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偷药的贼

过了近一个时辰后，阿九才去了东华门外，走过一条街，来在了一间名为‘锦秀’的绸缎庄。

“呵呵呵，老板生意兴隆啊！”阿九满脸笑容，双手抱拳作揖。

“哟，这位公子，借您吉言，请问有何需要？”老板客客气气，满脸笑容回礼道。

“听人说后宫很多王妃都用的是您这儿的绸缎，所以我打算来这儿买点儿，我是皇城后宫典药房的，便于我日后在后宫走动打点。”

“哟，这个嘛，”老板有些不好意思，摸着头说道，“实不相瞒，公子您怕是走错了店，偶尔是有些皇城内的人来光顾，但您说得那家恐怕是我对面的蜀秀绸缎庄。”

“恩？走错了？不会吧，前天上午咱们王府的娟儿，就是眉心有颗美人痣的那个，她买那块上乘的布料不是您这儿的？”阿九故意装萌卖傻。

“你是说有颗美人痣的那姑娘啊，我认得她，几年来她可是只光顾对面的‘蜀秀’啊！”

“哦，蜀秀，锦秀，恐怕是我弄错了，不过我看您这儿的绸缎也很好啊！”阿九随手指着店里的一块布料。

“那当然，”老板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公子！我们这里的绸缎，那都是从苏州运来的上好料子啊，光彩夺目，丝滑柔顺。”

“哦，我既然来到这儿了，就跟您这儿买吧！”

“公子真是识货啊，不像那些盲目跟风的人，只知道去对面那家蜀秀。”老板满心欢喜说道。

“我看对面那个老板年纪有些大了，生意再好也没必要亲自打理啊？”阿九终于进入正题。

“‘蜀秀’的周老板都快七十了，生意好没办法啊！不过平时都是他儿子在经营，这两天听说他儿子去苏州办货去了。”

“快七十了？那他儿子年龄也该四五十了吧？”

“公子有所不知，那周老板年近五旬才得一子嗣，儿子不到二十岁，别看文质彬彬的，做生意很有一套。”

“哦，”阿九笑笑，似乎得到了什么线索，“再见啊，老板！”

“公子请慢走！”

买完绸缎离开锦秀绸缎庄时，从对面“蜀秀”门口刚好过来了两个小乞丐，阿九又给了他们一点碎银子。

阿九拿着绸缎来在了皇城门口，今晚轮到他夜里当值。

走到门口登记时，阿九与这个守卫宋乙因为每天打招呼变得相熟，出示完典药房的出入文函，宋乙笑着拿出登记本递给他：“阿九哥，来吧，您的大名自个儿写上吧！”

跟往常一样，阿九写上了一个九字，随后阿九还翻了翻登记薄，守卫宋乙也根本不在意。

别过宋乙，阿九来到了典药房，一边清点大厅抽屉里的药材，一边与药童聊天。

“小李子，我们交个朋友吧，我观察了很久，这典药房的药童里，你可是最仗义的！”

“九哥，小的不敢当！”小李子连忙摆着手，显得很自卑。

“大伙都知道晚上值班比白天累，我才来不久，听说你一连两个月帮别人顶夜班，这不是仗义是什么？来，这绸缎拿去！”阿九把绸缎递给了小李子。

“使不得使不得！这么贵重的绸缎小的怎么敢要！”小李子有些自卑紧张，不停摆着手说道。

“诶，也不是全给你的，你想个办法把它卖了，一半的钱归你，这样你帮我我帮你，总受得起了吧！”阿九比划着手势，硬要塞给他。

推拗不过阿九，小李子受宠若惊般说道：“那……行吧，小的试试看吧！”

“走，我们去后院慢慢聊！”

二人来到后院，阿九一改先前脸色，深邃精明的眼神死盯着小李子看。

“九哥，为何这样盯着我，夜里好瘆的慌。”小李子突然很害怕。

“你以为你偷药给小贵子我不知道啊？”阿九突然声色俱厉道。

“啊？我没，我没……”小李子被当头一喝，吓得浑身哆嗦。

阿九立马和颜悦色道，“别怕，我如果要拆穿你，何必今天才说，还把你叫到这儿来，我是看你为人真仗义，怕你被小贵子利用。”

“小贵子不会利用我的。”

“你隔三差五帮他偷这些药，他拿来干嘛，跟你说过没？你就不觉得奇怪？”阿九一直盯着小李子说道。

“我是觉得奇怪，但是……他不说，自然有他的理由，小贵子是个很善良的人，他不会利用我做坏事的！”小李子的声音里充满了单纯善良。

“哦，好吧，”阿九似乎找到了想要的答案，笑着说道，“我也就好心想提醒你，既然你相信他，那就算了！”

阿九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突然回过头，说道：

“尽快把绸缎卖掉，咱们把钱给分了啊！”

“啊……哦……好的，好的！”

小李子摸着头，看着阿九的背影，满脸疑惑，心想道：我为了偷药连续两月顶夜班，发现药是我偷的不难，但他怎么知道药是我帮小贵子偷的呢？这个阿九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第二天未时轮班，阿九找到万雪夕，伸手想拉她的胳膊，刚靠近时又立刻变作挥手动作，意思是“快点，跟上！”，二人匆忙出了皇城。

“这是去哪啊，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我带你去找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