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价高者得

倚仙阁中笙歌渐息，沫漓如一朵般在莲台上盛放，随着最后一个动作静止在莲花状的舞台上，场中静默了片刻。随后，如潮水般的掌声便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掌声中，沫漓缓缓退身至老鸨的身旁，未被面纱遮住的美眸，弯成了一个美丽的月牙，她似乎在笑，可那眸子深处却盛满了冷意。

“好了！”老鸨谄媚的声音终于让周围安静了下来。她扭着水桶腰上前两步，绒扇一扫四周，缓缓道，“各位公子今日来意，妈妈我也猜得出十之八九，那我们便不拐弯抹角了。今日哪位官人出的价钱高，沫漓姑娘的初夜便归他了！”

“哇……”老鸨话音刚落，四周顿时哗然，传闻舞仙子卖艺不卖身，今日前来的大多数人本只抱着一睹仙姿之意，可现在看来，他们兴许还能捞到更大的好处。

“我出五万两白银！”还未等众人从窃喜中回过神来，一人的声音便响彻了整个倚仙阁。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人群中一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正高举着右手。五万两白银？够替这倚仙阁好几位姑娘赎身了吧！？这等手笔，真是……败家！

“哟~秦公子，您出手还是这般阔绰！”老鸨恭维的话再次响起，可是明眼人都能瞧见她眼底那抹隐晦的不屑。只见她缓缓拉过沫漓的手，将她引至身旁，轻声道，“可是……你那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只够见我们家沫漓姑娘一眼！”语罢，她伸手猛地扯下沫漓的面纱，一张绘着淡淡妆束的美丽面容立时出现在众人眼中。沫漓嘴角挂着浅笑，再次望向雨珞祈的眼眸中却依旧只有冷意。

“十万两白银起价，买沫漓姑娘初夜，价高者得！”在众人愣神之间，老鸨已然再次开口，只是她话音刚落，四周顿时传来一片抽气声。十万两？！纵然她再貌美，也不过是个青楼女子，十万两实在有些不值。倚仙阁突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老鸨的脸色也在这阵沉默中变得越来越难看。她自然知道十万两有些狮子大开口，可这价钱是沫漓自己定下的，当时她还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有人出手，可现在看来……想到这里，老鸨偷偷地看了一眼一旁的沫漓，她的嘴角依旧挂着浅笑，面不改色，却让老鸨不由得心中一颤。沫漓其实并非她倚仙阁的人，一个月以前是沫漓自己给了她一大笔钱要求以舞姬的身份待在这里，当时她还想着这对她百利而无一害的买卖岂有不做之理，可后来的一个月她却发现沫漓的身份远非她所能及，这个女人竟会让她这个久经尘世的人打心底里害怕！

静默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期间甚至有人已经离开，可老鸨按捺不住将要询问沫漓是否改价的时候，一个无奈的声音却突然响起：“我出十万两。”众人看向开口之人，周围再次响起一片抽气声。刚才开口之人，一袭紫衫，年轻的面貌只能用漂亮来形容。众人此刻心里不约而同地冒出同一个想法，若他是个女子，定然不比那舞仙子差多少！而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与他有着九分相似面容的白衫男子，与前者相比，后者身上倒是多了一份温文儒雅的气质，两人并肩而立，倒也赏心悦目。

“锦弟……”雨珞祈有些无奈地看向向他无奈地耸了耸肩的雨珞锦，他真没想到她会开口，“你竞下她有何用？”

“这般出色的女子，我只是不想她被别人玷污了而已，更何况……”说着，她喳喳眼睛示意他附耳过来，“我不行，不是还有你吗？”闻言，雨珞祈一愣，随后拿起手中折扇狠狠地给了她脑门儿一下，瞋道：

“胡说八道！”

雨珞锦的喊价着实让老鸨愣了半晌，她在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难道还真有人出来充当这个傻帽儿？心里这般想，她嘴上自然不敢这么说，只是一扫之前的阴郁，笑问道：“敢问公子尊姓？”

“雨。”雨珞锦淡笑着吐出一个字，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正好看到沫漓抬头望着她，随后柳眉不着痕迹地皱起。雨珞锦一愣，亦惊诧于她美眸中的冰冷。

“雨公子，你……”

“我出十一万两。”不等老鸨把话说完，人群中的某个角落里再次不咸不淡地飘出一个价钱。声源处，再次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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