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生病

我头重脚轻的走回宿舍。 过度的惊吓和失眠让我整个人也软了。

天已经大亮, 走廊里到处都是刚刚起来的学生。

我爬上床, 头痛的要命, 一阵阵的觉得恶心。 突然, 嗓子有些发甜。 我赶紧往厕所跑。

蹲在便池前, 我吐了个稀粒哗啦。 然后, 就着这股劲, 我哭了个痛快。

哭完, 也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吐的了。 我站起来, 抱着痛的快要爆炸的头, 走进水房漱口, 然后深一脚浅一脚的摸回了宿舍。

一头栽到了床上, 我意识到自己今天没有办法上课了。

躺了整整一个上午, 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头更是痛的要命, 身上象火烧的一样烫。 明明很困, 可是剧烈的头痛让我无法入睡。 口渴的要命, 偏偏又没有力气下床。 我不禁发出了低低的呻吟, 象快要死的人在需求帮助一样。

中午, 大家都回来吃饭。 我当然还躺在床上。 彤影听到了我的呻吟声, 爬上我的床, 关心的问: “你没事吧?”

“哦, 就是头好痛, 可能有点感冒。”

“你真傻。 昨天你们出去不久, 晓君就一个人回来了。 深更半夜的打电话发了一通疯, 又拿着大衣出去了。 你却傻呼呼的在外边冻了一夜。”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的身上有衣服了。 她一定是看到我出去了, 才回来的。

“我究竟做了什么让她这么生气?” 想起这些, 我的心里一阵难过, 泪水不禁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没事么?” 我想起她要跳楼的事, 赶紧问, 生怕她真的想不开。

“她可好着呢。 今天一天都很高兴, 中午还下馆子去了呢。” 彤影不屑的撇了撇嘴。

我听了, 先是放了心, 随即又难过了起来。 原来折磨我是一件这么让她快乐的事。

“你真的没事么?” 彤影摸了摸我发烫的额头, “要不去医务室看看吧?”

“没事, 这点小病难不倒我。” 我笑了笑,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我的抽屉里有药, 帮我拿一粒好么?”

彤影给我找了一粒药, 我就着水吃了。 发干的喉咙清凉了许多。 这时, 电话响了。 为了表示我真的没事, 我抢着抓起了枕边的电话。

是张兆打来的, 当然是找我。

“喂, 林子, 下午有紧急会议, 商讨迎接市里领导检查的晚会。 5点, 阶梯教室, 别忘了。”

“好, 一定去。 你通知别的会员了么?”

“我都通知了。 你的声音怪怪的, 怎么了?”

“没事, 小感冒。”

“要是不舒服就别去了, 我一个人也可以。”

“没关系, 我还挺的住。”

虽然他好象还有话要说, 我还是挂了电话。 我的头, 再讲一句就要爆炸了。

没过多久, 在药力的作用下, 我昏昏沉沉的入睡了。

结果, 我没有参加会议。

朦胧中, 我好象听到重重的敲门声。 不知是在做梦还是真的有人敲门。 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既象是在睡觉又象是在昏迷的我, 根本没办法起来开门。

一会儿, 外面安静了。

可是很快, 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隐约中我看到了彤影跑了进来, 她的身后跟着张兆。

然后, 好象有人摸我的额头, 又把体温计塞进我的嘴里。 接着就呼唤我的名字, 还不停的晃我。 我想睁开眼看看是谁把我的骨头都要晃散了, 可是眼皮突然好象被压上了千斤坠, 不管我怎么用力, 也没办法把它打开。

接着, 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 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先看到的是彤影, 然后是张兆。 他们看到我醒了, 都焦急的凑上来, 抢着抓住我的手。 我继续找, 希望能看到刘朗轩的影子。 可是, 房间里再也没有别人了。

是啊, 他怎么可能知道呢? 就算知道可能也不会来吧? 我在他的心里, 根本什么也不是。

想着想着, 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他们以为我是身体难受所以才哭, 所以赶紧问: “是不是还很不舒服? 要不要叫护士?”

我摇了摇头, 伸手抹了抹眼泪, 才发现手上插着长长的输液管。

“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用眼睛问彤影。

“你都烧糊涂了。” 彤影有些生气的说, “难受干么不说呢? 要不是你们部长来教室找人开门, 我还不知道你已经失去知觉了。 都烧到此42度了, 我看再烧就要把你烧傻了。”

我挑了挑嘴角, 想说,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说出口了。

“你先回去吧, 已经很晚了。” 张兆突然说。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已经九点半了。

我冲她摆了摆手, 意思说很晚了你快走吧。 她好象也意识到再不走就会被锁在门外的命运, 可是又不放心我, 一幅举棋不定的样子。

“你走吧, 我留下来照顾她。” 张兆说。

“真的么? 那太好了。” 彤影一听, 马上站起了身, 恨不得马上离开。

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这就是朋友么? 把我丢给一个男生, 真是没有人性。

“拜拜。” 她装做没看到我的眼神, 飞似的离开了。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张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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