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跟踪约会
我又做了一件失去理智的事，林苔儿根本就不是我的类型。
不过，我还是照样谈恋爱，照样约会。
——约会。图书城。——
“星期天下午三点，他们会去图书城。”
图书城。
优雅的音乐。
由于是周末，逛书店的人很多，大多数是中学生，比较嘈杂。
我从来不会把约会地选在图书城，本人不好学，看书犯晕。穿梭在一排排书架之间，寻觅池睿和花落诗的身影。
我发现图书城很大，格局也比较混乱，适合男女之间玩躲猫猫，其实是个不错的约会地点。
随手拿起一本书。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是池睿。他拿走我手上的书：“《资治通鉴》，很厉害嘛，我一点都看不下去。”
看他手上的书，《一千零一夜》，忍不住笑了：“幼稚，这个小学生都不看了。”
“我童心未泯。”他强辩道。四下里看了看，问：“你一个人吗？”
林苔儿和我一起来的。他问的时候，我看到林苔儿正在一个书架前和花落诗有说有笑。她们笑着向我们走来。
林苔儿说：“花落诗，我的初中同学。”
世界还真小。
“有没有人告诉你，我的女友和你的男友是前男女友的关系？”我邪笑地看着花落诗说。
“啊？”花落诗呆呆地看着其他两位。
“凭你的聪明与智慧，不用人告诉你，那已经是过去时了。”池睿笑着解围。
我们一同出了图书城，林苔儿严厉地问：“你为什么要那么说？”
“不爽啰。”
“为什么不爽？”
也是，为什么不爽？到底是因为花落诗让我不爽，还是因为让我不爽？这个问题纠缠了我好久，最终也没想出个答案。
“不知道。”
“我们就先走啰。”池睿回过头来说。
——约会。太阳城西餐厅。——
“之后，他们会去太阳城西餐厅。”
太阳城西餐厅。
餐厅中飘散着清雅悦耳的钢琴曲。
坐定后，要了两杯红酒。
池睿他们还没有到，照理说他们应该比我们先到才对，难道他们改了地方？
“还满意吗，这个地方？”我问，“我想你应该来过很多次了吧。女孩子总喜欢这种地方，整个M市好像只有这里好点。”
“嗯。不久前还和池睿一起来过。”林苔儿说，有时候我真的很欣赏她的坦率。“不过，他不喜欢这个地方，是我逼他来的。”
“为什么？是不是他太不懂女孩子心啦？”
“也许是他太懂女孩子心了，所以懒得去做。约会对他来说，是一种负担，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会乐此不疲地去和一个又一个女孩子交往。”林苔儿自嘲地笑笑，其实她也挺可爱的，如果不那么骄傲任性的话。“什么事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生命中好像没有他在意的东西。”
“你对他很熟悉。”我小看她了。
“不是！”她急忙否认，“现在我喜欢的是你！”
“是吗？”我笑，又起了恶作剧的念头，“要怎么证明？在大庭广众下给我一个吻吧。”
林苔儿羞红了脸，真可爱。其实和她交往也不错，至少不会闷。她的身子往前倾，给了我一个轻轻的KISS。
“你们好甜蜜哟。”花落诗笑说。他们才来。
“没想到你们也来这里。”池睿说，他看起来有点疲惫，“我们要去那边啰。”
他们的位置与我们隔了四张桌子。
吃着鲜嫩的法国牛排，喝着红酒。顺便看看那桌的情况。与我们一样，说些话，吃东西，好像气氛不够热烈。
突然钢琴师说：“下面有位客人要给他的女朋友弹奏一曲。”
池睿站起来，径直走到钢琴旁，深情款款地望着花落诗，微笑着：“落诗，你是我的微笑，你的幸福，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幸福，我的快乐，为了你的微笑，我可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这家伙花言巧语，一套一套的。却把在座的女人眼泪，女人心都给俘虏了去。底下欢呼喝彩声一片。
“这首Can’t Smile Without You，送给你。”
安静。
充满质感，低沉磁性的声音在空气中回旋。
You know I cant smile without you
I cant smile without you
I cant laugh and I cant sing
Im finding it hard to do anything
you see I feel sad when youre sad
I feel glad when youre glad
if you only knew what Im going through
I just cant smile without you
……
不知为何，他弹奏的时候，我总是错觉得认为他对我投以深情的目光，其实那目光应该是流连在花落诗的脸上的，否则她怎么会如此陶醉。
“我从来不知道他会弹钢琴，”林苔儿皱着眉，“也不知道他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后悔甩了他？”我邪邪地笑，直盯着她。
她的目光闪烁，却矢口否认：“才没有。”又说：“记得小时候，每次吃饭爸爸总叫我猜谜，直到猜出答案才能吃饭，看着可口的饭菜却吃不到，那种感觉是很痛苦的。睿对我来说，就是一道猜不透的谜，也是即将到口却怎么也吃不到的可口饭菜。”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并不是不喜欢他，而是得不到才放弃的？”我尖刻地问。
“他不是什么人能够得到的，我承认我得不到他，所以甩了他换我的自尊心，我想在此之前与他交往的女孩子都是抱有同样目的的吧。”林苔儿的坦率有时候让人心疼，“每个和他交往的女孩子下场都是一样的，花落诗也不例外。我并不羡慕，也不会留恋，因为不值得。”
真的不会有例外吗？我想问，但我知道她也不会有答案。
也许花落诗就是他的例外。
有一天，他也会这样为我弹钢琴吗？我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倒了。
钢琴旁深情演唱的家伙，像个单纯的少年，然而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魅惑却是致命的。
头脑聪明，个子高挑，相貌惊为天人的美少年，无论何时何地，都受到男女老少的喜爱。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副稳重温柔的模样，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让每个人舒服。
完美。像谜一样的美少年。
不知何时，已深深烙印在我的内心深处。
——约会。电影院。——
“最后，他们会去朝阳电影院看七点半的电影。”
从西餐厅里出来，夜幕已降临。
花落诗洋溢着恋人才有的幸福笑容，都说恋爱中的女孩子是最美的。果真。
“你们要去哪里？”她问。
“去看七点半的电影。”我故意掏出票来，看了看，“朝阳电影院，《双面截杀》。”
“我们也是，”池睿抢过我们的票，“还是连座的呢，巧喔。”
最后四人一起动身。
我和池睿去买饮料，爆米花，薯片，还有他的。我很疑惑，他说吃让他有一种幸福和满足的感觉。
“你在拍偶像剧吗？说那种台词。”我说。
“你好像对我有很多意见。”他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
“意见是没有，只是有很多地方看起来让人觉得不爽！”
他走到前面，笑出了声，又摇摇头，给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背影。我更不爽：“喂，臭小子，你装什么装！”
电影恐怖，暴戾，血腥，主题沉重的让人窒息。胸闷，气喘，恶心，我简直喘不过气来。
“我去趟卫生间。”我说。
池睿也跟着去了。他也不太舒服，从一开始就忍得好辛苦，不停地吃东西。
“女生为什么会喜欢那种电影呢？”在洗手间，他问，“我还以为她们会喜欢比较浪漫比较煽情的爱情剧呢。”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
她们是在装柔弱，装害怕，以此来给男生信息，你是她的守护天使，就是可以抱她，可以捂住她的眼睛，可以吻上她们厉声尖叫的嘴。
“什么？”他真是天真单纯的模样。清纯的少年。
“这是新世纪女性表达她们能力的一方面，她们以此来告之我们这些男人，她们也可以比我们勇敢。”我说。
他似有所悟地点点头。
“受不了了，对不对？”
“嗯。我其实很怕血，你也怕吗？”
“更怕高分贝的尖叫，再呆下去，恐怕我的耳朵就壮烈牺牲了。我们私奔吧！”
“啊？”
“我是说我们走吧。”真窘。怎么会脱口而出“私奔”这两个字呢，平时也没见你这么有才呀，左藤。
“她们还在里面呢，起码要跟她们说一声的。”
“管她们呢，让她们尽情展现新世纪女性的魅力吧。”
最终我成功将池睿拐走。
不过，要对文小诺说声对不起了。
——间谍文小诺。——
文小诺说：“其实我表姐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别看她文文静静的，其实她有时候是很野蛮的。明明说不会去勾引睿王子的，现在却跟他在交往，骗我。我告诉你哦——是她为了炫耀向我透露的。这个周末下午三点，他们会去图书城，接着会去太阳城西餐厅，最后会去朝阳电影院看七点半的电影。你去破坏他们的约会，把我表姐从睿王子身边带走。”
文小诺暗恋池睿，破坏她情敌的约会似乎是天经地义的。可是我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去做这种事的？不管怎么说，我如她所愿，把他们俩分开了。只是我带走的是池睿，所以在这里，感觉应该要向文小诺道歉的。
“我破坏他们的约会，于你有什么好处？”我问她。
“没什么好处，”她老实坦白地说，“只不过就是不爽花落诗居高临下，得意洋洋的样子。”
“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们是转校生同盟，你帮助我是应该的嘛。”她说，“而且你也喜欢她吧，我宁愿你跟她好，也不希望她去染指纯净美好的睿王子。”
靠，本少爷这个超级大帅哥就可以被染指了？！什么心态呀！我藤少好歹也是天际高中唯我独尊的大帅哥，在这里却被当作工具，糟糕的是，自己竟然会心甘情愿地去当工具。
他去约会，我也去约会，专跟着他的行程走。然后把池睿带走，到底为何要带走，自己竟不得而知。
借着文小诺的烂借口，我又在做一件无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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