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神秘名册

欢珑临别那一瞥眸中含情水波荡漾,在场每一人都感受到了她对叶奕风的倾心之意。秦溪虽未与叶奕风成婚,但两人好歹已是有婚约的人,欢珑竟然当着秦溪的面公然眼眸传情,其胆大之处还真是让众人唏嘘不已。七夜见状轻咳一声,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之意,“三小姐别往心里去,将军玉树临风潇洒倜傥,这些俗尘女子把持不住也是常有之事,但将军一心只为三小姐,绝不会看她们一眼,七夜愿以项上人头作保。”

叶奕风却凛然瞥向他,“还愣着做什么,把他带回去,再把受伤的百姓一并带回将军府。”

“是,属下这就去。”七夜面带笑意瞧了秦溪一眼,转身把仍是不服气的段淳风带走,水桃水兰则是帮红玉照拂受伤的百姓。

待只留叶奕风与秦溪二人,他看向她清丽容颜说:“三小姐乃心胸舒怀之人,断然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三小姐不必理会七夜的胡言乱语。”秦溪却若有深意看他一眼,“你长的这副模样平生不知要招惹多少狂蜂浪蝶,唉,长得好看也是一种困扰,得治。”说罢竟哀叹连连的箭步离去,独留叶奕风怔了怔,随即兀自失笑,拿了银两给掌柜当是在酒楼中打斗损坏物件的赔偿费用,也离开了酒楼。

那名受伤百姓送入将军府之后得红玉紧急医治,又服下红玉自创的丹药,尽管胸骨尽碎但性命还是保住了,只是伤势颇重,哪怕日日服用红玉的丹药也得七七四十九天方能痊愈。待他从昏迷中醒来之后,便告知他姓吴,人唤吴老三,今日去酒楼之时与段淳风擦肩而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佩剑,段淳风恼羞成怒一掌便把他拍出数丈远,整个人直接飞出酒楼。今日若不是偶偶叶奕风秦溪,吴老三便化作一缕冤魂去阎罗王那儿报到了。只是段淳风此人实在欺人太甚,如此微小之事竟然也能出手伤人,想必是仗着有恭婧王和上官彻与之撑腰,他才敢这般胆大妄为。

不过段淳风出手伤人事小,上官彻与恭婧王相会于一处却不得不防。

秦溪坐在叶府的花厅中,与叶奕风相对而坐,面前一盏清茶,幽然熏香萦绕在空气中舒缓怡然,秦溪看向手中的白瓷茶杯说:“上官彻初次来京城却与恭婧王已然是故交,此事你怎么看?”

“恭婧王与皇上不睦已久,旁人虽未知,但我日日在皇上跟前办事,总是知道一些。恭婧王这些年来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或许早已与上官世子勾结,只是恭婧王行事并非疏漏之人,若他真与上官世子勾结,应不会公然出现在酒楼人来人往之处。不过,不也乏他故意而为之以撇清自身之嫌。”叶奕风声音清朗分析他的观点。

秦溪微微颔首,“在西北之时我便从二位舅舅口中得知皇上如今已是内外堪忧,那日宫宴之时,我隐约发现皇上似乎与太子也有芥蒂,不知我的猜想是否属实。”

叶奕风露出钦佩之意,“三小姐的确观人入微,只是出席一次宫宴便已看清时势。”

“只是我却有一事不明,既然皇上早已立太子为储君,太子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且皇上膝下并未有年纪相当的皇子能与之抗衡,太子又何需暗地与皇上较劲?如今他只需安守本分做出一番功绩来日便能堂而皇之登位,可太子却并非如此,难道,其中还有秦溪未知的隐情?”秦溪仍清楚记得当日在平州时与三位兄长的倾谈,他们也分析过京城局势,能离间皇上与太子父子感情之事,想必是不能言说的大事。而此事,秦溪真是不敢往深处去想。

叶奕风剑眉星目间拧出一抹沉色,“想必左相大人如今正在彻查前左相过世一事。”

“是,我听爹提起,他确实在查此事,且已有些许眉目。”

叶奕风却脸色一变,“恕我直言,前左相过世一事不必再查,若再查下去只怕对相爷不利。”秦溪见他神情凝肃,已感觉事情并不简单,便直起身子问:“这是何意?那日爹还找出一本前左相的一本手卷,手卷里记载着一些凌乱的名字,爹这几日只怕正在查证手卷里注明的人,这事又何不妥?”

“自然不妥,你可知前左相因何事被人毒杀?”叶奕风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凛然道。

秦溪看着他深邃眼瞳,有不好的预感在心头萦绕:“难道与爹找到的那手卷上的名册有关?”若是真与那些名册有关,而他爹已着手调查此事,只怕暗杀前左相之人已经盯上了如今的秦相爷,若是如此,她爹岂不是已身陷险境?又或者,秦府众人都身陷险境?

叶奕风默然看向她,沉默已是最好的答案。

秦溪却仍有些许不明,“你可知那些名册有何深意,前任左相为何因此遭毒杀?”可叶奕风却默然无声,秦溪从他神情中看出些许为难之意,她以为叶奕风不会袒诚相告,孰料叶奕风凝思片刻后,谨慎说:“细节之处我不便言说,只是希望你明白,前任左相是在彻查皇嗣之事时被毒杀的,而你爹找到的那份手卷名册,很有可能便是牵连此事之人。其实在前任左相过世之前京城中已陆续有十数人被暗杀,这些人并无牵连甚至互不相识,却都或多或少参与过混淆皇嗣血脉一事……”

得他坦然相告,再思及皇上与太子并不亲近的画面,秦溪心头不由打了个冷颤,难道,太子并非皇室血脉?

如此大胆的猜想一出,她的神色俱变。

叶奕风行至她身前目光沉如水,“立刻告知秦相,切不可再高调彻查前任左相离世之事,不可贸然行事,切记。”

“奕风,多谢你仗意直言,这番话除了你不会有第二人相告。”她虽与秦家人感情并不深厚,却也不愿看着这一大家子因此而身陷囹圄。她当然也记得自己曾说过的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倘若秦家一步步走进敌人的圈套,她秦溪又如何能独善其身?如今局势早已不比在西北之时,她必须步步为盈抢占先机,只有如此,她才能保全自身,保全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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