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看柏吉尔被抬走了,罗吉雅急得想立刻追过去,但杰克拉住她,叫她等一下再跟,免得距离太近了被发觉。

杰克发觉柏康尼不像杜巴德和秦约克般好对付,他机伶、狡猾、冷血、残忍、警觉性高,他们如果不小心一点,不但人救不出来,还会赔上自己的性命。

他们等过了一会儿之后,才照着柏康尼等人走过的路,往丛林更深处的克难小屋走去。

杰克带着罗吉雅,并没有直接往克难小屋走去,他们迂回的绕了远路,从克难小屋的背面接近,并贴着小屋的木板壁,从木板的缝隙中往里看。

在小木屋里,绑着柏吉尔手的绳子已被解开,不过背面还有两个人拿枪监视着他。柏康尼要他坐到一张简陋的书桌前,并拿出纸、笔,要他照着要求写一份遗嘱,内容大意是写,柏康尼是柏吉尔死后第一顺位的所有财产继承人。

柏吉尔知道柏康尼这么做一定有用意,否则不用千里迢迢的从英国跑来,强迫自己写这么一份遗嘱,不过他装作什么都不懂的问:“康尼叔叔,叫我写这种遗嘱,根本就是没有意义的事,我连现在花的钱都没有,哪有什么遗产可以留给你?”

“别问太多,照我告诉你的方式写就是了。”柏康尼急躁的说。

柏吉尔将笔一扔的道:“若你不告诉我原因,我就不写。”

柏康尼一巴掌就甩向柏吉尔,威胁的说:“你会写的。”为了加强他话的可信度,他冷冷的说:“在吃尽苦头之后。”

“为什么?”柏吉尔不明白的问,“你不是已经拥有很多财产了吗?”

“亲爱的侄子,钱永远不嫌多,而且它们很快、很容易就会花完,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柏康尼又恢复成高尚绅士的模样,但更增加他说话语气的阴森恐怖。

柏康尼继承的大笔遗产,因他长期的挥霍、豪赌,再加上错误的投资,已全部消耗殆尽了,现在的他不只没有钱,还因欠下大笔的金钱,而被债主逼得几近走投无路。

奢华的生活过惯了,柏康尼不能忍受穷困的生活,因此他把主意动到他富有的侄子身上,抱着孤注一掷的决心,说动他的赌友——戴纳和达伦,和他一起来到澳洲赌他们的命运,现在他的侄子已照计划的落到他手上,他就快赌嬴了。

柏吉尔还不能完全猜出他的想法,柏吉尔试探的懿:“我最亲近的亲戚也只有你和大哥两个人,若我不写遗嘱,法院也自然会将我遗留下来的东西判给你们两个人,所以我写不写遗嘱对你来说都差不多。”

柏康尼的回答,是用刀架在柏吉尔的脖子上,装作很抱歉的催他,“快写,我等太久了手就会开始发抖,手一抖,刀就不知会往哪里割。”

柏吉尔两眼直瞪着他,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变得这么可怕、冷血,或者这才是真正的他,只是自己以前都被他蒙骗了。

从柏康尼的作为,柏吉尔联想到杜丽雅远度重洋来到澳洲——这块她眼中一直看不起的殖民地,而她来的目的竟然是要嫁给他——她以前从没看在眼里的他。

这到底是为什么?英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康尼叔叔为什么需要自己的遗嘱?柏吉尔愈想愈觉得事情的丑陋,他们这么做只有一个可能——一个很可怕的可能。

那就是他身为伯爵的大哥已被谋害了,所以杜丽雅当不成伯爵夫人,才会赶在律师找到他,宣布他继承了爵位和金钱之前,远从英国跑来要嫁给自己这第一顺位的爵位兼财产继承人。

而康尼叔叔要自己写完遗嘱再杀自己的目的也一样,全都是因为他继承了爵位和金钱的关系。若自己死了,没有遗留后代,康尼叔叔就是第一顺位的爵位继承人,这个爵位是世袭的,只有凭着血源和出生次序才能得到,并不能写在遗嘱中指定由谁继承,而遗产就不一样,可以照着遗嘱所写的分配,或者是照着亲戚的等级分配。

康尼叔叔一定是怕在他死后,发现他对遗产另立有遗嘱,或不想和其他亲戚分享遗产,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才要他在临死前写下一份对康尼叔叔有利的遗嘱,确保能得到伴随爵位而来的遗产。

而康尼叔叔既能对他做这种事,自然也会对他大哥做同样的事。他又联想到他刚到澳洲后遇到的枪击事件,那应该也是康尼叔叔的杰作之一。

想到这里,柏吉尔单刀直入的问:“亲爱的康尼叔叔,你上次派枪手枪杀我之前,也没要我先写下遗嘱,为什么这一次要我写呢?”

柏康尼的脸色变了一下,没有回答,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上次那些枪手确实是他雇的,只不过他们太笨,没有把事情办成,不过也幸好他们没把事情办成,先留着柏吉尔的命,不然他也许要白白丧失大笔的金钱。

柏康尼谋害两个侄子的计划是同时进行的,在英国他把柏吉尔大哥的死,弄成一个马车意外,让他连人带车全冲到悬崖下,摔得支离破碎。

而柏康尼从枪手到澳洲的船期,算出在澳洲的柏吉尔应该早他大哥几天被枪杀身亡。到时从澳洲传来电报,告诉律师第一顺位继承人死亡的消息,他这第二顺位的爵位和遗产继承人等律师通知就可以接收一切了。

结果柏康尼没等到柏吉尔在澳洲丧生的消息,反而得知柏吉尔是遗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若柏吉尔先他大哥死亡,那所有的遗产则全部由他大哥的私生子所继承。

知道这个消息后,他反而祈祷柏吉尔先不要死,而上帝似乎听到了他的祷告,经由洲传过来的消息,柏吉尔果然还没死。他知道后,立刻和戴纳、达伦商量,计划到澳洲来亲自处理这件事。

柏吉尔一直看着柏康尼,他实在不愿意相信,在他印象中,一向幽默、风趣、大方,永远追求时尚流行的康尼叔叔竟是如此可怕的人。

他企图用亲情唤起柏康尼一些良知,他问:“康尼叔叔,记得在我小时候你常陪我玩,还常告诉我你所打的领给的样式。我还记得你告诉过我,数学式的领结是因为包括一个从下巴到颈下的三角形,所以叫数学式,而只在领巾上扣一个单独的钮扣叫教练式,若爱慕一个淑女,则在和她约会时,打个拿破仑式的忧郁思慕领结,其中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你告诉我的方向式。”

柏吉尔充满痛苦的问:“康尼叔叔,你还记得你如何告诉我的吗?”他心痛的说:“你说:‘方向式的领结是用非常硬的白布做的,若布不够硬,方向就偏了。’”

柏康尼将头转开,似乎内疚得不敢看柏吉尔,经过内心的一阵挣扎后,他顽强的说:“快写,只要你写完,念在我们叔侄一场,我会给你一个爽快、不折磨的死法。”他已骑虎难下,回不了头了。

柏吉尔心里非常的痛,明白杜康尼再也不是他小时候的那位康尼叔叔了。

柏康尼继续催着说:“快写,我们可不是很有耐性的人,而我的朋友下手更不会顾念什么叔侄之情。”

柏吉尔拿着笔,好像就快要动手写的样子,但突然又把笔停下来,装作很认真的问:“亲爱的康尼叔叔,我实在不能确定这遗嘱对你有帮助。”他装作很幸福的说:“在我已结婚并在我太太已怀有身孕的情况下。”

柏康尼惊说得几乎跌倒,他不相信的问:“你刚刚说什么?”

这时在墙外听到的罗吉雅,反应也几乎和柏康尼一样。

杰克用力的捉住她的手,用无声的嘴形告诉她,“他骗人的。”说完还用力扯了扯她的手,要她安静的继续听。

柏吉尔看着柏康尼的反应,装作很遗憾的说:“康尼叔叔,你来澳洲多久了?一定是很短的时间,短得你只够派人将我捉来,而没时间参加这里的社交活动,听一些绯闻流言。若你不怕人知道你行踪而露面到处走走逛逛,应该会有人告诉你,你的侄子和一个很特殊的女人结婚了。”

为了增加自己话的可信度,柏吉尔继续编造的说:“你的侄媳妇是一个出生在澳洲的中国淑女,我们的婚礼就在马卡沙街(MacarthurSt.)上的圣巴特瑞克教堂举行,婚礼并不盛大,因为我在这里几乎没什么亲友,但是婚礼很郑重并且有效。而现在我的太太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在这种情况下,我就算在你的胁迫下写了遗嘱,但是法律上对我太太和孝的保障效力,应该大于这遗嘱所写的,到后来你仍然是一无所得。”

柏康尼的脸色已从惊讶变为懊恼和气愤,他望向戴纳和达伦。

戴纳看了一眼达伦后,冷冷的说:“这有什么困难的?把他太太连肚里的孝一起杀了,不就全解决了。”

听他们这么冷血,如家常便饭般讨论着杀人的事,柏吉尔开始后悔将罗吉雅拉入这个事件中。

气氛仍然诡异,屋里的人已不急着逼柏吉尔写遗嘱。

阴暗的天幕渐渐笼罩下来,风也呼啸的连连吹来,屋里点起了油灯,晕黄的光,稀稀疏疏的从木板缝隙中透出来,这让躲在屋外的罗吉雅觉得这个克难小屋实在有够克难,好像随时都要倒得支离破碎似的。

不过这个想法突然给了罗吉雅一个救人的灵感,她将杰克拉离房子一段距离后,才告诉他她想的计划。

杰克想了一下,也认为可行,于是他俩立刻借着残余的天光,在天未完全暗之前动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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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柏吉尔仍然困坐在书桌前。戴纳、达伦和柏康尼三个人坐在矮床上,很无聊的打着牌杀时间。

突然,传来罗吉雅和杰克大喊的声音,“桌子底下!快。”接着听到一阵地动山摇的声音,整个屋子开始椅起来。

柏吉尔立刻往桌子底下钻去,还没等到他的身子全钻进桌子底下,房子已倒下来了。

戴纳、达伦和柏康尼也同时听到声音,但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再加上和桌子有一段距离,要钻到桌子底下已来不及了,三个人同时被倒下来的屋顶和木枝压着,,他们趴在地上,立即警觉的想拿出手枪防护自己。

但是罗吉雅叫着,“全都不准动,谁动我就射谁。”

这时杰克帮柏吉尔将被压垮的桌子抬起来,并将他脚上绑的绳子割断,关心的问:“有没有受伤?”

柏吉尔活动了一下筋骨,站起来感谢的说:“还好,只是被压了一下,没什么大碍。”他从后拥着仍充满警戒的罗吉雅,亲了她一下,感动又深情的说:“你是个奇迹,总是创造惊奇。”

杰克就着已被油灯引燃的木板的旺盛火光,将趴在地上的三个人从后绑住手脚,他可不管他们有没有受伤,又将绑住手脚的绳子连接起来,将他们绑成面向下的姿势,并且将套在马身上的长绳拿过来,分别将这三个人拉到树上挂了起来,因为他讨厌他们的邪恶。

处理完三个人后,杰克到附近找那几匹不知奔窜到哪里去的马。

罗吉雅等杰克将人全吊到树上后才放松戒备,她和柏吉尔将火堆和其他未燃的木板隔离开来,兔得造成整片的森林大火。

柏吉尔笑着问罗吉雅,“我想那些马应该是弄倒房子的功臣,我能请问这是谁想出来的妙计吗?”

“当然是我啦。”罗吉雅骄傲的说。是她想出来用马将屋子拉倒,并趁混乱时救人。她一提出计划,杰克立刻将他们骑来的两匹马加上柏吉尔他们骑来的共五匹马集合起来,并在屋外借着风声的掩护,绑了几多根连接在马颈上的绳子,等全准备好后,他们两人同时刺激那五匹马,让他们同时拉着绳子往前狂奔,屋子一倒他们立刻救人,事情的演变就如他们所估计的那样,让他们将柏吉尔安全的救出来。

他们也有估算过这事的危险性,认为屋子倒下时,垮下来的木枝应该还不至于会压死人,而且他们还叫柏吉尔就近躲到桌子底下去,减轻他被压死的风险。

柏吉尔用手捏了一下罗吉雅的鼻子,像是处罚一个顽皮的小女孩,“我猜也就只有你会想这种主意。”他的口气故意转为悲伤的说:“但个主意虽然不错,但是我仍不免要怀疑,你有谋杀亲夫的嫌疑。”

罗吉雅的脸变红了,她口气挪揄又似不相信的问:“亲夫?你说的是你吗?”

柏吉尔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道:“当然是我啦。”他不怀好意的问:“当然,除了我,你还有别的亲夫吗?”

“怎么不能有呢?”罗吉雅反问他,又扳着手指头算,“你既然有一个未婚妻,又有一个已结婚正怀着两个月身孕的太太,我当然要有一个第一号、第二号、和后补亲夫才公平啊。”她可是说得理直气壮,一点亏都不吃的样子。

柏吉尔的表情好像被骗了,他喊冤的说:“是谁告诉我,中国女人都允许自己的丈夫有三妻四妾,而且乐于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老公的?”

“哎呀,那你可真是生错了年代。”罗吉雅好像很替他惋惜的样子,“这种男人早已被女人丢到垃圾桶去与垃圾为伍,再也翻不了身了。”接着她马上反击,“我也知道有很多西方的丈夫,乐于让自己的老婆周旋于数个情夫之间,乐于和别的男人分享自己的老婆。”

“喔,我的老天爷啊。”柏吉尔哀叫一声,用双手将罗吉雅的肩膀捉住,让她面对箸他,表情很认真的问:“是谁给你这种错误的观念?”

“我想,和你的观念来自同一个地方吧。”罗吉雅认真的说,很明白的表示出,她对他的态度是以他的表现来回应,她并没有低人一等,也不会屈就。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她一点都没有显示出胆怯的样子。柏吉尔突然低下头吻住她,喃喃的说:“老天,你这个样子,反而让我更爱你。”

罗吉雅柔顺的接受他的吻。

过了好一会儿,柏吉尔才停止他的吻,捧住她的头,要她迎向他的日光,坚定、不容人拒绝的税:“嫁给我,吉雅,我要的是你,神奇又可爱的你。”

罗吉雅点了头后,将整个脸埋进他怀里,既欣喜又害羞。

柏吉尔幸福的将她搂在怀里,轻抚她的头发,看着满天的星斗说:“我不知道是该先得到你父亲的同意后,再向你求婚,或是先向你求婚,再去征求你父亲的同意?但是今天我猜出我继承了爵位和大笔遗产之后,先遇到你,所以我先向你求婚,再去征求你父亲的同意。”

罗吉雅不明白的仰头望他,不明白他说的爵位和遗产的事。

柏吉尔将他的猜测和结论对她说了一逅,最后总结的说:“我很荣幸有你当我的伯爵夫人,以前我不敢向你求婚,是因自知没有钱,虽然我知道你不是一个虚荣、好享乐的肤浅女子,但我舍不得让你在我还没有经济基础之下,和我一起过贪穷的日子,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已改变了,我可以早点实现娶你为妻的愿望。”他不无感伤的说:“虽然是以我大哥的不幸为代价。”

罗吉雅的心里好感动,柏吉尔竟对她用情如此深、如此用心,她主动将他拉近,回报给他情深意重的吻。

杰克悄无声息的将马全找回来了,他找了一块避风的地方休息,一点都没有打扰到这对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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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里,柏吉尔一得到罗亦宽的同意,立刻发布订婚的舐息,同时将结婚的日期和地点都定了,地点就选在柏吉尔原先对柏康尼说的,仍在继续建造的圣巴特瑞克教堂举行。

决定婚期后,柏吉尔同时进行几件事,第一件是主动打电报给他大哥在伦敦的律师白艾德。回电很快就来了,一开头就尊称他为伯爵大人,并将他所继承的爵位、责任、财产详细的告知他,白艾德并希望能继续为新任伯爵服务。

一证实柏吉尔继承伯爵的事,整个维多利亚社交界立刻飞扬起来,邀约他赴宴的请帖不断,同时让更多女人更为嫉妒罗吉雅。

杜丽雅则不甘心的控告柏吉尔毁约,指控他不履行和她结婚的承诺,而柏吉尔一无所惧的上法庭,指证历历的当庭推翻了她的指控,让她饮恨而归。

过了不久,柏吉尔找到了当初到罗家丢石头的孝。他带着孝到新设立的警察局,准备凭声音指认绑架罗吉雅的女性同伙。

这个孝在隔着布幕,不见人的状况下,听着好几个女人的声音,每次都凭着声音指认出杜丽雅,就是当初拿五英磅给他的那个女人。

杜丽雅百密一疏,她没料到柏吉尔竟捉到过那孝,并且还再次找得到他。凭着这个孝的证辞,再加上原先杜巴德和秦约克的指控,杜丽雅的下场就是陪着他们一起到牢里去,关到头发发山、身体发臭。

而柏康尼、戴纳和达伦则因为谋杀和绑架的罪名,得到绞刑的处分。

在柏康尼受绞刑前,柏吉尔去看他,他一见面就诅咒柏吉尔,认为自己会落到如此下场全是柏吉尔在成的。一点都不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感到后悔,他诅咒老天为什么要给自己身为次子的命运?他只是想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上帝所给他的先天命运,为什么要因此受到处罚?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柏吉尔心痛的离开监狱,他没办法和一个已疯狂、丧失所有的良知的人说话,死对柏康尼来讲也许就是最适当的结果,他祈祷和康尼的灵魂能得到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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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婚礼前几大,柏吉尔才第一次见到罗吉雅的大哥罗东兴。他的外形和罗吉雅完全不一样,高大黝黑、英姿焕发,全身散发着英气与自信。

这一次罗东兴离家,虽然比预定的时间晚回来好几个月,但是他回来的样子就像是他离家只不过是昨天的事似的,很自然,没有任何疑问的接纳柏吉尔成为罗家的一分子,让柏吉尔自然而然的对他生出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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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巴特瑞克大教堂的钟声响起,向世人昭告着柏吉尔和罗吉雅的喜讯,虽然在很多人心目中,将他们的结合比喻为王子和灰姑娘,但每一个收到邀请函的人都迫不及待的想参加这场维多利亚最盛大的婚礼。

整个婚礼没有人们所想像的奢华,仪式简单而隆重,婚礼结束时,罗吉雅将手上的花束抛给包莉娜,祝她早点找到她的新郎,因为罗吉雅可不希望婚后她仍然假借送蛋糕的名义来分享自己的丈夫。

最后他们在众人的注目与祝福之下,驾着马车驶向他们幸福甜蜜婚姻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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