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沫漓

倚仙阁，魅城中最大风的青楼，听说里面的姑娘无一不是出色之辈，那魅惑人的手段更是上乘，而今日这倚仙阁更是比往日热闹了十倍不止，只因为今日是这倚仙阁舞仙子献舞的日子，听说那舞仙子在一个月前以一舞冠天下，其容貌更是赛西子，比貂蝉，而那满天飞的传言，毫无意外地引来了某人强大的好奇心，而这某人，自然非雨珞锦莫属。

雨珞锦站在倚仙阁外，伸手整了整身上有些微乱的男装，随后抬起头来笑眯眯地看着簇拥在阁楼前腰肢曼妙的众女子，拂开长长的马尾，回头看向雨珞祈，笑道：“走吧！”

“小妹……”

“哎！”雨珞祈刚开口，便被雨珞锦不爽地打断，折扇在指间划过一道圆满的弧度，最后敲了敲他的肩头，道，“我现在是男子！”那样子，竟将雨弄从前的轻挑样学了个十成十。

“好啦！”雨珞祈嘴角一阵抽搐，看着眼前与自己有着九分相似的脸庞，说句实话，她扮成男子，倒也颇有一股子英气，不过……“你是女孩子，这青楼还是不进的好！”

“庸俗！”雨珞锦低声骂道，随后甩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轻浮的口气丝毫不像是出自一个女子之口，“哥，你不会是怕了那些风骚的女人吧？还拿我当借口！与其担心我出事，不如担心你自己好了。”开玩笑！她一身的武功是白学的吗？他怎么不想想自己那三脚猫的身手，关键时刻还不是得靠她来保护！

“没大没小！”雨珞祈抡起折扇，在她脑门上狠狠一敲，痛得她龇牙咧嘴，轻甩袍袖，他大步朝倚仙阁行去，“好啊！我就陪你去玩玩，这世上还没有本公子不敢做的事。”那潇洒模样，哪还有平时儒雅风范的一丝影子！闻言，雨珞锦先是一愣，随后咧嘴一笑，快步追了上去。

……

倚仙阁里面远比外面更热闹，处处莺歌燕语，吵得人头昏脑胀，两人刚进门，便扑过来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两女分别挽着两人的手臂，另一手开始不安分地游走，口中媚声道：“两位爷看起来面生，是第一次来倚仙阁吧？”

“……”雨珞祈没有说话，女人身上浓烈的脂粉香，令得他俊眉不着痕迹地皱了起来，回过头去看雨珞锦，却见她愣愣的站在那里，美眸眨巴眨巴着还挺可爱！雨珞祈嘴角微微一扯，不由得取笑道，“怎么，被这女人吓怕了？这可是你提议要进来的，锦弟~”说着，他还伸手抬起面前一女子的下巴，脸上温文尔雅的笑容，饶是她在风月场所待了这么多年，脸颊上也止不住出现一抹羞红。

“嗯？”雨珞锦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方才始一进来，这里面与外面极大的反差，的确让她愣了好久，过了片刻，脑子恢复了点灵光。听出他话中的调侃之意，当即不满的一扬下巴，“怕了？！笑话！”语罢，她一手揽住面前一妩媚女子的纤腰，抬步向倚仙阁更里面走去。与雨珞祈擦肩而过时还不忘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雨珞祈望着她的背影，无奈苦笑。

……

窗外夜色更浓，在阵阵香风之中，雨珞锦不负众望地再一次将头狠狠地磕到了桌子上，痛得她龇牙咧嘴地睁开眼睛来。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便是雨珞祈带笑的俊颜，不由得怒道：“什么狗屁舞仙子！架子还挺大！”他们等了快四个时辰了吧！再等下去，估计小偷都该收工了！喃喃地抱怨着，雨珞锦目光却扫向了居中的巨大的莲池舞台，随即美眸中迅速涌上一抹喜色，“来了……”话音刚落，只听那老鸨尖锐的声音陡然响起：

“请大家静一静！”莲池中央莲花状的舞台上，一把年纪的老板轻扇着锦扇。见周围渐渐安静下来，涂了厚厚一层胭脂的老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让各位公子久等了，接下来便让沫漓为大家献舞！”话音刚落，排山倒海的掌声和欢呼声便从四面八方传来。雨珞锦也将期待的目光投向莲花舞台上，眼前却在这时候掠过一抹鲜红，下意识地伸手抓住，却见是一片鲜红色的玫瑰花瓣。牵一发而动全身，漫天的花瓣顿时向雨水般从天空中飘下，雨珞锦和珞祈均是一愣，这景象他们并不陌生，落英阁杀人之前也会有这般鲜红的花瓣飘下，唯一不同的便是：那是罂粟，这是玫瑰……

不容两人多想，一抹妖红色身影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半空中，如荡秋千般，顺着舞台中央的绸子，轻巧地落在莲花台上，轻轻地旋转了一圈，妖红色的衣衫轻舞，宛若天仙。

雨珞祈目光随着沫漓起舞的身影移动，最后落在她的脸上，一块红色的薄纱遮挡住了她的面貌，不过若隐若现之间却也能猜出她那倾国倾城之姿，似是觉察到了他的目光，莲台上的沫漓目光迅速扫向他，四目相对，雨珞祈却是一愣，方才看向他的那双眸子中溢满了冰冷，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厌恶！对！就是厌恶！想到这里，雨珞祈俊眉紧锁，这般清冷的目光，他只在他那可以称之为恐怖的络缨干娘眼中看到过。

正在愣神之际的雨珞祈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雨珞锦柳眉比他皱得更紧。半晌后，看着沫漓轻盈地舞姿，她终于忍不住低声道：“她会武功，而且不弱！至少……她的轻功不会比我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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