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回 尉氏推断

拂晓，长安东市坊墙告示前围着一堆人。

“怎么突然说抓蛊苗人了？”

“昨儿晚西市窦家店有名举人突然肠鸣腹胀，脸红发热，四更还没过就去了。老丈人们都道是中了蛊毒。”

“没错，这窦家店偶有有苗人打扮的人入住，敲昨儿入夜前有个苗人退了房，怕是那人下的蛊。料是官府恐长安有蛊乱，即刻就出搜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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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尉府沉睡着，只在西园书房里灯光盈盈。

“某侍郎，”一小吏上前汇报，“今日一早我们在安画门发现了可疑血迹。因是城郊，故十数日来也无人发现。从珠鹊门到安画门沿路都没有发现可疑血迹，某估计女刺客是沿青茗渠借水具逃走，接着在安画门上了岸。”

“安画门四周没有其他可疑之处？”

“回某侍郎，我们搜查了一天，暂时没有发现。”

“继续由安画门近郊一点发散搜查。同时，也要密切留意其他可能遁逃路线。”

“是，某侍郎。”小吏退了出去。

“大人。”尉臻开门进来。

“如何？”

“城内的苗人都惊惶遁走，宁将军应该很难找到他要找的苗人。”

“让一个无辜举人丧命，你道那是何人，有何目的？”尉任介合上卷轴。

“大人怀疑那人是故意为之？那是为何？”

“现是为父问你！”尉任介难得严厉瞪了儿子一眼。

“阿臻愚钝，实在不知。”

“你说这窦家店的苗人与给女刺客下血丝蛊的是否同一人？”尉任介无奈表明。

“若是这样，那人为何明知有人到处寻他，还特意制造事端引人注意？”尉臻不解问。

“或许他只是在混淆视听，不让宁将军找到真正下血丝蛊的人。不管他俩是否同一人，窦家店举人暴毙之事与女刺客身中血丝蛊之事大有联系。”

“大人英明！”

“为父唤你来不是为了听你拍须溜马。说说你的看法。”

“阿臻实在愚钝，满脑疑窦。那宁将军为何不追查女刺客，不寻找那救走女刺客之人，反倒紧紧咬住下蛊人不放？”

“你怀疑那救人者便是下蛊者？”

“大人英明，阿臻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尉臻拜服。

“你这厮——借为父之口道出你的推测，自己就能置之度外是吧！”

“大人言重了。阿臻真不知。阿臻又有一疑问——”

“为父命你直言！”尉任介开始吹胡子瞪眼了。

“阿臻不懂，宁将军四处寻下蛊人，是否这样便可找到女刺客呢？”

“或者因为那下蛊人有某种必要一定要把女刺客留下身边，见下蛊人便可见到女刺客。”

“大人高明，阿臻拜服！”尉臻作揖。

看到儿子这张脸，尉任介气打不到一处，但脑中闪过念头，“那人为何一定要把女刺客留在身边？长公主一党是否知道了一些我们所不知之事？看来为父明儿得尽快进宫见一下金娘子才行。”

“金娘子是谁呀！”安禾公主皇甫欣突然推门进来。

“公——公主，不是什么人。”尉任介的脸方才仍刚毅的线条突然软了下来。

“阿臻……”皇甫欣眯着眼瞅向尉臻。

“回公主，是尚食局的司药娘娘。”尉臻笑着慌忙退出书房，主动关门。

大人，好好享受公主娘娘盛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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