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市井的张大妈

凤蕴莤学过西方文化，对鬼神之说，自是不信，只是如今置身在此，脑子里不由迸飞出这么一段，神经一绷紧，手不由抓紧提包，摁着头，一个劲大步向前。

可怜涟清可没她这般凛然，自从进弄堂，涟清浑身起鸡皮疙瘩，边呼着凤蕴莤边在后头追，好容易走出弄堂，涟清已是脸色煞白，见凤蕴莤的身影已越过巷口，只得加快脚步跟去。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又走了一段，这才来到一间四合院。

凤蕴莤见那院子大门紧闭，不由抬手扣在那圆型的金属门把上。

许久之后门由里面打开，张大妈着了一身宽大旗袍，将她那肥圆的臀部倚在半边门上，一见来人是凤蕴莤，攥着手帕呵呵一笑，势头颇像妓*院老*鸨见了那雪亮的银子般。

“还真把你给等来了！”张大妈道。

凤蕴莤抿嘴轻笑，继而问起：“子墨在里头吗？”

张大妈摆手摇头，噙嘴笑道：“张先生昨天晚上就走了，这一会想必正在路上！”

“走了！他去哪了？”凤蕴莤一听张子墨已离去，如焦雷飘闪，身躯一晃，周身的血液瞬间直涌脑门。

“这去哪么，我可说不清！不过呢，张先生临走前，写了封信要我转交给小姐！”张大妈说着跑回屋取来封信。

那信套在一张牛皮纸信封里，信封上用毛笔写着“凤蕴莤收”几个遒劲有力，龙飞凤舞的大字。

凤蕴莤一眼识得，这字正是张子墨惯用的小篆，伸手便要去接。不料张大妈将手食缩回，将信紧攥于手。

凤蕴莤怔住，转念一想，这张大妈是个市井人，明知自己与张子墨的事，却在有意刁难自己，便在打好主意，想从中捞上点好处。

凤蕴莤很想拿回信，但遇风张大妈如此举动，倒也能沉住气，只愣了一会，便含笑起。

张大妈半眯起眼，从头到脚打量起凤蕴莤，讥笑道：“大小姐不会不明白，我替张先生带信与你可是很辛苦的，这信我是分秒不离身，再者张先生的屋子我现在还给他留着，等张先生一回来，你们随时可以进去热会！”

张大妈的话一说完，下一秒凤蕴莤已经粉晕了脖颈。想起一个月前的一晚，她与张子墨情不自禁在此缠绵的场景，凤蕴莤羞得无地自容。见张大妈明摆敲自己竹竿，想也不想，从包里掏出几张大面额的纸币递给张大妈。

“这，够堵你的嘴了吧！把信给我！”凤蕴莤直言起。

涟清瞧着两人摸不着头绪，只愣愣地望着张大妈身后的楼屋臆想着什么。

张大妈见凤蕴莤倒识趣，接过钱就将信塞给了凤蕴莤。

凤蕴莤接过信，急忙拆开。

熟悉的笔迹和墨香，让她心尖潮起又潮涌，道不出的惊慌。当然，信上的内容无非是些让凤蕴莤放心的话，说是他老家出了点事要赶回去些时日。凤蕴莤一口气将信读完，将信紧贴在心口，脑海里不停斟量着信中的每个字，倏地又转信执起，从头到尾又将信看了一遍，却没找出张子墨老家在何处？张子墨又能几时能回来的踪影？

凤蕴莤深感自己被张子墨当猴耍了一回，心里含气，将信揉在手中，见张大妈依旧盯着自己，不由将紧绷的神色松敛，道：“大妈可知子墨的老家在哪里？”

张大妈摇摇头，凤蕴莤情绪落于千丈，脸色越渐苍白，思绪跟着在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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