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自不量力
二十五年前。
西域圣君凭着一身卓越的武功独霸江湖，当时，他的身边有四大高手陪伴，药王白颜，刀王寒中仇，医仙金悟子，剑圣秋余恨。四位高人武艺超群，各有所长，皆是惊世骇俗超凡之人。江湖侠士，市井小民，无不闻之色变。
一日，两个不怕死的年轻人冒昧前来圣君堂，势必要与西域圣君一决高下，以震声威。一个叫项厉宗，另一个叫白易出。
“圣君，这两个大胆狂徒扬言要挑战您，属下把他们带来了。”
“哈哈哈哈哈……”年轻的西域圣君看着他二人不禁当场大笑不已。
“挑战？噗哈哈……”圣君堂里的各大高手也开始议论纷纷。
“不知死活的东西，凭他俩？”
“就是，我看啊，就算再练个十年也未必能碰到我们圣君。”
“哪来的无名小卒，真是不知死活。用不着圣君出手，咱们砍了他们算了。”
“圣君，杀了他们。”上座的一员大将开始提议道。
“对，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杀！！”
整个圣君堂一哄而起，声音宏亮而整齐。威震江湖的圣君堂果然名不虚传！！项厉宗和白易出两人屈居堂下仰望君威，更显得狼狈不堪。
西域圣君不紧不慢地摆了摆手势，整个圣君堂顿时变得安安静静。
“你们——要挑战本座？”圣君自虎皮宝座上站了起来。冷静桀骜，威严无比；剑眉星目，气宇轩昂。他毫不犹豫地步下大堂，走近项厉宗和白易出。“本座就在此，你们一起来吧。”
项厉宗和白易出眼神交会，立刻达成共识，企图暗中偷袭西域圣君。
“上。”项厉宗暗语一发，两人便突然发动攻击，袭向貌似毫无防备的西域圣君。
“咣当”一声。西域圣君双目一紧，用两指稳稳地夹住了一根银针，紧接着一个侧身，他二人的偷袭都落空了。
“哼，偷袭？”西域圣君举起银针，轻蔑地质问道。
“啊，卑鄙小人！”
“两个无耻之徒！”
“杀了他！”
“竟敢偷袭我们圣君！”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圣君堂众教徒当即愤怒不已。但圣君还是大人大量地作了个手势让他们安静下来。
“哼。”白易出暗哼道：“偷袭又怎么样，只要能赢，什么方法都可以！！”
“赢？”西域圣君威严地瞟过他二人，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们瞬间喘不过气来。“在本座面前，还从未听闻有人说过赢字。见过本座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去的。既然你们那么想赢，那就随你们高兴，不论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本座就在此，寸步不离。”
“啊，圣君，万万不可！”身边有人立即阻止道。
“是啊，圣君。他二人卑鄙无耻，要是伤了您的万金之躯，得不偿失啊！！”
“此言既出，本座决不食言。”西域圣君正襟威严，光芒万丈的气魄刺得两人睁不开眼睛。
堂下人不再说什么。是啊，他可是西域圣君啊，这世上除了他自己，究竟还有谁能伤得了他？
“出招吧。”
项厉宗和白易出相视点头，凶眉一紧，再次发动攻击。白易出跳起来飞针，项厉宗则负责攻击圣君的背后。两人看似无间的合作，在西域圣君面前却显得毫无价值。
西域圣君用内力由脚下制出两道白色螺旋，瞬间包裹全身，紧接着，他马上使内力散发出去，地面经受不住冲击，而凹下去一寸，所到之处皆一片狼藉。
“啊！！”身后的项厉宗被这股强大的气场震飞，吐血倒地。白易出的银针，同时也狼狈地“当当”落在他的脚边。
天啊，这什么人啊？！！两人跌坐在地上，不禁暗惊。
西域圣君面无表情地收回杀气，倾长的黑发静静地垂了下来。
与此同时，项厉宗和白易出当即被圣君堂弟子擒住，动弹不得。
“哼，我不服！！”白易出不肯罢休地说道。
“哦？”圣君突然来了兴趣。“那又怎样？”
“哼。”白易出把头别过一边。“今日一战算你赢了，要是加以时日，我一定能打败你。”
“说的没错！”项厉宗也显得心有不甘。
一阵沉默过后。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西域圣君顿时狂笑不已，俊逸非凡的脸上浮起轻蔑之意。“有志气Ｃ，很好！！”西域圣君一个飞身，回到了虎皮宝座上。他淡然地拂开袖子，泰然自若地坐在众人之上，勾起唇角，狂妄不羁地说：“想打败本座，光凭努力有什么用？本座看你们这么有决心，今日就推你们一把，白颜。”
“在。”一个白胡子老者毕恭毕敬地回应道。他就是圣君的四大护法之一，药王白颜。他虽然不会武功，但其熟悉世间千万种药草，制药制毒，操控巫蛊，无所不能，是圣君堂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之一。
“你给他二人一人一粒血灵子。”圣君笑意犹存的脸上如沐春风。
“是。”药王白颜缓缓地走近项厉宗和白易出。
“干什么？”白易出一脸的警惕，碍于有人压制，他动弹不得。
药王白颜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面无表情地径直走来。他站在项厉宗和白易出两人面前，目不斜视地从袖口里取出一个锦瓶，然后打开，倒出两粒彷如血滴般的红色药丸。
“啊，这是什么？”项厉宗担心地想要后退。
他们躲闪不及，当即被药王白颜点了穴道，将血灵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丢入了口中。
“唔，唔唔……”血灵子滑入口中之际，项厉宗和白易出吓得满头大汗。
“等一下！你给我们吃了毒药吗！！”白易出叫住转身离去的药王白颜，神情相当的不安。
“毒药，哈哈哈哈……”圣君堂众教徒群起哄笑。“贪生怕死之辈，我们圣君要杀你们还需要用毒药吗，真是可笑！”
“这是药王秘制的圣药，可起死回生，令武功增进十年。古今稀有，旷世难求。”
“就是，连我们都难得一见，真是便宜了你们两个。”
“这么贪生怕死还敢前来挑战我们圣君，真是不自量力。”
“回家捂被子哭去吧，哈哈哈哈哈……”
圣君堂的人左一句右一句地嘲笑着项厉宗和白易出这两个丧家之犬，使得他们无地自容，极为尴尬。
“好了，滚吧。”西域圣君站了起来。“你们中原人有一句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你们就十年后再来吧，哈哈哈哈哈……”话音刚落，西域圣君的白色身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犹如鬼魅般妖邪，潇洒，迅速，悄无声息……就这样神迹般地忽然消失在项厉宗和白易出的眼前。
他们目瞪口呆。这就是传说中的西域圣君？傲慢，狂妄，威严，目中无人。仿佛得到了天地万物之灵气一般，内力深不可测，轻功卓越不凡……
“快滚！”圣君一走，圣君堂的众弟子马上将他二人围住，刀口相向，示意他们马上滚回去。
项厉宗和白易出生平第一次蒙受如此巨大的羞辱，但也无可奈何，只得狼狈地带伤跑下山去。
不料，当他们跑至半山腰的时候，那个白色的俊影早已立在大石上等着他们了。
“西，西域圣君！！啊啊……”两人吓至面色惨白，跌坐在地。他怎么会在这儿？！
西域圣君的霸气果然非同凡响，但没想到他本人竟是如此的年轻。他轻轻地转过身来。
“别那么害怕，本座既然有意要放你们走，就绝不会食言。”西域圣君自大石上悄然一跃，稳稳地落在了平地上。“你们吃了圣药血灵子，三日之内武功必将大增。”
两人抬头仰望着圣君的威仪，他身上散发的灵气不时让人觉得心惊胆寒。
“等一下，你别过来！！”项厉宗大声喊道。他的语气中带有很深的恐惧，仿佛他二人就是两只小小的蚂蚁一样，一捏就会死掉。
西域圣君居高临下地瞟着他们。“见过本座的人都死了，像你们这样前来挑战的武林中人也不例外。”
“轰隆——！！”一个潇洒的转身，一道完美的弧线，一个轻轻地抬脚。西域圣君刚才站立过的大石，在顷刻间就碎裂了。
他那么轻易就踢碎了大石？！！竟然不费吹灰之力……
“啊啊——！”两人吓至目瞪口呆。西域圣君……这个达到了武之圣域的奇迹之人！！仰望着他，两人甚至都想要跪地求饶了。
“下次，你们可要提头来见本座。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看着项厉宗和白易出恐惧害怕的嘴脸，西域圣君不禁狂笑不已。就在他们还来不及反应之际，西域圣君又一次在他们眼前消失了，山林间只回荡着圣君刚才的嘲笑声。“哈哈哈哈哈……”
两人只得呆呆地杵在原地，直到回过神来。
这种永生难忘的奇耻大辱，使二人从此结拜为生死之交，势必要手刃西域圣君才肯罢休。
凭借着圣药血灵子的神力，他二人一夜之间武功大增，声名远扬，在江湖上也拥有了自己的地位和声望。
时隔二十多年，那个令他二人倍感羞辱的笑声，依然会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之中。只是，西域圣君这个绝顶高手突然退出江湖，不问世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圣君是消失了，但他的霸主地位必须有人来接手。江湖上一时间又掀起了一阵阵血雨腥风。可是这场夺位之战却一直未果，因为没有圣戒，那枚代表着权利，威仪，地位，并能号令圣君堂数万弟子誓死效忠的至尊圣戒。没有圣戒，谁也不会承认谁。
所以，就算过了这么多年，江湖上的人都还在找圣君，不停地找，发疯地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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