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各怀心思

“你。。。”

“你。。。”

长久的静谧中只听得马车轱辘的声音沙沙作响,两人的声音碰撞在一起,激起一丝丝涟漪。

“你先说吧。”墨夭叹了口气,因为容昭的神色。。。很凝重,想着他很少露出这种神情,不由得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难道他一大早进宫是出了什么事?

可是下一瞬,她就在心里彻底推翻了这刚冒头的不安感!因为容昭什么话都还没有说,长臂一伸十分自然地把她捞到了怀里!

“你又。。。”墨夭真是不知该羞还是该怒了,挣不过他的大力钳制,只能瞪着眼睛恨恨地盯着他。

“我又怎么样?”容昭摸了摸她的黑发,柔顺的触感透过指尖一路柔软到他的心底,他神色一动,颇有些恍惚道:“夭儿,别忘了我们是夫妻,这仅仅是个开始,未来的路,你得陪着我一起走。”

似乎从来没听到过他这样类似宣誓的话语,墨夭不由得怔了怔,狐疑道:“你为什么对我这样?传言不都说。。。”

“说我克妻?”容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眼神透出一丝冰冷:“最是无情帝王家,你觉得我该允许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安安稳稳地待在我身边,将我的一言一行都监视起来吗?”

墨夭有些惊愕,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是事实,这个人太优秀,优秀到即使让人深信不疑他是个残废也不能令他的敌人心安,想到自己是他的第三任王妃,却好好地活到现在,墨夭不由得缓了缓神色,道:“那么你就没有怀疑过我吗?就不怕我也是墨狄那个老家伙和容凌合谋派来监视你,背叛你的?”

话音刚落,墨夭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果然见他露出了然的笑容,不失愉悦的弧度让她的心莫名地沉淀了下来,安安稳稳地落回了肚子里:“你还记得出嫁那天的四个杀手么?”

墨夭一愣,竟有些没能反应过来,傻傻道:“当然记得!”任谁莫名其妙穿越过来,再莫名其妙一来就碰上刺杀这档子事都会记忆深刻!

厄?四个杀手?墨夭猛地眨了眨眼,恍然大悟道:“你!那天的人是你!”见他小小翻了个白眼,颇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道:“难怪那道玄力那么强,可是你怎么会在那样的日子出现在那里的?”

正等着他的回答,车外却是传来一道高喝:“什么人!出示证明!”

原来这么几句话的工夫就到了皇宫门口了,赤羽这人在外人面前就是一副冷冰冰的姿态,许是出示了什么令牌,连声音都未响起,片刻后就听那守卫高声道:“原来是昭王爷,放行!”

“看来皇帝很重视这场宴会。”这才只是下午时分就已经安排了守卫在宫门口,墨夭不由得对方才只看到一个背影的玉衍公子起了兴趣。

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正想着那个神秘人就听耳边响起容昭低沉的声音:“玉衍公子是天下第一神医的徒弟,多年来云游四海,尝遍百草,又是大宇国的王爷,最重要的是他在游历时曾经顺手解决过好几次的瘟疫。”

他叹了口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酥麻直到心底:“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他是以什么身份来到天穹了。”

墨夭一愣,随即快速反应过来——若是他以大宇王爷身份而来,那么瘟疫解决后,天穹便欠了大宇一个巨大的人情。

若是他以云游的闲散神医身份而来,那么这仅仅只是私人施恩,不牵扯到两国邦交。可是目前看来:“我想皇帝举办这次的接风宫宴为的是大宇国的王爷!就不知道他是否另有算计。”

掀开车帘,墨夭不禁蹙了蹙眉——目之所及处事重重深宫投落的层层暗影,将普照大地的阳光隔绝在外,阴与阳的对比透着股诡谲和森冷。

一如帝王的心思,深不可测。

太后的凤栖宫因为大火的原因毁于一旦,从前日开始就迁居到了她原来的寝宫——凤宁宫。

下了马车一路走来,墨夭发现天穹皇宫的所有宫殿,至少是她看见的所有,名称上都会有一个“凤”字。

凤主阳,凰主阴,由此可见这位皇帝的控制欲有多么强!

“你今日一早入宫做什么?”刻意拉下前头的太监一段距离后,墨夭这才低头问轮椅上理所当然享受自己服务的容昭。

“昨日天牢闹得那么热闹,皇帝怎么可能不试探试探我呢?”容昭手指敲击在扶手上,沉声道:“凤栖宫和之后的一连串事情发生地那么紧凑,他早已怀疑上所有人,与其等着他宣我进宫,不如我自行进宫面圣,化被动为主动。。。而在皇帝看来就是我所作所为皆是坦荡荡,所以才能无所顾忌,事出反常必有妖,而我不过是在反常中表现地更加反常。这样一来他才不会把火烧到我身上,更何况。。。他对我的怀疑本就不深,总之我们这位皇帝的心思可不能用正常人的逻辑去揣测。”

这倒是事实,不过他这份深沉的心思和对人心揣度的准确性让墨夭不由地叹了口气,越发觉得脚下的青石板路通往了说不尽的阴暗之处:“若我是容凌,也许会比他更加忌惮你。现下我只为你的对手感到由衷的同情怜悯啊。。。”

话音未落,手上猛地一紧便被他温热的大手轻轻包裹,墨夭心头一动,低头对视他正抬起的眸子,里面正燃烧着灼灼的火焰,一点一点,一簇一簇,几乎将她心头的坚冰一寸寸融化!

“我永远不会让你成为我的敌人!”

一语惊醒,不知是不是墨夭的错觉,他的眼中除了坚定,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恨意,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但是她却感觉到那种滔天巨浪排山倒海而来的窒息感!

定了定神后他已经收回了目光,墨夭心头一松,不由长出了一口气,疑窦既生,她心思一转,道:“我与国公府早已断绝关系。所以你们的公仇私恨都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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