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底层女人的幸福

趁着厂长不在家,大家用木板,苦土抹了一个乒乓球台,挺光滑,就是起球慢点。

小袁,是瓦厂唯一的两名男性之一。他是她小学时的同学。他送给她一个旧乒乓球拍。‘嗯,李玉,你接受能力挺强’。小袁说。经过几天的练习,她已经能接住他打来的几个球了。

年轻人无论多累,休息一会儿,体力就恢复了。中午,吃了自带的午餐,赶紧打一会儿乒乓球,累得气喘吁吁,很享受。

厂长回来了,看到浪费了那么多苦土,脸拉拉挺长。但已既成事实,也就没说什么。

‘你两个不一定能成!’好朋友小官提醒她说。

‘想到哪里去了,我们只是谈得来而已’。她说。

小官看到她常跟小袁在一起玩,以为她们在处朋友,因此,有点担心。

小袁是她在海拉尔呼伦小学时的同学,高高的个子,黑黑的大眼睛,人长得精神,聪明。因为是家庭的关系吧,知识面很广。父母家庭出身比较高,都是有文化的人。姐姐在北京当记者,哥哥是市歌舞团演员,妹妹也考上了中央民族学院。应该算个知识分子家庭。

她愿意和他一起玩,唠嗑,是因为能听他讲很多新闻,能学到很多知识。想都没有想过自己能和他发展其他的关系。她有自知之明,以她的家庭,文化,形象条件,是绝对不可能融入到他们那种家庭中去的。

街道成立基干民兵队,发的是56式真枪,背着它,神气!第一次实弹射击,三枪她打了两个10环,一个8环。还有一个街道化工厂的男孩子也打了28环。培训结束时,武装部的领导表扬了她,他们俩。

她想,我要是能当兵该多好。

但是,她知道,这只是幻想。首先,政审就不会合格。

爸爸下班回来说;‘大家对你评价都很好,行,没给我丢人‘’

厂里开发新产品,一种一米见方的小瓦,一个小姑娘王淑英配合,厂长亲自做。

一天,小王请假了,车间主任让她去做助手,最后一道工序,外面铺一道石棉丝,她对厂长说; ‘这样撕开,一块块铺,不规则,不好看,既浪费了时间,承受力也不会很好,咱们一片片铺行不行?’

厂长说;‘嗯,你做做看‘’

做好后,确实平整好看多了。从那以后,助手就是她了。

厂里扩建库房,姑娘们推着小推车,搬运石子,沙子,一会儿颠撒了一道,小车推起来费劲多了。

她停下车,赶紧清理路面。

车间主任说;‘看,李玉干活就是有眼力见儿’。

一起干活的张淑芬要结婚了,大家一人拿2元钱,凑份子,给她买了一个的确良袄罩。她给大家一人拿了肆块糖。

姑娘们在一起,说笑打闹,互相起外号,任局长,包领导,王厂长,官科长。因为她爱看书,看到一张报纸,边角缝隙都要看到,显得有点知识,所以外号叫李博士。

备战备荒,各单位都要求挖地道,耗时一夏天,她们在厂长的带领下,没活就挖。挖了一个四十多米长的地道,把办公室和车间连了起来。并储存了水和小面包。

‘哎,李玉,咱们几个下去吃点面包啊?’小官提议道。

‘行’,年轻人淘气,愿意寻找刺激的心理使她一口答应。‘小任子,小王,崔,走啊。’‘不能多吃啊,一人就吃两个,一下子少了太多,容易被发现’。小官说。

面包是那种一寸宽,五寸长的小面包。吃完面包回车间,啊!上不去了,车间主任和厂长正站在出口谈话。从办公室口不能走,办公室锁着门呢。

‘咯咯咯咯,这下好了,占了一毛二分钱的便宜,出不去了!爱笑的王淑英忍不住,笑出了声。

‘嘘!小声点!’她赶紧捅了捅她。小面包是六分钱一个,两个正好是一毛二分钱。

厂长,主任走了,她们急忙爬了上来。

‘妈呀,吓死我了,摸摸我心,蹦蹦直跳,’她拽着小官说。

‘啊,别怕,摸摸毛,吓不着!’小官打趣的摸摸她的头。

哈哈哈,嘻嘻嘻,咯咯咯,做了一件有趣的事,大家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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