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谁说爱情不甜蜜

离毕业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但所有的大四生都一片惶惶然:有上下其手在系里、学校要荣誉的,有在外面印制精美、釜的个人简历的,有动用一切可能的关系大做公关忙应聘的,学习早已是徒具形式而已。学校也很无奈,毕竟学生就业是件大事。虽然S大是名校,可在目前的就业形势下,没有高的就业率,名校也得在边上凉着,所以学校现在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大四的学生大体上可分三类:厚着脸皮跑关系找工作,千方百计为好职位拼搏的;头悬梁,锥刺骨,卧薪尝胆,潜心苦读准备考研的;没关系,没门路,心里没底,眼前没谱,却无所事事整天傻乐的。反正上上下下人心惶惶,教室里上课的学生达不到三分之一。我和子宁就是傻乐的那一类,我挺喜欢这一时期的情况,现在我可以趁机多打几份小零工,充实一下自己的腰包。

子宁依然一副万事不挂心头的样子。他说,大公司,好单位,中文系的学生肯定没戏。工作总是会有的,再说好工作好待遇是干出来的,第一次进的门好也不一定就能成事。我说他这是没办法的自我安慰,自欺欺人。

“也许,反正是没辙。”

我是不抱太高的期望,只要有份事干就行。除了不回故乡的小县城,到那里都无所谓,因为回去不是被闲凉着,就是塞到某个乡镇中学教书。这事我是打死也不愿干的。我有个堂兄就在乡下教了十几年的数学,起早贪黑,兢兢业业。结果除了家徒四壁,就只落下一身呆气。

在这场就业之战中,我算是不战而汰的,所以倒落了个清闲自在。

若兰竟然邀请子宁和我参加她的生日PART,这使我有些受宠若惊。大学里流行各种PART,虽然我没PART过,但别人的PART到参加过几次,也无外乎吃吃喝喝,没多少意思。这次若兰的PART确实令我有些激动,我提前好几天都寻思着应送件什么礼物。我还要提防子宁的冷嘲热讽,尽可能装得无所谓。

直到若兰生日的那一天,我还没准备好礼物,虽然我背着子宁跑遍了学校周围所有的礼品屋,可是没一件令我满意。最后还是子宁做主,买了不大讲究的两个陶瓷工艺品,一个算我的,一个算子宁的。

“他妈的,开什么生日PART,俗!”

“你以为就你算个人物?”我正为礼物送得菲薄生气,见子宁这么一说,就不客气地顶了一句。

他没吭声,只意味深长的扫了我一眼。

PART是在学校外的小酒馆举行的,我们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似乎忘记了临近毕业的不安与苦恼。在洋溢着青春稚嫩的言辞中祝福着,欢笑着,畅饮着。

若兰就坐在我身旁,我很兴奋,喝了很多,最后喝高了。

依稀记得我对若兰说了很多话,是子宁把我拖回宿舍的,回到宿舍后我还拉着子宁说个不停。

第二天酒醒后,子宁正色地说:“你和贾若兰没戏,不然你会受伤的。”

“莫名其妙!”我嘴硬道。

“看不清你我就不是赵子宁。”

我确实恋爱了,孤独太久的人的恋情是热烈的。当别人在考虑前程的时候,我遭遇了爱情。

我们很自然地开始了。PART的第二天,若兰到我们宿舍关心地问我要不要紧,她责怪地说,你喝得太多了,会伤身体的。我感到心头热热的,要知道这是我得到的除了母亲以外的第一个异性的关切。我们一起对坐了很久,宿舍的其他人都知趣的离开了,就我们两个人。气氛其实挺拘谨的,我们基本是没话找话地打发时间,直到午饭时分,我请她一起到外面吃饭,我们才渐渐自然起来。

以后就和大学里的所有小恋人一样,迅速地如胶似漆起来。

“小子,我该说的可都说了。”子宁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

我没理,子宁这家伙总是有些自以为是。我感到若兰很好,我们在一起很快乐,其它的都不重要。爱情是不应该附加太多的,如果附加太多,它就不是真正的爱情了,我是这样认为的。

若兰给了我很大的影响,我走出了自闭和孤独,学会了跳舞、喝咖啡,学会了以前不曾接触的时尚,可以说是若兰领着我踏上了现代都市的节奏。

我很陶醉!

先前,同室的哥们总戏称我为李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什么处长,其实他们是嘲笑我尚是童子之身,并说要找人为我开苞。这个的笑话甚至成为全班的谈资。

我上铺的阎柯在一次宿舍卧谈会上说,第一次做爱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还没尝到味就拜拜了,当时,我尚在处级,毫无发言权。

恋爱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似乎开学时间不长就到圣诞了。圣诞是大学中重要的节日,各个学生社团都会在这时大做文章,以提高知名度和影响力,它们挖空心思地举办别具特色的庆祝活动来彰显它们的品位。这虽然有些孝子过家家似的小题大做,但却确实让圣诞千姿百态。

圣诞之前,若兰就积极的打听各个有特色的活动,就凭她那份热情,我也盼望着圣诞的到来。若兰总会弄出一些古灵精怪的把戏,平安夜的下午,我们一起吃过饭,她变戏法般地那出一张佐罗式的面具在我脸上比划,说,很合适,挺酷的。她给自己准备了一副碧绿的蝴蝶型眼罩带起来。我们就这样怪模怪样的跑到学校礼堂参加英语系的化妆舞会。

曼妙的音乐,光怪陆离的面具,舞会神秘而梦幻。

我和若兰翩翩于舞池中,若兰俯在我耳边说,你好酷,我爱你。

我爱你。我轻拥着她说。

化妆舞会显然是最有魅力的圣诞节目,人越聚越多,到后来几乎无法再跳舞了。偌大的礼堂渐渐无法容纳越来越多的后来者。

我们从人群中退出,出来后又有些无所事事。我把她送回宿舍,她们宿舍一个人也没有。

她顽皮地将面具带在我的脸上,笑着说,真酷,我爱死你了。

一句话就点燃了我,我爆发了。

确实是一阵手忙脚乱,但绝不是猪八戒吃人参果般的仓促,我否认了他们的说法。

我的初夜是大汗淋漓的激情,在激情中我正式告别了“处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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