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请教
老曾对张谆夫妻点点头，又说了几句,态度比起昨日,简直好的不像话,张谆和绿丫答了,老曾回头见自己老婆耷拉着嘴角,皱眉摇头上前去扯一下她的袖子,曾大嫂很想把丈夫的手给摔掉,但今日比不得原先,只得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来。
老曾见自己媳妇露出个笑脸,这才对张谆道：“小张哥,嫂子是妇家,头发长见识短,她说的话,做的事，别往心里去。”张谆淡淡一笑：“曾老哥说这话让羞，们年轻，不懂事，有些事，还要多请教呢。”老曾的脸不由一红，又对绿丫说了差不多的话，这才各自去了。
绿丫进屋后把门关上，王家的门这才打开，王大娘从门后转出来，没想到他们竟然没打起来，真是白那听了半响，接着赵家的门也开了，赵大娘走出来，瞧见王大娘就把嘴一撇：“好好地过自己日子去，成日只想着这些做什么？”王大娘把头一昂：“做什么了？不过这白站站罢了，再说，这会儿，先上工才要紧。昨儿姨奶奶可是说了，今日午饭想吃炖鱼，还要去吩咐厨房呢，难得姨奶奶有些什么想吃的。”
说完王大娘昂着头就走了，赵大娘啐了她背影一口，也就去忙自己的。坐院中的绿丫听见，把手里的针线放下，多了真的挺热闹的，不过最要紧的，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
吃过午饭，又等了会儿，估摸着榛子这会儿也该醒了，绿丫这才收拾一下去见榛子，这要学着怎么打扮，怎么和应酬，现也可以请教榛子。
绿丫现进大宅已经很熟了，一路无阻拦，来到榛子院门口，藕荷听到消息早迎出来，笑着上前道：“小张嫂子来了，小姐还歇午呢，不嫌弃的话，先进厢房坐坐，等小姐醒了再和小姐说话。”绿丫应了就和藕荷来到厢房，藕荷让端来茶水点心，回头见榛子直往自己身上瞧，用手摸摸衣衫和头发：“今儿打扮有哪些不对，小张嫂子怎么直往身上瞧？”
绿丫觉得自己这样未免有点露骨，忙端起茶杯喝茶：“也没什么，原先没觉得们举止有什么不一样，现细细瞧了，才发现们举止特别好看。”藕荷不由一笑：“小张嫂子可真会说话，们的举止，哪比得上小姐，不过是当初何嬷嬷教小姐的时候，旁边听了几耳朵罢了。”
话刚说完，小丫鬟已经掀起帘子走进来：“藕荷姐姐，小姐醒了，听说小张嫂子来了，请小张嫂子也过去呢。”藕荷急忙站起身，和绿丫往上房去。
榛子正梳洗，藕荷忙上前接过梳子，给榛子梳起发来。榛子从镜中对绿丫笑道：“绿丫姐，都好几天没往这边来，还以为，是不是得罪了还不自知呢，还打算让藕荷去问问呢，可巧今儿就来了。”
绿丫上前把几样针线放到桌上：“这不是前些日子拿去给兰花姐的衣料，做了几件孝衣衫，剩下的做了几个荷包香囊，给送过来。”榛子的发已经梳好，家常只戴了一根镶宝金簪，几个小金折花，又鬓边簪了朵鹅黄的绢花也就罢了，低头瞧见这荷包香囊，笑着说：“绿丫姐，的针线活做的越来越好了，哪像，这小半年都没动过针了，只怕绣个鸳鸯，别都会认作鸭子。”
丫鬟给绿丫端来一把椅子，绿丫坐下才笑道：“什么绣鸳鸯成鸭子的，那是初学者的手艺。啊，准定不会这样。”榛子让藕荷把那几个荷包香囊收起来，笑着说：“正好后日要去周家，贺荷花生日，这香囊绣的荷花，正好应景。”
榛子这话，敲打中绿丫的心事，她张口欲说，但又觉得面对榛子不好开口，那踌躇几回，还是没开口。
榛子现心思，早不是原来屈家时的那小丫头了，况且绿丫很多时候，当着她们，还是心事全写脸上的，榛子只抬头瞧了一眼就明白绿丫有话说，让屋里的全退出去，这才对绿丫道：“绿丫姐，们比不得那些旁，说个话还要左思右想，有什么事要帮忙的，只管开口，能办到的，绝无二话！”
绿丫心事被窥破，脸不由热辣辣起来，先用手摸一下脸，才把昨儿和张谆的话说出来，听到张谆和绿丫现也是有近两千银子身家的，榛子不由微张了唇，接着笑道：“这要恭喜绿丫姐姐，们现，也算小有身家了。想穿件好的，戴个首饰什么的，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绿丫低头，瞧着自己的一双手，虽然这双手很秀气，但翻过手背来到手心，也是有老茧，甚至还有疤痕，和榛子雪白嫩滑的手是完全不一样的。接着绿丫才抬头对榛子道：“话虽是这样说，但自己晓得自己是个什么出身，既想又怕，还怕被笑话。”
榛子把绿丫的手拉过来：“绿丫姐，这话就要说了，就说，现虽然这么多伺候，吃的穿的都和原来不一样，可屈家那几年，难道就真的被一无所知，最要紧的是自己内心要坦然，畏畏缩缩的，那才会被笑话！”这话绿丫对着兰花也曾说过，可从榛子嘴里说出来，绿丫还是笑了：“理是这个理，不过榛子，有这样说，就不怕了。”
榛子身子往前倾，伸手捏一下绿丫的脸：“瞧瞧绿丫姐姐这细白嫩滑的脸，打扮起来，那才叫好看呢。”说动就动，榛子已经叫来，藕荷带着走进来，榛子已经让藕荷去拿几件衣衫出来，又打开自己首饰匣子，挑着首饰给绿丫戴，绿丫一张脸登时涨红了：“榛子，不要这些。”
榛子把绿丫按坐椅上：“当然不是给，只让试试罢了。”听到榛子这样说，绿丫才放心下来，和榛子那试着衣衫，戴着首饰，又用脂粉妆点。藕荷她们都是这样打扮的好手，等绿丫打扮出来，榛子都忍不住轻拍两下掌：“绿丫姐，单知道生的好，但没想到打扮出来，竟然这样好看。”
藕荷已让小丫鬟们抬了大穿衣镜过来给绿丫照，镜中明眸皓齿，唇似含了一颗樱桃一样嫣红，珍珠垂鬓边，那光华耀眼的珍珠，竟像没有自己那样夺目。
这是自己吗？绿丫忍不住用手捂一下脸，看着镜中也做同样的动作，才确定，镜中的确是自己，嗯，如果把背挺直，眼里的神色少了那些些怯意，就更好看了。绿丫对着镜子一笑，镜中也笑了。榛子已经走上前和绿丫并肩站着：“瞧瞧，这才是一对姐妹呢。”
丫鬟们也那一言一语的说起来，绿丫又是不好意思地一笑，终究抬起头和榛子同样看着镜中。
“姨奶奶，那个小张嫂子，马脚总算露出来了，这会儿那穿戴着小姐的衣服首饰，那和小姐比美呢。就说，瞧见这样荣华富贵怎能不动心，还装出一副绝不动心，只和小姐做好姐妹的样儿给谁瞧呢。”夏荷挑起帘子，急急地对眉姨娘说。
眉姨娘抬头剜她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小姐的衣衫首饰，爱给谁给谁。就算小姐要把衣衫首饰全给了，还不是老爷一句话，就又做出来了，几千两银子都能撂到水里听个响了，还意这个？”
夏荷的嘴撅起，接着走到眉姨娘身边拿起扇子给她打扇：“奴婢这不是为姨奶奶您抱不平吗？小姐回来这两年，新鲜的衣料、首饰，都是尽着那边先挑，然后才是姨奶奶您这边，小姐真觉得那些衣衫首饰穿戴遍了，也该先拿几样孝敬姨奶奶您才是！”
眉姨娘的手往桌子上一拍，已经变了神色：“夏荷，越大越不懂事了，这孝敬两个字，哪是能担得起的？”夏荷怎不知道眉姨娘心里想什么？眼已经垂下：“姨奶奶，说来，就是您没孩子的缘故，真要有了，别说是个哥儿，就算是个姐儿，也能把小姐那边的……”
孩子，眉姨娘闭一下眼，如果有个孩子，不说廖老爷的心，就算是自己，寒夜孤寂时，也能有许多安慰，而不是夜夜数着更漏，睁眼到天明。
夏荷见眉姨娘神色，不敢再说，只是给她打扇，帘子掀起，廖老爷走进来，夏荷急忙站起身喊老爷，眉姨娘也忙把眼睁开，把眼角的泪擦掉脸上已带上笑：“老爷来了？”
廖老爷瞧一眼夏荷，示意她出去。夏荷当了廖老爷，比怕猫鼠还拍几分，急忙走出去，但又想听听廖老爷和眉姨娘说什么，走到窗外，矮下一些，打算蹲那听。还没等夏荷听到廖老爷开口，就被肩上拍了一下，夏荷抬头，瞧见是廖老爷那个小厮，想起他说的话，白他一眼就走到另一边，那小厮笑嘻嘻地跟上去：“夏荷姐，老爷和姨奶奶说话，要好一会儿呢，不如，们去别处说说话？”
夏荷鼻子里哼出一声：“不会嫁的，死心吧。”那小厮并不意，还是笑嘻嘻地说：“真的，那夏荷姐姐别后悔。还有，可告诉，想做老爷的通房，这个心，还是收起来吧。”夏荷被点破心事，咬牙握拳去打那小厮：“下作东西，这种话是说的？”
小厮往后一跳：“哎呀，夏荷姐姐，这就要谋杀亲夫了？”夏荷一张俏脸，半是气的，半是羞的，却又不敢高声，生怕惊扰了屋里的主们。
眉姨娘的手紧紧握住帕子，不晓得廖老爷听到多少，如果听到夏荷说榛子的那些话，不晓得廖老爷会不会发脾气？想到此眉姨娘抬起头，低低叫声老爷，廖老爷好像这才从沉思中醒过来，瞧着眉姨娘：“到身边，也有七年了吧？”
“是，那时先头太太刚刚去世，夫说，一个男家，没照顾不像话，这才遣了来照顾老爷。”廖老爷点了点头：“女家，总是觉得，男要有照顾才能称作是家，这些年，一直想要个孩子。”
这话已经不是问话了，眉姨娘不知怎么脸微微红了红，接着起身走到廖老爷身边，伸手给他捏着肩膀：“老爷已快四十了，也该……”
“可是这辈子，再不能有孩子了。”廖老爷的声音带有明显叹息，这句话把眉姨娘吓的差点跌倒，接着几乎是瞪大了眼颤声问：“可是，头一个太太，不是听说有过孩子，只是小产了，接着头一个太太，小产后太过忧虑，才没了，然后才娶了先头太太，况且，况且……”
廖老爷当然知道眉姨娘要说的是什么，唇抿成一条线：“是啊，那个孩子，如果能够顺利生下来，养住了，今年该十八了。从不知道，它竟是命里，唯一能有的子嗣。”
廖老爷声音越低，眉姨娘越心惊肉跳：“可是，老爷，可是……”
“又不是宫里的老公公，当然能御女，可是这世上，有能御女的，未必能让女有孩子，十年前，一场大雪，那之后就再不能有孩子了，就这，那个神医还说，能治成这样，已经是很好很好了。”
廖老爷的话让眉姨娘如坠谷底，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件事，她颤抖着声音叫声老爷，廖老爷已经蹲她面前看着她：“想有个孩子的话，就把嫁了吧，屋里的东西全做的嫁妆。”
廖老爷出手大方，眉姨娘跟了他这七年，房里的东西，少说也有七八千两银子，这么多的银子做嫁妆，想娶眉姨娘的只会是趋之如骛。眉姨娘眼里的泪真真切切流下来：“老爷，并不是，并不是……”
廖老爷的眼还是停她脸上：“这件事，赵氏也知道，她那时劝，这神医说的话也未必可信，可是信了，这十年下来，信了。”赵氏死后，原本是不想续弦的，可都已经送到自己身边，既然不能给她个孩子，那就只有给她金珠宝贝进行补偿。
廖老爷叹息的越深，眉姨娘的心越掉到谷底，但很快眉姨娘就伸手去抓廖老爷的手：“老爷，不会说出去，会跟着，跟着一辈子，以后，小姐招赘了女婿，也会……”
廖老爷瞧着眉姨娘，过了很久才轻声道：“从来不怕说出去，眉儿，胆子小，性情温柔。可是，不该……”廖老爷后面的话没说出来，接着站起身，眉姨娘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老爷，真的，要相信。”
廖老爷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下她的手，眉姨娘这才感到心安一些，不知怎么就抱着廖老爷那流泪，廖老爷的眉还是没有松开，其实，不仅是没有孩子的事，还损了自己的根基，很可能，活不过四十五岁，纵金银如山，参鹿茸堆积起来，也换不回多活几年。
绿丫榛子这里，差不多待到吃晚饭的时候，才洗掉脸上的脂粉，重新换上自己的衣衫走了，等她一走，藕荷过来收拾那些东西就好奇地问：“小姐，为何不把这些都送了小张嫂子，瞧着她身量和差不多。”
榛子已经好久没笑的这么开心了，靠圈椅上淡淡地说：“她不会要的，再说，要送她东西，难道还要送这些旧的？”藕荷哦了一声，心里还是不以为然，榛子怎不知道藕荷心里的不以为然，没有理她，只是托腮看着外面，很多事都不一样了。
绿丫回去路上，遇到王大娘，王大娘细细瞧了瞧绿丫，这才凑到绿丫身边：“怎么就这样回来了，以为小姐那边试了那么多的东西，小姐会赏几件呢。”绿丫只一笑没有理王大娘，王大娘已经拍了她肩一下：“不会是小姐要给，不要吧？哎呀，这傻丫头，难道不晓得小姐的东西，顶多就只穿过两三水，都是好东西，前儿她还赏了闺女一件夏衫，都让闺女收起来，寻常时候别穿呢。”
绿丫任由王大娘唠叨着，两已经走出大宅，拐进那道小巷，曾大嫂正倚门前，瞧见她们进来，眼往绿丫身上溜了好几眼，发现绿丫没多出什么东西来，想开口讽刺几句，又想到今日廖老爷那不咸不淡的几句话，生生咽下去，只是笑着说：“小张嫂子回来了，旁的不说，小姐待，那可是没得说，们以后啊，还要多托福呢。”
王大娘已经嘴一撇：“轮不到来献勤，说曾家的，那顿耳光子，挨的可舒服吗？”曾大嫂恨的牙咬，跺脚就要回几句，见绿丫已径自进了屋，又要追上去，王大娘已经拉住她：“别去献勤了，当和一般宽宏大量，不计较？”
她还宽宏大量，毫不计较，曾大嫂气的牙都快抖掉了，瞧见张谆走进来，急忙迎上去笑着说：“小张哥回来了？今儿小张嫂子只怕来不及做晚饭，正好家包了饺子，羊肉白菜馅的，给盛一碗去。”
曾大嫂为何这样殷勤张谆也知道七八分，忙说不必了，就急忙走进自己家。进的院子见绿丫正厨房，才刚开始点火，笑着走到她身边坐下：“今儿怎么这么晚？难怪曾大嫂说，没空做饭呢。”
绿丫已把火点好，拿出面来准备和面，听到张谆这么问就笑着说：“进去寻榛子呢，请教她如何打扮，怎么应酬呢。”张谆哦了一声，往绿丫脸上细细瞧去：“瞧瞧，这学的饭都来不及做了，是不是特别好看？”绿丫伸手一拍，张谆衣衫上顿时多了五个面指头印，绿丫端着面盆白张谆一眼：“少来，还不是和昨儿一样，今儿吃白菜面皮汤啊，再下点校米。”
张谆正要点头，曾大嫂的声音已经响起：“哎呀，小张嫂子，今儿忙，做什么饭呢，这是包的饺子，羊肉白菜馅的，已经煮好了，和小张哥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说完不待绿丫推辞，曾大嫂已经自己从柜子里取出个碗来，把那饺子往碗里一倒，拿着空碗就走了。绿丫追出去走来不及，只得回来把碗往张谆那一推：“吃饺子吧，吃面皮汤。”
“不，吃饺子，啊，就爱吃做的面皮汤，好吃。”绿丫很得意张谆的选择，又是一笑才做起面皮汤来。
“就觉得，绿丫这回比原来好看多了，果然是三分才七分打扮，更何况绿丫平常可是十分才。”兰花往绿丫脸上细细看去，看完了下着结论，绿丫的脸不由一红，声音都变的有些扭捏：“兰花姐笑话呢，什么十分才，有个七八分的，都已经是顶尖的美了。”
“哪里来的顶尖的美？”周嫂的声音已经窗外响起，绿丫急忙走到门边相迎，兰花肚子大不方便还是坐那，见周嫂进来才笑着说：“说绿丫打扮起来，那可是顶尖的美了。”
周嫂把篮子一放：“几个新结的莲蓬，方才出门的时候见有挑着卖，就买了十个，送这边几个。”兰花接了篮子：“周嫂子，常年得照顾，真是不好意思。”
“邻里邻居的，况且刘兄弟也是个好，客气什么？”说着周嫂往绿丫脸上细细一瞧，就对兰花笑着说：“果然这做媳妇比做姑娘时候多了些润泽，瞧这样子，再穿上几件新鲜衣服，戴上首饰，旁不知道的，还当是哪家当家太太出来呢。”
绿丫用手捂一下脸：“兰花姐笑话也就罢了，周嫂子也跟着笑话。”周嫂和兰花都笑了，绿丫端来茶，周嫂就拿出莲蓬剥起来，屋子里全是莲子清香，绿丫闻了闻那清香才对周嫂道：“周嫂子，有件事还想麻烦留心呢，兰花姐眼看还有两个月就生了，这肚子越来越大，姐夫去了衙门里，那些粗活也不方便，想问问哪里有可靠的，做粗使的婆子，雇一个来，也好给兰花姐作伴，如果是生过孩子的，那就更好了。”
周嫂啊了一声就道：“这话早先就想说了，一直没机会，刘兄弟这些年衙门里也颇顺溜，听说一年也有百来两银子呢，雇个做粗使的，花不了多少钱，省的孩子生下来，难道还要刘兄弟服侍产妇不成？”
兰花几次想打断她们的话，等周嫂停下来才道：“这样的，还想着有服侍，算了吧。”周嫂嗨了一声：“什么这样的，这是为好，是没生过孩子的，刘兄弟也是头一遭，这月子做的不好，一辈子受罪呢，听的，雇个粗使的婆子，一个月连吃喝带工钱，顶天也就一两银子，刘兄弟又不是拿不出来，别为他省银子，男外挣银子，不就为的是给女花。”
绿丫只笑没说话，兰花招架不住，也只有答应下来，周嫂是个响快，等老刘回来时，已经带了三个婆子来给老刘瞧了，老刘自然赞成这个主意，选了个四十来岁，看起来粗手大脚的，就让她收拾衣衫，住进刘家。
兰花等一走，嘴里就开始抱怨，但脸上的笑是怎么都遮不住的，老刘任由兰花抱怨，只是旁嘻嘻的笑，绿丫也笑了，这日子，就该是这样一日日好起来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