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底层女人的幸福

和父亲打仗的车老板判了三年徒刑。罪名是;‘间接杀人犯。’

父亲的死,给她背上了一个沉重的包袱。多少年来她不敢回忆,也不敢想这件事。

‘我是个罪人’!如果自己当时能及时的出去劝架,父亲也许不会死!

一段时间,她食无味,夜不能寝。

多少次,在心里喊; ‘苍天!你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为什么这些不幸,不公平的事都发生在我的身上!’

一次次,她想;‘人,活着太不容易了!’

生活的困苦,心灵上的压力,她又瘦成了一个骨架子。

她自己写申诉书,一次次上市法院,中级法院。

她认为;‘一条命,只判了三年,太轻了!’

没有亲戚,没有朋友,没有人给你出主意,想办法。因为,跟父亲打架的赶车老板哥兄弟五六个都在这一片,老五现在是运输队的队长。

年轻的心,深深地感受到了人世间人情的冷暖,世态的炎凉。

在法院,法官们,你一句,他一句,一会儿就会把她说无语。

年轻的阅历,知识的贫乏,使她不知怎么应对。

上中级法院,接待她的是一个约5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她和蔼可亲,语调亲切的问了案情; ‘申诉书是谁给你写得?’‘我自己写得。’‘啊,你念几年书?’‘小学’。她慈祥的目光,使她刚到了久违的温暖。

‘你回去吧,我给你转到市院去,重申’。

一次次去找,没有音讯。后来,那个中年女法官不见了。一个约30岁左右的女法官对她冷冷的说;‘已经判完了,你再找也没有用了!你在这签个字吧。’

她觉得,可能没办法了吧,稀里糊涂的就签了字。一想起这件事,她即陷入深深地自责;‘我无能!我愚蠢!’

冥冥之中,命运之神在掌握着我们。

三年,这个张老三回来了,他的妻子身体一直不好,在他出狱后的第二年去世了。他又找了一个老伴,他的五个孩子接受不了新妈妈。把这个新妈妈打跑了,父亲劝架,他们连父亲一起打。

生活无论如何艰难,沉重。还是在继续。

一天,车间主任让她随车去装羊草,装了两米多高,她爬上车去,平整车上的草。

这时,两匹马突然受惊,又蹦又跳,她滑落下来,掉在受惊的两匹马中间。

车间主任吓呆了,不敢喊,不敢动。她站在两匹受惊马中间,不知所措。两匹马自己慢慢地安静了下来。她却奇迹般地一点伤没有。

弟弟到三舅的单位,牧场干活去了,母亲去沟里看二姐。家里只剩下她自己。

那是个冬天的夜晚,她一个人住在租来的小仓房里,半夜,她被一阵嘎吱嘎吱的

踩雪声惊醒。脚步声停在了窗下,她悄悄的下了炕,把劈煤的小斧子拿在了手里。一会儿脚步声又到了门口,拽了两下,她不怕,门板很厚,他进不来。脚步声又到了锅台边的小窗下,小窗户没有窗帘,她拿起小面板,一下堵住了窗户。

第二天,她对从小一起长大的桂云说; ‘上我家和我就伴儿去,昨天,有人半夜来拽门,我有点怕’。

桂云听了说;‘不行,不行,吓死人了,我可不敢,你上我家住吧’。

‘那不行,家里没人住,不行。‘’她想,反正他也进不来;‘不怕,怕什么!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