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回 府中夜会

夜阑人静。

“事情如何？”身穿一袭轻纱红裳，皇甫聆月斜躺在壶门大床上，门外清风吹动床上的紫纱。

“臣无能，未能完成任务。可臣觉得事有蹊跷。”他低着头一字一句说得很木然。

“何出此言？”

“那女贼神色异常，似癫狂状，怕是中了蛊。”

“你是说幕后有势力操纵？”

“正是。”

“不是寂郎才好。”

“十皇子虽让人难以揣摩，但年纪尚小，断仍不能做这事。”

“此事容后再说。本宫听闻你刺了那女贼一剑。”皇甫聆月好整以暇坐起来。

“殿下恕罪。”宁锐在床前跪下来。

“罪在何处？”皇甫聆月不慌不忙拿起薄如蛋壳的白瓷杯轻轻地啜着酒。

“殿下命臣留活口，臣却几乎置那女贼于死地。”

“可本宫看来宁将军并无悔改之色。”皇甫聆月把酒杯递到宁锐唇边。

“臣觉得女贼死了岂不好，”宁锐并没有喝下的意思，“那本不属于殿下的蓝水碧王者之凤不会再出现。”

“你原知本宫的黄碧在他人手里，本宫必须手持对方把柄。”皇甫聆月粉白的脸隐隐泛着揾怒的红晕。

“殿下怕了？”宁锐捏住她的冰凉雪白的手腕轻轻地啜了一小口她杯中的酒，锐利的鹰眼审视着她的粉脸红唇，峨眉丹凤。

“混账！”皇甫聆月红袖一挥，甩开他的手。清酒洒到床褥上，酒香四溢。“本宫想什么由不得你来揣测！你的任务是找回蓝碧，而你却失职了，该当何罪？！”

“任凭殿下处置。可臣自认无错，那女贼失去理智，大开杀戒，人命关天，臣只能出手伤她。”宁锐恭恭敬敬低下头，但上身却是挺直的。

“本宫只要蓝碧，他人性命与本宫何干！”她说着举起酒杯，正要砸在地上。

宁锐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腕，锐利的鹰眼把她的脸锁进去，“我的性命也与你无关？”

皇甫聆月没有挣扎，丹凤眼里的寒光足以让任何人振颤。

“聆儿——”

“闭嘴！”她把他推开来。“注意你的身份！”

“殿下，驸马回府了，在房外候着呢。”外间的侍女说道。

“来了。”皇甫聆月隔着琉璃帘子答应了一声，回过头来已不见了宁锐，缕缕清风从窗外的黑暗中涌进来。

拉了拉有些凌乱的襦裙，皇甫聆月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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