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可疑的身份

凤蕴莤与张子墨相处的这两年,张子墨的行为与常人不同。有时候,他去买张报纸也能凭空消失一两天,还有几次两人去咖啡屋,各自点完饮品,刚坐下,张子墨却道有文件落在家里,转身拔腿转回了住处,这一去又是大半天,回来时浑身湿透,如同从冷水潭里捞出一般。凤蕴莤以为他为了省车钱,硬从家里一路跑步来的,掩嘴嗤笑他是吝啬鬼。诸如此类可笑的事情,多如牛毛。凤蕴莤先前还能免强接受,边体谅,边劝说,但张子墨屡教不改,凤蕴莤不免大小姐脾气上来,与张子墨大吵。最近两人又大吵过一次,事情缘由自然是张子墨又将凤蕴莤落在餐馆里半天……

“他究竟在做什么的,为何每次临走都是那么匆忙?”凤蕴莤喃喃自语。

涟清见她表情有些犯傻,不由含笑说:“小姐自言自语个啥,要不亲自去张先生住处瞧瞧!”

涟清无心的一句话让凤蕴莤眸光一亮,倏地将手里的碗往桌上一搁,道:“是该去瞧瞧!我倒要看看他张子墨究竟想怎么样!”

凤蕴莤一骨碌从藤椅上直起,两三步步到衣橱前,从密密麻麻的衣橱里挑了件水蓝色旗袍。旗袍的袖口上镶着弯曲的荷叶边,腰下是西式的百褶裙,这件旗袍可谓中西结合,这是凤蕴莤最喜欢的一件。她喜欢的真正原因倒不是因为这旗袍的款式有多漂亮,而是因为,这是张子墨前不久送她的生日礼物。

水蓝蓝的丝质底料,加上得体的裁剪,最外面罩了层上好的薄纱,如烟似雾的将凤蕴莤衬得越发袅婷旖旎。

凤蕴莤将旗袍上的折皱抚平,对着镜子又将两条松散的麻花辫,让涟清替她重新编好。

待一切完毕,已是太阳已亲近地平线。抬头往窗外去,可见红日落坠于天边,红彤彤的余辉,有一缕无一缕地熠熠地照着大地,致使万物被笼上一抺轻纱,飘飘渺渺间与天边的红霞几乎连成一片。知了的鸣叫声,依旧在耳边鸣响,伴着夜鸟的回巢声,越发起劲。

凤蕴莤望望天色,估摸出去一会,应该能赶回来用晚氢,不由催促起涟清,道:“快去门外替我叫辆车!”

涟清一怔,刚才她也只是好心为小姐解忧,哪知小姐会说风就是雨的,这会子出去,再回来时间已是很赶,不由脸露难色,说:“这种时候正门是出不去的!要不咱们去侧门瞧瞧!”

凤蕴莤点点头,适才想起,两天前父亲已经对她禁了足,眼下要从大门出去定是不可能的。

“对喔!我差点忘了这事!”凤蕴莤微微一笑,很赞成涟清的想法,

孰不知涟清本来的意思,是想让她知难而退的,不想她倒越挫越勇,涟清拂不了她的意,只得照办。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凤家大院从东院跑到西院,好不容易快到侧门时,见管家领着两个家人正在花园里给花浇水,凤蕴莤吓了一跳,不由放慢脚步,扯了扯涟清的衣襟,朝涟清抛了个眼色。

涟清自小跟在凤蕴莤身边,对于凤蕴莤的心思倒是摸得清楚。涟清淡淡一笑,指指身边粗状桐梧树,示意凤蕴莤躲在树后,她前去引开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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