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欺皇嫂如约继大统 霸人妻强行淫周后

阴狠奸毒怀鬼胎,心虚唯恐降祸灾;老天事事规劝早,为非作歹尔自来。

上回说到内侍张富,见李财形色慌恐,不禁怨道:“何事吓你如此!”李财以手指外,瞠目缄口不敢言。

张富顺势瞧看,却见宋祖衣冠齐整,近有迎侍多人,无一相识,装扮怪异,揖其踏上车辇。车轮驰转,不见烟尘滚,骠马欢腾,未闻嘶鸣声。二人大惧,再揉眼,却不见任何情景。

张富道:“当进殿内察看问候。”李财道:“不如我二人同去。”遂轻推门,蹑步至龙床前,借残烛微光,见宋祖已颜定口张,面无血色。

二人大惧,慌忙出报继恩。继恩至,见宋祖已然驾崩,速命人请来宋后。

宋后闻知,却被人搀架而来,见宋祖已崩,更是痛哭不止。一旁继恩奏道:“陛下已然晏驾,当择立新君,以安国家社稷也。”宋后闻言,哽咽道:“卿言甚是。昔陛下常言:德昭刚勇乏柔,德芳刚柔相济。卿速去请德芳来,以承大统。”

继恩稍顿,宋后惑问道:“不当否?”继恩即道:“臣不敢,即去往召。”遂出宫门,却向晋王府直奔而去。

却说光义自回府中,羞恼不止,直至三更,仍难入寝,于是命人去唤左押衙程德玄来。德玄者,善医术,且多智谋,侍从晋邸,甚受光义信赖。闻召疾往,方至府门,却逢继恩骤至,惑道:“中贵人安来?”继恩急道:“陛下晏驾,请晋王即位也。”德玄大惊,遂同入府中,告家人速禀晋王。

光义闻之先是惊愣,后转思:“此必赚我之计也。”遂久不出。继恩顿足叫道:“晋王若不果断,恐位属他人矣。”德玄见此,强推门而入,复反掩跪劝道:“大丈夫迟疑不定,撒败亡之道也,晋王勿为之。”

光义闻之稍振,遂召继恩问道:“陛下果真晏驾?”继恩切言道:“万无一失也,宋皇后命我诏德芳即位,臣自径此而来,若迟,则大位必属他人矣。”光义闻之,命人取来盟书,遂携二人直往万岁殿。

已至,继恩报宋后道:“臣归来矣。”宋后问道:“德芳来耶?”继恩道:“晋王来也。”后大惊,既而见光义置前,手拿盟书。

宋后无奈,惧泣道:“吾母子性命,皆拖于官家。”言讫泪面不止,光义闻其呼己官家,业许即位,便更哀容劝道:“皇嫂无忧,富贵堪保也。”遂命继恩宣文武聚万岁殿,复命诏德昭、德芳进宫奔丧。

至晨,光义命继恩于宋祖尸旁,当众宣读金匮盟书,正命为大宋皇帝。而后,命将宋祖入棺而殓,传诏举国发丧。

消息传到各州府,赵普闻之朝京哭拜,哀不能起;王全斌、李继勋哀痛至疾,不久辞世。宋祖享年五十岁,在位十六载。

后人有诗叹宋祖:“为人凛然多情义,做事正兮凭肝胆。黔表赤心涌热流,贯甲执凶作文汉;千里京娘待阴曹,别兵骁勇哀难堪。陈桥捕蝉不防雀,史弹篡窃骂千般。”

光义即位,是为宋太宗,不待次年,即于开宝九年十月下旬,改元太平兴国,是为元年。群臣因宋祖崩于仓猝,且盟书早传非议,又改元迫急,月余之日不待,故朝野私议纷纷。

太宗既位,改名赵炅,拜亲信程羽为给事中,知开封府;贾琰为左正议大夫、枢密直学士;陈从信为枢密都承旨,程德玄拜翰林使。

为平怨议,收买人心,授皇弟廷美为开封尹兼中书令,并封齐王;封德昭为武功郡王,德芳为兴元尹。且晋赏宋祖旧部,加薛居正、沈义伦为左、右仆射,授卢多逊为中书侍郎、平章事,曹彬亦加同平章事。

贾琰私奏太宗道:“陛下以盟约继位,然朝野或传金匮复有约,陛下之后乃为齐王。陛下尝尹开封,今授旧职于斯,毋乃助澜乎?”

太宗笑道:“卿言虽是,然不必忧。尹齐王开封,缓其仇也;定齐王运,在乎朕也。笼匣之物,玩乎掌股,成败何由之!”

琰拜道:“臣恐陛下不屑,故语之。”太宗笑而嘉之,欲伐刘汉,遂诏忠武节度使党进备兵攻讨。

时党进正镇许州,接到圣旨,急归府中与家人作别,却见床榻之上,一大蛇蜷卧被褥中。原来此蛇已具灵性,私卧党进床褥,以求刚猛之性也,却天意不成事,被党进发现。

进大怒,挥剑即斩之,又命厨下烹肉以食。食尽,却四肢抽搐,须臾而亡。

党进子之崇义北上汴都报丧,途经城南,遇一人待于城口,止之问:“汝可为党将军家人?”崇义应诺,既问其故。那人道:“我乃城南什物库吏,因库内蛇虫泛滥,人皆惊而无措。吾夜梦党将军,言可解难,遂挥剑斩蛇无数。待梦醒,蛇虫不复。我等感党将军恩德,依梦中所见,画其像而供。”言即瘸中帛展开,问道:“可如是否?”

崇义见画像,不禁泣道:“此正是家父也。”库吏道:“党将军梦中告我此时待汝,以正言,却如实也。我等归还必日日供奉,不敢懈怠。”言讫又谢,既而辞归。

崇义进宫报丧,太宗业早闻,无奈,只得暂罢出兵之事,且追赠党进为侍中。崇义又告以途遇之事,太宗笑道:“汝父未能替朕伐汉,今往阴曹却不忘侍宋,既受供城南什物库,朕即封其为城南土地罢也。”崇义谢恩,归地发丧不提。

却说太宗自纳符彦卿之女,爱其艳媚,然无子嗣,复娶李处耘之女,得子早殇,再纳防御使李英女,生子元佐、元侃。姬妾又添,今已五子数女。符氏亡,太宗厌妻妾,甚觉孤寂。本是fengliuyin浪子,岂堪禁欲自虐身?早垂涎李煜之妻女英,因宋祖在位,对李煜甚礼,俸外独多赏赐,更以保护,故不敢遂意。今既为天子,更无惧也。恨不早揽周后入怀,任其roulin。

是日,诏李煜夫妻进宫,见女英云鬓俏颜,细眉樱唇。双眸移羞怯,两腮泛红云。肤滑肌嫩喷香雾,峰突柳细倒斯文。莺燕启唇酥坚骨,摆体弄身夺魄魂。太宗骨软心慌,漫脸堆淫意,喉间出狞笑。对面不见李煜身,双眼何离周后影。女英见状跪伏,不敢抬首,李煜叩首屡呼万岁,不得应答。

一旁继恩看到,忙近太宗奏道:“陛下,违命侯跪侍良久矣。”太宗方收神,看李煜堆身伏首,笑谓之道:“朕去年即位,事碎未及卿,今诏之,问安适可否。”李煜拜谢圣恩,太宗请煜及周后旁坐。

太宗道:“朕闻卿好书,朕亦好书,尝劝人多读之,谓之‘开卷有益’也。朝廷建崇文院,其中书籍,多卿江南旧物,犹可读之。”李煜拜谢。

太宗道:“朕闻卿多言自贫,朕何忍?今赐钱三百万,以作费用。”李煜闻言复拜,叩首不已。太宗笑道:“朕自即位,对卿不曾封赏,今晋封陇西郡公,以示抬爱。”李煜感泣。太宗复道:“朝廷有命,归朝命妇逢庆典佳节,须按例进宫拜圣。他人如例,何以独少郑国夫人耶!”李煜颤抖拜道:“臣必例之。”太宗大笑,命继恩备酒宴,君臣欢宴而散。

过月余,太宗诈称皇后体恙方愈,命继恩传诏李煜,令郑国夫人进宫问祝。女英随往,被继恩带进寝殿,却空不见人。

继恩退去,女英着慌,这时,太宗从帐幔后出来,yin笑垂涎,双掌挠挫,有迫不及待之意。女英忙颤抖跪拜道:“妾不知途此而犯陛下。”

太宗狞笑道:“朕引夫人至此也。”女英复慌不知所措,太宗吓道:“朕欲幸汝早矣,不想待到今日。朕天下尚得之,况一女色乎!汝从,朕予荣华;不从,朕亦为之!”

言未讫,扑向女英,女英急躲闪,太宗坏其衣,露出冰肌玉骨。太宗更是淫心初灯火,现作篝焰窜。恶爪擒纤弱,肥躯覆瘦身。女英急中,甲划太宗皮肤,误致血痕。太宗大怒,以掌击其首,复唤内侍数人进殿,捋去女英身上残衣,按住其身。

太宗欲不可制,如兽侵羔物,任意强为。肥身厚肉肆晃动,瘦体弱怜任cui残。太宗玩耍穷yin叫,周后堪辱负幽怨。先是,太宗诏宫廷画师侍侧,告之如画幸周后之事。

太宗欲尽事罢,命内侍尽去,唤画师持画入。太宗览之,见幸虐周后之事淋漓纸上,不禁大笑。见小周后蜷缩角落,残衣蔽体,以泪洗面。太宗笑而以画付之,谓道:“陇西郡公善诗词,工书画,比此若何?”

周后望见,羞愧求饶。太宗吓道:“朕若诏汝不至,必赐画李煜,若能堪此辱,更取其命!”女英哭拜求饶。太宗当晚复命女英shiqin,次日遣继恩送回。

女英回府,幽怨不语,常避李煜而歇。李煜数问,女英不答,遂不复问。常继恩至诏,女英即去,归来若有泪痕。时太平兴国三年元宵佳节,继恩捧旨诏女英进宫,待月尽方还。

煜迫问,女英只哭不答,煜心中似乎明白,谓之道:“假受宠于帝,吾不碍汝求富贵也。”女英闻言大怒,责李煜哭道:“汝亡国不能死命,苟且偷生,使我受尽羞辱,今反此言,何以弱骨烂肠若此耶!”泣骂声闻于外,煜畏缩而退,却整日苦酒闷诗,消磨岁月。

却说太宗数幸周后,而李煜无视,以觉其衰软,更幸女英无惮。贾琰奏道:“李煜丰额骈齿,目含双瞳,非常人之相貌。今辱而不怒,当防其韬光养晦之略也。”

正是:无视妻辱不丈夫,苟安羞存尚不由。毕竟不知后事如何,请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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