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情窦初开
项府大堂上。
“来,宣儿多吃点。”项夫人宠溺地往项郁宣的碗里夹了一块肉,但项郁宣却吃得心不在焉。
“娘,那位姑娘的伤势怎么样了?应该可以下床走动了吧?”想起上次在听雨亭看到碎儿的情景,项郁宣又开始心跳不已。
项夫人停下碗筷,表情有点惋惜地说:“伤势应该是稳定住了,只是……唉……她是个苦命的女子,我们项家既然收留了她,那就在她剩下的日子里好好待她吧……”
说完,桌上顿时一片沉默。
“爹,娘,孩儿吃饱了,慢用。”项郁宣搁下还剩半碗的米饭,暗自神伤离去了,刚刚明明还很开心的。
经过项夫人的厢房前,项郁宣忽然停下了脚步。
门开着一条小缝,碎儿正坐在桌旁小口小口地品尝着项府特制的荷花糕。她吃得那样心不在焉,这可把项郁宣的心揪紧了。
她在想什么?和男人有关?呃……那又关我什么事??项郁宣越想越纠结。
其实碎儿是在想卓然和青儿他们的事情。他们两人至今依然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而她现在又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白梦灵呢?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恨着自己?
呆在项府里,除了项夫人一直在照顾着她的肩伤之外,她很少见过其他人。也许以后在这里会一直很寂寞吧……碎儿不禁暗自神伤起来。这里和白府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砰咚!”门突然被项郁宣一把推开,他站在碎儿的视线里,俊眉紧皱着。
碎儿着实吓了一大跳,她瞪大眼睛盯着项郁宣。他是如此的俊逸非凡,一瞬间,恍若有千万缕阳光刺进整个房间,那光线分外耀眼,仿佛照进了她内心的黑暗一般。
“碎儿姑娘……”清澈无比的嗓音令碎儿顿时回到了白府那天的大雨里……就是这张纯净而着急的脸,就是这个美得像画一样的男人救了她。
碎儿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感激,盯得项郁宣一下慌了手脚。
“啊,姑娘对不起,在下冒昧了!!”项郁宣赶紧一个转身,撒腿就跑。我这是在干什么?!居然情不自禁地做出这种事来!!明明早就想和她说话的,可是一看到她就紧张,这该如何是好?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小小的拉力。项郁宣一顿,立刻转过身来。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不慎撞入了他的怀里。
“碎儿姑娘!!”项郁宣顿时脸红心跳。
碎儿喘着大气抬头仰望项郁宣,跑这么快可算把他拉住了。一阵触电似的对望,碎儿赶紧一把推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她不住地对项郁宣点头致歉,一脸窘态地站在走廊上,不知如何是好。
项郁宣愣了愣,这不是真的吧??
“抱歉姑娘,在下刚刚不是有意冒犯姑娘的。”项郁宣忙作解释。
碎儿赶紧摇摇头,一把跪在项郁宣面前,要对项郁宣磕头谢恩,他救了她,她却无以为报。
项郁宣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扶起来。“姑娘何必行如此大礼?”
碎儿抬起头,弯弯的眉,清澈的眼睛,上扬的朱唇,她终于有了发自内心的微笑。这太美了,美得摄人心魂,美得勾去了项郁宣的理智。
“在,在下告辞……”项郁宣满脸通红地转身跑走,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碎儿惊愣地站在原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砰咚——!!”项郁宣一脚把自己的房门踹开,脸上挂着窘态。“咦?”他看到一脚踏在窗边的柏云,两人都吓了一跳。
“主,主人……”柏云惊魂未定。“主人跑得可真快啊,属下听到奔跑的脚步声,还没来得及跳出去,您就闪电般地进来了。属下佩服……”
“佩服你个头。”项郁宣关门进来,坐在桌子旁边开始倒茶。“你来得正好,我有事和你商量。”
“属下愿为主人分忧。”柏云毕恭毕敬地说道。
项郁宣边把茶杯放到唇边,边想了想说:“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我带回来的那个美人儿,你还记得吗?”
柏云顿时面露难色。“主人是不是找错人了……”
项郁宣突然醒悟,没错,柏云是呆子,跟他讨论女人,简直是对牛弹琴。“嗯咳,也罢,这个事情我自己琢磨好了……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柏云小心地掏出一直带着的木盒说:“主人,是这冷龙蛋……”
“冷龙蛋怎么了?”项郁宣很好奇,柏云干嘛又把这个木盒拿出来了?
“回主人。昨晚,当属下在练习暗器发射时,突然此木盒里发出了异动。属下花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它给压制住。但这冷龙蛋乃是神物,如果再发出异动,恐怕光凭属下的内力实在难以再压制住它。主人您武功高强,内力深厚,所以今日属下把冷龙蛋带来让主人定夺。”柏云诚恳地抱拳答道。
“异动?”柏云的话让项郁宣来了兴趣。“那以前有过异动吗?”
“回主人,从未有过。”
“嗯……”项郁宣接过木盒,打开来看了又看,冷龙蛋依旧冒着极冷的寒气,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也没什么啊?”
“不是白天,是晚上,主人。”柏云纠正道。
“哦,这冷龙蛋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孵化?以前只是听过传言,还没有真正的见过冷龙。”项郁宣嘀咕道。
“回主人,属下认为只有您能让它孵化成龙形。”
项郁宣一听,顿住了。“此话怎讲?”
“属下能感觉得到,主人并非等闲之辈,您是人中之龙,必有超凡的能力。”
“我只觉得我是普通人而已啊。”项郁宣皱起了眉头。
柏云一脸暗惊,好吧,你是普通人,这天下就没有普通人了。“不论如何,请主人今晚一定要看住这冷龙蛋。属下告退。”一个飞身,柏云闪出窗外去了。
回过神,项郁宣看着盒中的冷龙蛋,又陷入了沉思。
夜色渐渐昏黄。
项郁宣很有兴致地将木盒放在眼前的桌子中央,把冷龙蛋紧紧地锁在了视线范围之内。
桌上的烛焰时歪时斜,他则坐在凳子上,仔细地盯着这诡异的冷龙蛋不语。如若有异动,马上便可察觉到的。
一个时辰过去了……
项郁宣坚持不动。
两个时辰过去了……
项郁宣依然坚持不动。
三个时辰过去了……
项郁宣眼皮开始打架了。
……
“这哪来的异动啊?分明是柏云那小子在唬我……不对,他可不是个会说谎的人……那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项郁宣郁闷级了。“我堂堂的项郁宣居然一动不动地呆坐了三个时辰……”他用左手撑着下巴,英俊的脸上拉下黑线。“不行,我要去睡了,明天再跟柏云那小子算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