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中蛇毒

莫世云的一声惨叫让绯歌刹住了脚步，她怎么会没有想到，冬去春来，正是蛇群出没的时候呢。

“保护好皇上，慢慢撤离这里，小心脚下，避开草丛。”绯歌错开了位置，让问清和另外一个侍从前后包围着百里泽渊，让他们先行离开。

“绯歌。”百里泽渊被两人前后拥着，退至她身边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跟我走。”他惊讶地看她，只因为手中的温度，冰凉得骇人。

绯歌抬头对上百里泽渊的双眸，刹那间，她胸口又刺痛起来，她几乎就要反手握住他，跟着他走了。“皇上快走吧，其他侍卫会看着我的。”话毕，她甩开了百里泽渊，匆匆地走到莫世云身后。

“皇上，快走吧。”问清一路清理着脚边的草丛，一边护着百里泽渊后退。

“莫大人，如果不想死，就跟我走。”阳光下，前面的草丛中都隐匿着泛着光的物种，绯歌一阵目眩，一股冷意从脚底升起。她花光所有力气，才拉起那个已经惊得说不出话的莫世云离开。

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蛇。

两人被前后护拥着赶上了百里泽渊，百里泽渊看向绯歌，她已是一脸惨白，朱唇被咬出了鲜血，却仍一声不吭。

一群人以火速的速度退到了山下，“快去找来火折子。”绯歌放开莫世云，任由他跌坐在地上，她则一动不动地观察着山路，生怕还有漏网之鱼。

百里泽渊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绯歌，心中不免有怜悯之意，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再怎么豪情万丈，也还是女子。

他走到绯歌身边，伸手为她理了凌乱的青丝，“别怕，没事了。”如果他知道她怕蛇，定然不会让她跟上来的。

“皇上——”问清的声音惊得两人同时抬头，只见他们声旁的树梢上一条银白色的长蛇吐着信子扑腾而下，对着的，正是绯歌的脸。

百里泽渊几乎毫不犹豫地就抬手，挡住了那蛇的毒牙。

“皇上……”绯歌瞪大了眼睛，看着百里泽渊对她温柔一笑，然后缓缓倒下。她伸手将他搂在怀中，刹那间，他的所有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她百味交杂。

“严姑娘。”问清表情严肃，话语冰冷将绯歌扯回现实。他是在怪她。

她默然不语，将百里泽渊翻过身，随即撕开了他的衣袖，只见伤口处流出了墨黑色的血，他的皮肤也迅速黯淡起来。绯歌从怀中抽出了一把精细的匕首，出刃时，刀刃闪闪发亮。她手起刀落，快速地在伤口旁划开了一道痕迹。又在自己的长裙上撕出一块布条，紧紧地绑在了伤口一寸上方。

墨黑色的毒血缓缓流出，落在淡紫色的衣裙上，开出朵朵诡异的花。

“严姑娘。”问清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也知道自己是失礼了。

“把那株草药摘过来。”绯歌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脸上已经恢复了血色，却又清冷了不少。各为其主，他没有什么不对的。中毒后，百步之内必有解药。

接过问清的草药，她摘了几片含在嘴里嚼碎，苦涩顿时从口中蔓延开来，让她有作呕的冲动。即将吐出口，低头却是百里泽渊紫青色的脸。

我欠你的，就在这些日子还清给你吧，他日再相见时，或许就是敌人了。

将嚼碎的药敷在伤口上包扎好后，她让问清将百里泽渊送回了客栈，然后去拿火折子的侍卫回来了。

她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座噩梦般的山，“烧光它。”

她的一句话，让这仇烧了两天两夜。蛇也好，野菜也罢，都在两天两夜间，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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