住了凉宫奈的胳膊，将凉宫奈从地上拉起。
“身为mary殿下的马仔，居然连这种程度的瞬间移动都受不了……真是太让失望了。”
是mary。这个少女毫无前兆地出现这个异空间，好似一早就这里等候。
凉宫奈微微一僵，抿抿唇，说：“谢谢。”
mary没有漏看自己出声时黑发少女眼中划过的低落情绪。
——她大概原以为扶起她的是那个棕发少年。
翻了个白眼，mary松开搀着凉宫奈的手，望向高楼林立的四周。
“不愧是白兰，干得不错。”眼里闪着满意的光，mary略带兴奋地说，“明明是一介凡却能做到这种程度，难怪他敢那么嚣张。”
凉宫奈已经从莫名的失落里回过神来，闻言第一反应不是跟着去看四周，而是诧异地望向mary：“记得白兰的名字？”
凉宫奈太清楚了，眼前这个家伙对名的敏感度有多差，今天之前她从未从对方口中听到一个完整的物名字。
“唔，他很有名啊，们那儿都很有名。不过这不是记得他名字的原因。”mary矜持地拂了拂刘海，“他该感谢他生了一张很对mary殿下口味的脸。”
凉宫奈黑线了一下，目光落到对方那头华丽的银发上，“容冒昧揣测一下，今天这身打扮，该不会就是为了和白兰凑个情侣款？记得之前明显更偏爱金发萝莉……”
“阿拉，还是有点眼色的嘛。”mary骄傲地整了整衣领，“没错，这是《蔷薇少女》里水银灯的身体，把她按类少女的体型放大了，话说这妹子的发质真不错……当然mary殿下的手里她更加完美了，瞧这对闪着冰雪魔力的七彩眼瞳……”
凉宫奈已经不想说什么了，身为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超级玛丽苏，就因为放弃了治疗，现落得非得和一对七彩瞳仁死磕……
这世上总有想不开！
“这几天去哪里了？还以为要玩到未来篇结束了才回来。”凉宫果断转话题，“错过了很多好戏。”
“嗯哼，可不这么认为，”mary似笑非笑地瞅着她，“需要告诉这些天都看到了什么吗？”
凉宫奈一时大意没听出她话里的揶揄，竟然想也不想的一头钻进套子里：“看到了什么？”
“嗯哼，一个笨蛋。”mary摸摸下巴，“不对，是两个笨蛋。”
她叹口气，“真是够笨的啊……”
凉宫奈忽然嗅到了某种不妙的味道。
“说，”她眯着眼看着银发少女，“这些天不会一直用什么具有窥探功能的道具看直播吧。”
“女孩子不可以做出那么可怕的表情，会长法令纹的。”mary严肃地说，忽然又嘻嘻一笑，“就算看了，能把怎么样？”
凉宫奈沉默了。
所以说无敌玛丽苏什么的最讨厌了，这世界还能有点原则吗！不如毁灭掉好了QaQ……
“嘛，其实应该感谢，如果没看直播，还得继续笨下去。”
凉宫奈有气没力地瞥她一眼：“吹，继续吹。”
“哈，就知道……算了，反正现是认定这世界是家教的某个同了，也懒得和解释，就一个钻牛角尖钻到死吧。”
“……居然还偷窥别的思想！太无耻了！”
“只是试着用那毫无水准的逻辑思考了下而已，不用那么大惊小怪。”mary摊摊手，“不过现确定了，原来真是这么想的。”
凉宫奈哑口无言，半晌才皱着眉说：“他说他不喜欢京子。”
“嗯哼。”
“兔子姬不可能不喜欢京子。”
“嗯哼。”
“所以这里一定是同世界。”
“真是粗暴的判断方法。”mary凉凉道，“然后就和他冷战了，就因为认为这里是同？”
凉宫奈一怔，“没和他冷战……”
她顿住了，回想了下自己和沢田纲吉这几天的交流情况，脑门上慢慢滑下两道黑线。
“……这是误会。”她揉了揉眉角，“没想冷战，只是……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好。”
mary一脸复杂地望着她，倘若一个神情可以自己跳起来发表感言的话，那张脸上的表情一定会立刻跳起来大喊“怎么会有这么蠢这么蠢”……
“有时候真是同情那个小子。”银发少女喃喃，然后恢复了正常音量，“所以说，现还打算继续冷战下去吗？”
“没有冷战……至少没想过冷战，”凉宫奈强调，顿了顿，眼里浮起一抹苦笑，“本来时间就不多了，怎么可能和他冷战。”
看着眼前神色带着几分疲倦的少女，mary忽然想起那天她说的一句话。
【反正也不会有那么一天。】
那时凉宫奈用风一样的语调，淡淡说出这句话。
沢田纲吉没听清，但正通过水晶球窥视的mary立刻就明白了，她是对之前自己说的话发出自嘲。
【才初三而已就这么麻烦，等上了大学只能躲着走了。】
凉宫奈一定是说出这句话后，就立刻意识到自己做了个毫无意义的预想。
——形sK校正器将家教世界的未来篇结束后离开。她，凉宫奈这个，根本不可能见到沢田纲吉上大学的第一天，她甚至连他的初中毕业典礼都无法参加。
所以她才会用那样的神情，轻声说“反正不会有那么一天”。
mary咬着手指，这个动作非常不搭她今天的装扮，但她一点也不乎。
因为她忽然发现一件很棘手的事，那就是凉宫奈似乎真的不打算将来再回家教世界。
这个消息mary来说可大可小，如果她能放弃自己的研究癖，那sK校正器要去哪里、回不回来、何时回来……根本和她毫无关系。
但问题就于，mary享受凉宫奈纠结的表情。
她想看到这个形sK校正器拼命挣扎的样子，想知道最终凉宫奈的选择是什么。
之前面对“做好”与“当坏”的抉择，凉宫奈给出了自己的答案，mary看得还算满意。之所以说还算满意，因为mary更期待小鸟儿未来的另一个抉择——
黑手党和普通之间，她会选择什么？
爱情与自由之间，做出抉择……抛弃一个。选择前者，她就背叛了自己的原则与信仰，而选择后者……
mary微微地笑了，唇边的弧度如蔷薇风中划出的小小幅度，隐秘地旁观，静默地等待那即将到来的一切。
让盛宴掀开序幕。
“嘛，其实事情也未必就像想的那么糟糕。”银发少女玩着绘着彩甲的指尖，“也许还有留家教的可能呢，既然能让拖到未来篇，说不定就有能让走完整个家教漫画的办法。”
凉宫奈双眼猛地一亮，她望向mary，脸上的期待闪闪发光。
然而这位似乎无所不能的玛丽苏却不再解释了，仿佛刚才只是为了安慰她的随口一说。
眼里的光芒消退，凉宫奈有些郁闷地垂下头去。
天空忽然暗下来。
“砰！——”
巨大的烟花升起，凉宫奈抬起头，正看到半空里的银白色光团。
——如同硕大的白色曼陀罗，怒放于黯淡天空……
然后齐齐崩裂，四散成无数流离的白光。
“唔，开始了呢。”mary背着手，淡淡地望着天际。
四下里恢复了光明，方才的昏暗似乎只是错觉。
半分钟后，切尔贝罗的出现宣布了choice战正式打响。
无论密鲁菲奥雷还是彭格列都准备就绪。凉宫奈忽然发现，自己与mary一直站彭格列队伍的边缘……
像两个事不关己的境外。
更有意思的是，没有一个彭格列的对此发出疑议。
——好似她们本来就应该站那个位置。
“唔，就这样站这里太无趣了。”
凉宫奈的心情正莫名地阴郁着，听到mary这么说，便心不焉回了句：“可以去看的白兰大啊，反正那么厉害，想必新世界的神也拿没办法。”
“哈，说自己是神的家伙，早晚都会收拾掉，不过今天不想破坏心情。”mary托着下巴，忽然打个响指，“哟西，那就这么办吧。”
她捉过凉宫奈的手，“走。”
被揪住的一脸迷茫：“走什么？”
银发少女笑眯眯。
“去调戏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