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爱久见人心20

第二十章

【La raison la plus conforme à la raison， est la négation de l’autre。.】

（最符合理智的，莫过于对这种理智的否定。）

莫念用了最快的速度梳洗、换衣服、做早告，赶到了苏陌阑的饭厅里。

桌子上还只是摆了碗筷，明显是在等她。她规规矩矩地坐在她惯坐的位置上，同时还感觉一阵头疼，也不知道是因为昨天没有睡好还是因为感冒了。

忽然，又一个装了清水的碗被推到了她的面前。一起推过来的还有一板药。

“……嗯？”她抬眼。

苏陌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转入了厨房：“感冒药。”

莫念张了张嘴，却是没能说出道谢的话来。

莫念下午还是去赴约了。

她提前了大约十五分钟就到了北大门，然后便站在北大门的石雕旁等纪寒宵出现。天气有点儿冷，她在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绕紧了自己脖子上的灰色毛绒围巾，又揉了揉自己有些冻僵了的鼻子。

寒风瑟瑟地吹，她一边又重新撩开被风吹散了的长发，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纪寒宵什么时候才会到，然后又想，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真的是像他那天所说的后悔当初拒绝她了？但是，他在说那句话时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又像是在开玩笑……

“等了很久了么？”他的声音总是出其不意地出现的。

“刚到。”她回道。

大作的风又吹乱了她的长发，但是不等她抬手，他就已经替她拨开了长发。

莫念因为这个显得过分亲密的动作微微怔了怔。

“走吧，”他朝她眨了眨眼，“我们进去吧。”

……我们。

七公园是西湖边的一个大公园，景致向来别致，尽管在西湖边有许多类似的景色，不过因为莫念很少出门，所以倒也觉得新鲜。两人也不过是在公园里走走逛逛，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纪寒宵本来就是个张扬显露的人，所以即使是在少言的莫念面前也能搭出话来。比如说：

纪寒宵：“为什么这铜雕的马我总觉得它长得怪怪的……”

莫念：“你想多了吧？”

纪寒宵：“你不觉得它的脸特别奇怪么？”

莫念：“……不觉得啊。”马的脸不就是这样的么？

纪寒宵：“你是见久了就习惯了。”

莫念：“……我第一次看到这匹马。”

纪寒宵：“但是你每天照镜子都能看到一张类似的脸啊！”

莫念：“……”……你才马脸呢！

再比如说……

纪寒宵：“你今天看起来精神不振啊。”

莫念：“昨天晚上没睡好。”

纪寒宵：“不会是因为要和我一起出来激动的吧？”

莫念：“……”

纪寒宵笑弯了一双眼睛：“原来真是想我想得啊！”

莫念：“……算是吧。”

纪寒宵：“不过……经常做春梦可对身体不好啊！”

莫念：“……”

……

走着走着，莫念也忽然觉得有点儿想吃些什么了。她看了看表，差不多3点了。她每天都在2点45分左右的时候喝下午茶吃点心，现在都已经养成习惯了，到点了就条件反射一般饿了。

“怎么了？”看到她看表，纪寒宵问道，“下午还有别的什么事么？”

“没有。”她放下手，“不过是每天这个点都喝下午茶，所以……”

“下午茶的习惯么？”他微微挑眉，“你可真讲究啊。那边有个小摊，我过去看看，你就在这里坐会儿等我吧，嗯？”

她本想拒绝，因为反正她其实也不是什么讲究的人，但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还是被她咽了下去：“……好的。”

——其实她根本就不是什么讲究的人。这个习惯，纯粹是被别人养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