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蛇患

清晨露收，湘帘半卷。海棠初醒，落红满院。

阳光尚在云层堆里，绯歌就醒了，事实上，她一夜都没睡好。辗转反侧地，梦到以前的事情，父亲、母亲、管家、师傅、百里泽渊还有雨花澜。

她恹恹地起身倒了一杯凉茶抿了一口。

“你很厉害，才情相貌都胜我一筹，那又如何？你输了自己的心，输了他，因为你太自负了，你根本不懂得男人要什么。”

梦里的场景支离破碎，唯有雨花澜的这句话，像一根刺一样，稳稳地插在了她的心上。她睥睨着自己，嘴角眉眼满是嘲讽。

委婉奉承，在他身下缠绵承欢，她不懂吗？她深谙此道，但是她不愿意去做，如此廉价地出卖自己，就算是爱，那又怎样。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雨花澜，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试他为唯一，而他身边依旧年年岁岁有新欢是什么样的感觉。

那时候，不用我，你也足以万劫不复。

不知道在窗前独坐了多久，直至她被门外的声音叫醒，“严姑娘，您起来了吗？”

她收回心思，应了一句马上就好，才开始梳妆打扮。一袭淡紫色及踝裙，白玉梅花簪将及腰长发束起，干练清爽，乍眼看去，一点都不输风靡少女的风流才子。

“严姑娘往这里一站，我们可要黯然失色了，哪里还有姑娘愿意看我们。”问清见到绯歌时也顿了顿，随即开起了玩笑。

绯歌也回以一笑，“御前侍卫难道不比一个白面书生要威风得多？不过如果你愿意，我倒也可以帮你变装成我一样。”

问清讪讪地缩了缩脖子，要是他真的成了文弱书生，可会被同行笑足一生的，“严姑娘还是放过我好了，我还是安分守已比较好。”

绯歌也不再打趣他，问起了昨天的情况，两人一言一语间就已出了客栈的门，百里泽渊则已经在马匹前等候了。他看到两人的谈笑，不由得好奇地挑了挑眉，“你们可是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绯歌微笑不语，而问清则是拼命摇头：“没有没有，皇上，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出发吧。”

百里泽渊狐疑地看了看两人，最后也没说什么，翻身上马就策马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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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火烧过的痕迹清楚可见，但是由于大多数地方的树木草丛已经被砍掉来建造坟墓，所以可以看见火势蔓延的区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不过，五步一坟墓，石碑上还没干透的红色墨汁，还是让人毛骨悚然。

本是满目苍茏的山头，忽而就成为了阴森的墓林。

“他们口中的野菜地在哪？”绯歌紧跟在百里泽渊的身后，尽管草丛已经稀少了许多，但是天雨路滑，他们一点都不敢放松。

“在山顶有一口泉，泉水顺着溪流而下，从泉水开始野菜就蔓延而生，凡是溪边都可以找到他们口中的野菜。”莫世云拿着手帕不断擦着额头的汗，不过一下子，他已经累得气喘呼呼。

“我想我们最好是沿着溪边走。”百里泽渊和绯歌的想法一样，因此他们毫无疑问地就往小溪靠近。

绯歌蹙了蹙眉，刚来到时闻到的那股沉郁的气味又出现了，而且愈来愈浓。她刚想开口，身旁的草丛便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响声，那声音像是滑过草丛一般，不是还有吐着信子的“嘶嘶”声响。

绯歌脸色瞬间发白，“是蛇。”她话语未落，草丛里便闪出一条七寸长的青色小蛇，闪电般地往她扑来。

银光一闪，问清利落地拔出腰间的剑将蛇破开两端，残骸清脆地落在了地上。绯歌险险稳住自己的身形，她腿已经发软，后背上也满满都是冷汗。众人才舒了一口气，却听得莫世云尖叫一声，响彻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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