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陆蔚来是世上最好，也最完美的女。这句话,几乎是曾以恨心中叨念了将近十年的句子。她长得美丽,更有一颗比外表更美好的心。即便嘴上总是对她一些过分圣母的行为嗤之以鼻,可曾以恨不得不承认,她喜欢并深爱着这样的陆蔚来。

说起陆蔚来,很多都会把她和温柔联系到一起。她就像是从小说里走出来的女生,小家碧玉,亲和有礼,似水如棉。和她相处,不会让觉得不舒服,或是有丁点不自,以至于许多都想要和这样的陆蔚来成为朋友,乃至恋。曾以恨,不例外。

从小到大，两个相依为命，携手度过了彼此生中最阴暗的时光。可曾以恨明白，陆蔚来，终究是一个有未来，有希望的。而自己却只能活曾经与过往中，无法走出那个圆形的战场。

此时此刻，陆蔚来的声音不大，就连表情也是淡漠的。那一句让觉得恶心，却像是世上最锋利的刀，深深扎进曾以恨心里，让她难受到几乎要这么多的面前哭出来。看着站不远处的池清和白沫澄，还有身后那一脸玩味的苏傲凝，赶过来的佟喻霏。

曾以恨产生了幻觉，开启了自唾弃的系统。她觉得，所有都用一种鄙弃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她就是一个十恶不赦，活该被千刀万剐的。曾以恨笑，十分开心的笑。没错，她就是个恶心的。但是，也只有陆蔚来一个，可以说她恶心。

“没想到陆医生和一起这么久，到现才觉得恶心，那以前上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觉得恶心呢？”曾以恨说着，伸手去摸陆蔚来的脸，却被一旁的佟喻霏紧紧握住。

“曾小姐，请注意的措辞。”

凝视曾以恨那张笑颜如花的脸，佟喻霏镜片后的双眸闪过一丝不屑，很快被她隐没而去。除了白沫澄，没看到她如此细微的变化。“不觉得的措辞有任何问题，究竟是谁恶心，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吧？”

“曾以恨！够了！”听曾以恨的语气越来越咄咄逼，佟喻霏把陆蔚来僵硬的身体抱怀里，低声吼道。“不够，当然不够。还没说到重点，怎么会够呢？说起来，真的很佩服佟医生的宽宏大量啊，亲眼看到和现的女朋友滚一起，居然还可以忍耐下去，是什么促使继续和她一起的？不会是什么可笑的爱情吧？”

再度提起这件往事，身为无理一方的曾以恨倒是格外的落落大方。看她得意的表情，佟喻霏开口，想和她说什么，却被陆蔚来抓住了手臂。“喻霏，和这种没什么好说的，丢了的东西可以让保镖找来给们，回家吧”

陆蔚来分明和佟喻霏说话，可她的视线却直直望着前方，根本没有焦距。看着她明明很难受却要故作坚强的模样，佟喻霏不甘心的看了眼曾以恨，抱过陆蔚来便想要离开，曾以恨却再度开口。

“怎么？怕把那档子恶心的事说出来，想逃么？”如果说，曾以恨之前的话是讽刺，那这一次就是太过明显的挑衅。听到她的话，不仅仅是佟喻霏，就连陆蔚来都停住了脚步。

“曾以恨，对有什么不满，或是有什么话，尽管可以告诉喻霏。的任何事她都知道，没有隐瞒她的必要。”

“哦？是吗？那她也知道，曾经被一个大了将近三十岁的糟老头睡了好几年的事么？”

曾以恨此话一出，佟喻霏当即变了脸色，就连远那边的池清也沉了眸子。场的，除了佟喻霏以外，所有都知道白军做下的恶行。曾以恨这么说，无疑是当着所有的面打了陆蔚来和池清一巴掌。

“曾以恨，嘴巴最好放干净一点！”看着全身颤抖的陆蔚来，佟喻霏心疼的把她抱住，低声吼道。

“当然，一直都很干净，倒是旁边这位，她...”

“啪！”

响亮的脆响打断了曾以恨的话，她回过头，看着陆蔚来再度落下来的手，不躲也不闪，反而把脸侧过去让对方打。不过是几秒钟的功夫，曾以恨白皙的脸颊便多了两个鲜红的掌印。

这一变故出现的太快，快到连佟喻霏都没有反应过来。看着陆蔚来因为含泪而泛红的双眼，曾以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的软肉，把那些流出来的血咽进喉咙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承受住心里的痛。

类都是自私的动物，讨厌一个，想要让他不好过。喜欢一个，就会恨不得把世上最好东西全部给予对方。有些时候，曾以恨会问自己，她对陆蔚来的爱是不是已经扭曲了，所以才会不断的去伤害这个女。

答案，总是肯定的。

曾以恨爱陆蔚来，却不敢告诉任何。她有爱陆蔚来的理由，有伤害陆蔚来的原因，却没有任何一个条件可以允许她和陆蔚来一起。

如今，看着这个好脾气的女被自己气到动了手，看着她眼里对自己的失望和绝望。曾以恨努力保持住脸上的笑容，可是，她觉得自己的心好疼，疼得好像是有拿着长满刺的尖刀其中翻搅，把她心窝最深处的软肉全部切碎，再碾磨成渣。

给她一个机会，她会毫不犹豫的杀掉这个叫曾以恨的女。因为她，陆蔚来才会这么痛苦。可偏偏，爱陆蔚来的是她，伤害陆蔚来的也是她。这个她，是曾以恨，也是她自己。

“蔚来，们走吧。”僵持的气氛随着佟喻霏开口而解冻，听了她的话，陆蔚来动了动唇瓣，把视线落曾以恨被自己打红的脸上。“第一下是替自己打的，第二下是替佟喻霏打的。曾以恨，从此以后，们两个互不相欠，没有任何关联，再也不要让看到...”

陆蔚来说完，被佟喻霏搀扶着重新回到车上，继而毫不留恋的开车离开。看着那辆车越走越远，曾以恨迈着僵硬的步子跟上去，却踩到一个坚硬的物体。看着那个属于自己的打火机安静的躺水泥马路上，曾以恨跪地下，静静的看着它。最后，伸手捡起来。

蔚来，如果能一直陪着，该有多好。不过，现的，似乎不再需要了。相信，没有任何一个会比更希望过得快乐，过得幸福。可是，能够给这些的，却不是。如果那个听过刚才那些话后还选择和一起，就放心了。即便参与未来的不是也没关系，会做个旁观者，亲眼见证得到幸福。

“先休息一下，去帮放水。”回到家里，佟喻霏把失魂落魄的陆蔚来扶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一个走进浴室。看着热水散出的蒸汽逐渐晕满整个房间，佟喻霏把被雾气遮蔽的眼镜摘下来，微微勾起唇角。

世上没有一个会不介意自己的爱心里藏着别，而佟喻霏，也是如此。占有欲是爱一个的首要条件，更是从侧面体现了双方对彼此的乎。佟喻霏自认不是圣母，更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她只是一个爱着陆蔚来，并希望陆蔚来也爱自己的俗。

佟喻霏知道，今天所发生的事，有一部分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她并不觉得自己做的卑鄙，毕竟，任何一场胜利的由来，背后都存太多太多的黑色历史。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就好比，她无法容忍曾以恨的存那般。

医院的那天晚上，佟喻霏本想去帮陆蔚来照顾曾以恨，以免两个过多的接触会发生其他事情。然而，她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当她站门口，看着两个床上缠绵的画面。那一刻，佟喻霏捂住自己发疼的胸口，根本没办法相信眼前那幕。

她印象中，陆蔚来是睿智的，是严于律己的，更是温柔善良的。然而，此刻的陆蔚来却像一个邪魅的妖姬，她嘴角带笑，略显疯狂的占有着曾以恨的身体。哪怕对方的腹部正出血，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愿。

究竟要多深的爱，才可以做到如此疯狂？佟喻霏不明白。她只知道，陆蔚来和自己一起时，从不会露出这样一面。她不吝啬给自己亲吻，却从不肯进行下一步动作。两个一起许久，却连同床而眠的机会都是寥寥无几。说她们是恋，还不如说她们是相敬如宾的好朋友。毕竟，没有任何一对恋，会做到像自己和陆蔚来那样生疏。

佟喻霏嫉妒，发疯一样的嫉妒那个存于陆蔚来心里的曾以恨。因为她，陆蔚来变了模样。因为她，陆蔚来无法放开心扉的爱自己，甚至连身体都不肯给自己。嫉妒可以毁了一个，也可以让一个脱胎换骨。

爱了陆蔚来五年，也看到她和曾以恨纠缠了整整五年。医院的那件事，佟喻霏可以原谅陆蔚来，却不会原谅曾以恨。因为她知道，如果不是曾以恨主动，以陆蔚来的性格，绝不会做出那种事。

于是，当她看到曾以恨和苏傲凝一起时，佟喻霏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只是她没想到，还会从曾以恨口中得知另一件关于陆蔚来的事。想到对方有事瞒着自己，佟喻霏心里不是滋味。实际上，她是不愿承认，自己介意曾以恨说过的话。

“喻霏，好了吗？”陆蔚来的声音将佟喻霏从臆想中唤回。看着已经注好水的浴缸，她重新戴上眼镜，走出浴室。“恩，好了，自己洗还是帮？”佟喻霏会这么问，并不是有预谋或图谋。

她只是看陆蔚来的精神不济，怕对方会中途出事，想进去照顾她而已。两个是恋，却从没有看过对方的裸体，一起洗澡这种亲密的事，佟喻霏更是不报太大的期望。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陆蔚来竟然会点头，拉住自己的手一起走进去。

初次坦诚相见，两个看着彼此不着寸缕的身体，脸上均是泛起一层粉晕。佟喻霏把陆蔚来抱进浴缸里，自己也跟着躺进去。她们沉溺热水中，咬住对方的唇瓣不肯放开。而佟喻霏也大着胆子，把手放陆蔚来的胸部上轻轻揉捏。

“蔚来，想要。”佟喻霏知道，陆蔚来和曾以很今天已经是彻底的决裂，这正是她想要的，想看到的结果。佟喻霏自认她比曾以恨强了一百倍，更觉得自己可以给陆蔚来幸福。像曾以恨那种拥有却不珍惜的，只配孤单一。

“喻霏，抱抱...”陆蔚来并没有直面回答佟喻霏的话，而是要求对方抱住她。听了这句话，佟喻霏好似打了鸡血一样的吻住她，略显疯狂的亲吻她的脖颈，舔舐她胸前的丰满。这时，她忽然发现，陆蔚来的身体正剧烈的颤抖着。抬起头便看到对方正紧闭着眼睛，无数晶莹的液体顺着她的眼眶滑落。再一滴一滴的掉进水中，发出叮叮脆响。

“蔚来，怎么了？如果不舒服们就不要做了，不会勉强，不会的。”把陆蔚来抱住，佟喻霏心疼的说着。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好，才会让陆蔚来哭出来。但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对方还是不愿把身体交给自己。

“喻霏，好累，真的好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对，为什么她总是要的伤口上撒盐。的确，是不干净，她明明知道是被强迫的，为什么还要这么和说。不想的，也不想那样，好怕，真的好怕。她怎么可以这么说，她怎么能这么侮辱。喻霏...对不起...对不起...”

“别说了，都懂，乖，一切都过去了，不会让她再伤害，绝对不会。”看着陆蔚来全无焦距的双眼，佟喻霏起身，帮她把身上的水擦干净，又扶她躺倒床上。见陆蔚来才上床便把身体蜷缩成一团，不住的颤抖着。佟喻霏心疼的躺上床，从身后把陆蔚来抱怀里，拍着她的肩膀安抚她。

过了许久，陆蔚来才平静下来，疲惫的身体陷入沉睡。不过，哪怕睡梦中，她也紧皱着眉头，一副不安稳的模样。见对方椅着头，不停的说着什么。佟喻霏担忧的摸着陆蔚来发烫的额头，把耳朵凑到她微启的唇边，想听她说什么。下一刻，佟喻霏淡然的表情瞬间转为僵硬。

“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