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酿酒惹纷争
下午还有时间，阿九与黄捕头打算去魏五家中调查取证。
魏五家与陈一彪家本来中间只隔了九老村的祠堂，因为建了酒庄，两家都围了围墙，他们只好要沿着酒庄院墙绕一大段路，否则只能钻狗洞。
“那祠堂似乎没人打理似的，灰尘仆仆的。”走过九老村祠堂东侧时，阿九问道。
“祠堂供养着历代村长老的牌位，最近因为大伙都忙着酿酒，除了先人的忌日和重大节庆，平时没人去打扫，我们进去搜查过，除了供奉九元老及历代村长老的牌位外，里面一目了然，藏匿不了可疑人物。”
二人来到魏五酒庄，庄上还有两位客人，一个是丁四，一个是马六，都是九老村建村的九元老的后代，三人年龄都在五十上下。
听说灌县县衙的捕头黄立仁来了，魏五等三人出来相迎。
魏五家的酒庄没有村长陈一彪的大，却也是大小酒坊和储存室十几间。阿九循例问了唐三当年冤死的事，三人说得与张大娃和苏炳和一样。
阿九又把注意力放到了酿酒上。
魏五带阿九参观了“猕猴密酿”一条酿酒流水线：鲜果分选清洗坊→破碎除梗坊→果浆分离取汁坊→发酵坊→勾兑倒桶坊→贮酒坊。
“恕我冒昧问一句，‘猕猴密酿’和长生酒庄的‘长生酒’哪个味道更好？”
魏五撅起嘴，下巴左右动了下说：“说句老实话，猕猴密酿若比那一等长生酒还是有些差距！”
“差距的原因在哪你知道吗？”
“公子说笑了，我要知道那还能有差距？应该是勾兑环节上陈一彪有些诀窍！”
“村长教会的村民知道这个诀窍吗？”黄捕头又问道。
“哪能知道啊，再说就那些愚民酿的也能叫酒？只不过是最近打着不同等级长生酒的招牌招摇撞骗罢了！”
魏五一副不削的样子，又接着说道，“陈一彪狡猾啊，一方面以村长带头致富的名义带领村民酿酒，然后卖给周边村民及县城的百姓，一方面自己酿的一等长生酒专门卖给灌县城中的富商，名声钱财他一个人全占了，弄得我的生意一落千丈，还因为九老泉的事儿害我被人四处非议！”
“九老泉？你再仔细说说！”阿九心想同行多妒忌，也没在意魏五的抱怨和诋毁。
“唉，三年前我最先酿酒，酒庄建好后九老泉在我酒庄后院内，村民们进出取水也实在不便，于是我便掏空积蓄在村里为大家打了十口井水，村民们因为取水方便了，当时还夸我是善人，谁知一年多前陈一彪建立酒坊不说还带头集体酿酒，这下村民说我是为了酿酒独霸了上等水资源，你们说我冤不冤？”
阿九心想：你也的确是有私心，知道日后肯定有人也会拿猕猴桃来酿酒，于是先独霸了上等的水资源。
“那为何你又要卖水给村长呢？”
“都是陈一彪的奸计，一开始他酿酒的方子有问题，酿的酒要多难喝有多难喝，他跑来求我帮忙，要我把九老泉水常年供应给他，我一时贪心，心想你方子都不对用再好的水也没用，便和他签了个永久的供水协议，谁知他一开始故意拿假方子来唬我！”
丁四忍不住也发话了：“陈一彪就是个伪善的真小人，借故带头酿酒也抢了我的生意，我虽不酿酒，但一直是我统一收购村民的猕猴桃，然后卖到县城和周边地方，谁知他开了酒庄不说，那些超出酿酒需求的水果也被他统一收购来转卖，好事儿都快被他抢光了！”
“大家都是村中长老，没想到他竟如此咄咄相逼！”魏五咬牙切齿般说道，“所以我才提高了供水的价钱，他爱买不买！”
“听说死了的三个元老都是孤寡没有子嗣？”乘三人情绪激动，阿九突然话锋一转，似乎算好时间要打三人一个措手不及。
“这个……是的！”魏五听懂了这话的深意，回答时有些紧张。
旁边丁四和马六的神情也都有些僵硬不自然。
“他们死后的家产由谁继承呢？”黄捕头也看出了端倪，严肃地问道。
“这个……是……”魏五支支吾吾。
“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由其他的村长老共同继承吧！”阿九看着墙上的魏五先祖画像笑曰。
“你如何得知？”魏五问道。
“你家墙上祖先的画像上题字‘九人一心’，这画寓意九元老情同弟兄，我想他们不只是告诫自己要九个人一条心，还要提醒他们的后代也要一条心吧。
只不过事与愿违，随着年月他们的后代彼此开始疏远，但你们九户世袭村长老的人家，在外人眼中关系应该是如同亲人，亲人死后当然由亲人继承遗产。”
“这位公子说的没错，只不过在王老头死后陈村长就宣布了，他们陈家不仅不分遗产，而且他将来死后还会把所有的财产都捐给村里！所以邱婶和刘老七的遗产只由我们三人均分！”
马六在一旁终于开口说道，听他语气似乎读过不少书，不像丁四和魏五是地道油滑的商人。
“陈一彪两个儿子都在京城做官，他没有后顾之忧，当然这样信誓旦旦假仁假义！”魏五又补充说。
“不是还有两户村长老的人家吗？”阿九问道。
“侯大爷和郭大娘也都是孤寡老人，他们说年轻时做了孽，自己死后也要把财产分给大家，何须在死前还要分别人的多此一举！”马六解释道。
黄捕头的眼神转了几圈，扫瞄了魏五三人几个来回。
魏五声音有些颤抖着说道：“你们不是怀疑我们三个吧？”
“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们不会随便怀疑任何人。对了，除了村长和你们三个，你说剩下的那两位村长老也是没有子嗣的孤寡？”黄捕头又问道。
“是的！”马六接着答道。
黄捕头和阿九眼神对视，二人似乎明白了个中缘由般，匆忙告辞了魏五的酒庄。黄捕头出去立刻发了信号。
“阿九，现在可以这样假设，有人利用所谓的僵尸复仇来杀死九位村长老里那些没有亲属的孤寡，而这人拥有遗产的继承权，很明显丁四、魏五、马六三人的嫌疑最大。”
“如果这个假设没错，那目前还活着的侯老爷子和郭大娘便会成为凶手下一个目标？”
“于是我们刚才心领神会，我得赶紧叫人去保护他们！”
“但这个假设还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首先魏五三人并不缺钱，而剩下这两个孤寡的年纪都不小了，遗产迟早是他三人的，为这个杀人似乎不太合情理！”阿九眉头紧锁，不同意这个说法，但先保护那两位孤寡自然是没错。
突然十几个捕快聚拢一块儿，听黄捕头吩咐后，又急忙向不远处跑去。
捕快们潜伏在侯大爷和郭大娘的房屋，暗中查探后，周围却并没有发现复仇记号。捕快们埋伏在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