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快乐的少年
大雨过后的清晨,美丽极了,阳光穿过云层的缝隙,洒下了一缕缕温暖的光芒,草丛中的虫儿在低声呢喃着,仿佛在欢呼着新一天的到来,邻家的墙头探出来一支浓郁芳香的芙蓉花,湿漉漉的花瓣,害羞的仰起粉红色的脸庞,微笑的望着太阳。
“妈妈,我们要去那里啊?”
“凤儿,要去那里啊?我不走,这里是我的根,即使是死,我也要死在这里。”爷爷蹲在墙角,固执的守望着一堆废墟,空洞洞的眼神绝望的盯着村子里那株枯叶凋零的大榕树。
“爸,现在,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了。”徐凤带着几件简单的行李,拖着年迈的公公和几个孩子,她要离开在这里。
“我不走。”爷爷倔强的说道。
“爸,这块基地是我们的,谁也别想夺走。”
“可是,凤儿,仲海……他赌博……已经输掉了啊!”
“爸,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帮你拿回来的。”
“真的吗?凤儿?”
“真的,爸,现在,我们必须要找个地方住下来,马上要开学了,孩子们必须得上学呀!”
“那……学费呢?”
“爸,你放心,秋收过后的粮食我已经卖掉了,孩子们可以上学了。”
“哦!”
“爸,我们去沙城县吧!昨天晚上,四嫂偷偷地给了我一个地址,照着这个地址,我们可以找到一间民房,租下来,暂时先住着,等以后我们发达了,我一定帮你拿回皇甫家的老基地。”
“好……好……凤儿,仲海呢?他去哪里了?”
“爸,仲海,他……他会回来的。”
“凤儿,你真是受委屈了。”
“爸,别说了,太阳要升起来了,我们快走吧!”
“好……好……”
“玉儿,小岩,冉冉,走了,我们快走吧!”
一家人相互搀扶着,步履维艰的离开了西元村,爷爷双眉紧锁,面部惨白,眼角溢出了一行晶莹的泪水,他哆哆嗦嗦的向前走着,一步三回头,他舍不得离开自己居住了一辈子的村子,更舍不得离开村子里的那株大榕树。
“爸,我们走吧!玉儿,快走吧!“徐凤搀扶着爷爷,呼唤着自己身后依依不舍的孩子们,缓慢的向沙城县走去。
“凤儿,你要去哪里啊?”
“大叔,我们要到沙城县去。”
“上来吧!我正好可以载你们一程。”
“谢谢您,刘大叔,太谢谢您了。”几个人先后上了刘大叔的车子。
“凤儿,坐好了,我要开车了。”
“咚咚咚,咚咚咚”,刘大叔扶了扶自己头顶上的草帽,伴随着滚滚浓烟的升起,车子缓慢的向前驶去。
“妈妈,以后,我们还会回来吗?”
“冉冉,会的,以后我们会回来的。”
“呜呜……呜呜……“爷爷坐在一旁,偷偷地抹起了眼泪。
“爸——“
“爷爷,你不要哭了,我们以后会回来的。“
“呜呜……呜呜……“听到皇甫冉的话后,爷爷哭的更加伤心了。
“凤儿,沙城县到了。“四十分钟后,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冉冉,小岩,不要睡了,要下车了。“徐凤不住的晃动着熟睡在自己怀抱中的两个孩子。
“爷爷,我帮你。“皇甫玉儿首先从车上跳了下来,放下行李后,又急忙去搀扶爷爷下车。
“爷爷,您慢点。“
“好……“
“刘大叔,谢谢,谢谢您了。“
“不客气,凤儿,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好。“
“咚咚咚,咚咚咚“。片刻工夫,刘大叔的车影便消失在了车水马龙的城市里。
“爸,走了,我们走了。”
“凤儿,我们要去哪里啊?这么多的车,这么高的楼。”爷爷惊慌的向后面缩了缩身子。
“爸,不用怕,你跟着我走吧M平街112号,和平街在哪里啊?”徐凤手上拿着住址,望着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如何是好。
“凤儿,找不到,我们就回去吧!”
“妈妈,我怕。”皇甫冉急忙拥进了徐凤的怀抱中。
“爸,你放心吧!我会找到的,我一定会找到的。”
“大姐,我想问一下,和平街112号在哪里啊?”
“顺着这条大路一直向前走,再向左拐,就到了。”
“大姐,谢谢您!“
“不谢,长这么丑,哎呦!……”大姐一边小声的嘀咕着,一边迅速的离开了。
“啊!”徐凤尴尬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凤儿,我们快走吧!”
“哦C……好……快走!快走吧!”
“还要走啊!妈妈,我腿疼。”皇甫冉蹲在地上,撒娇的抱住了徐凤的脚踝。
“冉冉,来,姐姐背你。”
“好啊!哈哈……哈哈……”皇甫冉趴在皇甫玉儿的背上,开心的笑了起来。
一家人焦急的穿梭在这座热闹,拥挤的城市里,他们走了好久好久,渐渐地远离了城市的喧嚣,走到了一处有许多胡同组成的偏僻城郊。
“到了啊!应该就是这里了。“
“凤儿,你再好好的看看。“
“和平街,爸,就是这里,玉儿,你在这里陪着爷爷和弟弟妹妹,妈妈去找找。”
“好。”
徐凤擦着脸庞上淌下来的汗水,轻轻地抿了一下额前的碎发,便迫不及待的向前走去,她踏着光滑小青石铺成的小径上,在悠长,深邃的胡同里不停地穿梭者,清脆的脚步声,像是一首激昂奋进的乐曲,在身后久久的回荡着。
“110,111,112,到了,就是这家。”许久以来,徐凤第一次露出了阳光般灿烂的笑脸。
“找到了,找到了,快回去,快回去接爸爸和孩子们过来。”
“爸,我找到了,就在里面。”
“找到了,那……走吧!”爷爷挺直了自己的身体,在皇甫玉儿的搀扶下,努力地向前走着。
“冉冉,小岩,走了。”
“妈妈,我好饿呀!”
“我也是。”皇甫小岩摸着自己的肚皮,可怜兮兮的说道。
“好了,一会儿到了新家,就有葡萄吃了。“
“真的吗?妈妈?“
“真的,妈妈不骗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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