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送零嘴

回了家，先和莫娘老实交代了吕大夫家的情况，莫娘柳眉微皱，也没说什么，摸了摸女儿的头，让她去和团团玩儿。

晓雅进了内室，将包裹打开，里面放着四五个小纸包，上面都贴着小块红纸，分别写着饴糖，嘉应子，龙须糖，云片糕和八仙果粒。团团见了新奇的零嘴，馋得口水直流。晓雅赶忙挑出几样塞到他手里，省得他一把抓。

团团吃得很开心，时不时喊几声“丫丫”。晓雅匀出两个纸包，把每样零嘴都放了些，又仔细包了起来。虽然家里过得也算不错，自己和团团的零嘴也从来没缺过，但这些东西都是从京城带回来的，自然也媳了些。

又给团团拿了几样塞到他手里，团团小手里抓的都是零嘴，兴奋地摇着小胳膊。晓雅将三个纸包给了莫娘，自己用包袱将另外两个兜好，和莫娘说了一声，就往外公外婆家去了。

忙乎了一早上，秦夫子夫妇正都在炕上坐着休息，晓雅一进门，就听见秦夫子似乎在念些什么。秦夫人见是她来了，高兴地下了炕，将她抱了起来，乐呵呵地说：“囡囡，过几日你大舅舅一家要回来了，高兴不？”

晓雅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其实心里却在想，大舅舅长啥样的她其实都不晓得，自己真是个不诚实的娃。只是看着外公外婆这么高兴，就让她不诚实一回吧。

除了外公外婆这屋还有秦舒住的那间，还空着一间客房，基本就是为晓雅大舅舅秦非准备的。今儿是小年，屋子都打扫干净了，外婆很激动，忙着又把屋里的被褥晾在外面。晓雅掏出一个纸包，放在炕上，告诉秦夫子这是吕家叔叔带回来的，就去了秦舒那屋。

秦舒早就听见了她的声音，正纳闷小丫头怎么还没过来，然后就见小丫头手里捧着个小纸包，一脸得意地看着他。

秦舒暗自好笑，很是配合地问道：“又带了什么好东西过来呀？”

晓雅朝着他挤眉弄眼，故作神秘得说：“真是好东西呢，小舅舅你要不要看？”眼里满是期许。

本想逗逗她，可看着那两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秦舒就舍不得了，于是万分配合地回了句：“那晓雅快些让小舅舅一饱眼福吧。”

兴冲冲地将纸包放在书桌上打开，一样一样地给秦舒介绍。也亏了她记性好，吕家婶婶只三言两语说了几句，她都记得一清二楚，于是才有的显摆。

秦舒认真地听着，心里却有些难受，其实这些东西也不算多媳，只是在秦家村这样的小山村，人们见的东西少，于是很多东西都被当成了宝贝。如果姐夫仕途坦荡，说不准小丫头也像大户人家那些娇小姐一样，什么都不用理会，只学学琴棋书画，每日绣绣花看看景，等着及笄嫁人就好了。而不用像现在一样，又得照看弟弟，帮莫娘干点零碎活儿，还得时常往这边跑，和爹娘聊天，陪自己说话。

有时候他也很奇怪，晓雅明明还不到五岁，但他总觉得她似乎什么都懂。自己心里有时候想些什么，尽管没有说出口，但她似乎就能明白。可是有时候又完全是一副孝子做派，看她给自己带来的那些东西就知道，有时候是圆圆的石头，有时候是形状好看的树叶，甚至还有别的小娃送给她的小鱼小虾，她都一股脑儿地送给了自己，仿佛自己是比她更小那一个，所以有些时候他也总有些哭笑不得。这样的一个小姑娘，长大了不知是怎样一个聪明善良的女子呢，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