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相守
纳兰鸣被接到秦皇宫养病已经有了好几日。.柳长荣根本就不计在他身上花费了多少珍惜药物,连同千年的人参、雪莲都仿佛是不值钱的东西一般,源源不断地送到纳兰鸣那里。而她也除了上朝、处理朝政之外,便时时刻刻陪伴在纳兰鸣身边。亲自端茶倒水,喂饭喂药,甚至屏退了宫女、太监,亲自为他擦身换药。这种种都比一般妇人做的还要多,还要到位!
幸而,在御医和刘岚君等人的精心调养下,在柳长荣的尽力照顾下,纳兰鸣的身体也渐渐有了些好转。原本被铁夹棍所划伤的胸腹已经止了血,结了痂。而他被压抑住在丹田内的真气也在刘岚君银针扎穴,缓缓疏导下,也已经有了些松动,渐渐可以略微使用真气了。只不过,他的右手腕骨却是医治上的一大难题。如今也只能够用夹板夹住,略略固定罢了。
这日,柳长荣下了早朝,还来不及换下沉重的朝服便快步走了进来。她一见到守在外间的小磊磊便问道:“纳兰他今日怎样了?御医来看过了么?”
小磊磊笑笑对她说:“御医们都来过了。就是刘统领也来了,还为纳兰大哥好生诊治了一番。刘统领说纳兰大哥的身子已经有了不少起色,就连精神也比前几日好了很多呢!”
柳长荣听到这般好消息也笑了起来,“那就好。我进去看看他。”
“嗯。”小磊磊点头应下,又悄声在柳长荣耳边说道:“主子,纳兰大哥他虽然还没想起原来的事情。只不过,嘿嘿……我发现啊,他昨日看主子您的眼神有那么点……”
“柔情蜜你!啧啧……”说着眼神还暧昧地在纳兰鸣和柳长荣身上逡巡打量着,脸上还洋溢着一抹笑。
听到此事,柳长荣有些不好意思得红了脸。虽然在纳兰鸣出事之前,她与纳兰确实都已经彼此有意。可也不过是在暧昧阶段,不算是真正在一起。如今又听得从小磊磊口中听说纳兰鸣用温情脉脉的眼神看着她,柳长荣自然害羞地嗔了小磊磊一眼,道了句:“莫要乱说。”
“我可没乱说!我眼睛可好了呢,百丈外的一只苍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这近在咫尺的一幕怎会看不到呢?嘿嘿……”小磊磊笑着说道。可他抬头一见到柳长荣似嗔似怒的神色,顿时讪讪地闭上了嘴,又道:“主子,那个……我还要去给纳兰大哥拿药,先走……先走一步啊!”说罢,便脚底抹油,飞快地走了出去。.
而这厢纳兰鸣也已经被柳长荣进来的声音给吵醒了。他卧在床上,微微眯着眼睛望向走进来的柳长荣,道:“女帝陛下来了。这几日,真是麻烦你了。”
柳长荣忙上前将他扶起,又细心地在他背后摆上了几个柔软的靠垫后,说道:“你别忙着起来。身体还要好好养养呢。”说着,又贴心地将刚熬好的药递到纳兰鸣手中,有些撒娇地说道:“纳兰,你我之间这么客套做什么?你不过就是中了忘情蛊,忘了前尘往事罢了。我们又不是陌生人,你干嘛总这么恭恭敬敬的?你可从来都不是这个样子的!难道是这么几日与那什么南疆圣女朝夕相处,你就看上了她不成?”
堂堂大秦女帝居然当着纳兰鸣的面放下了女帝陛下的面子,端庄和威严。就像是一个安居在家的小妇人一般,双颊泛着丝丝红晕,模样似娇似嗔,颇为惹人怜爱。
纳兰鸣垂眸看她。觉得这般场景仿佛是极为熟悉的。好似在他的记忆里也有这么一个女子,曾今笑靥盈盈,似娇似嗔地仰首望着自己。巧笑倩兮地说着什么话。只是那女子的面容上好像被罩上了一层白茫茫的迷雾,看不清楚她的模样。可是,她与眼前这个大秦女帝的身影、面庞却好像在逐渐重合在了一起。他印象中那个时而娇嗔可人,时而端庄雍容,时而威严霸气,时而可爱可怜的女子就是眼前之人。
她就是她——柳长荣。
纳兰鸣浅笑着,费力地伸手就要接过柳长荣递过来的药。可谁知柳长荣却是收回了手,一边说着:“看你身子还没好,我这回才饶了你。若还有下一回,就算是你伤得这般重,我定也不再理你了。”一边却是动作极尽温柔地一勺又一勺地将碗中的汤药舀起,还轻轻放在嘴边吹着,吹散腾腾的热气。这才送到纳兰鸣嘴边,“都已经凉了些,喝吧。”
“好。”纳兰鸣也不再推辞,犹如一只听话的小兔子一般,将柳长荣递过去的汤药一点点喝了下去。就算是这汤药酸苦得令人舌苔都快要发麻了,就算是身上的伤依旧令他觉得疼痛难忍。但是他的眉眼间却溢满了幸福满足的神色。这,应该就是他曾多次魂牵梦萦,所想要的生活。这,应该就是他所追求的生活。此时此刻,他很满足,很幸福!
一碗见底。柳长荣正在收拾碗筷,正巧抬头便瞧着他这般怔怔出神地瞧着自己。眉眼间尽是温柔如水,光华潋滟。原来,小磊磊那家伙说的不错。纳兰鸣他纵使记忆缺失,但他对她的情意却依旧未变。她居然如同怀春的二八少女一般,心里不禁泛起丝丝甜蜜,丝丝兴奋。原就娇美的脸颊更是晕上了一层迷人的红晕,惹得纳兰鸣更是移不开眼睛。
柳长荣娇嗔地瞪了纳兰鸣一眼,迅速将一粒腌渍过的梅子塞进他的嘴中。“吃你的梅子吧!干嘛这般直愣愣瞧着我?”
“额……我……我这是……”发觉自己失神地盯着柳长荣的举动正巧被她逮了个正着,纳兰鸣的脸也骤然“腾地——”红了起来。想他从来都是肆意狂放,从来都是不将什么事放在心上。可这回却是不知世事的愣头青一般,为这她的一句话也红了脸。这种心跳砰然的感觉让他觉得很是奇怪,很是与众不同。好像看着她,便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好像有她陪在身边,便觉得所有的困难都不再是困难。
这,是不是所谓的爱?那么自己与她是不是如同传言中的一般,是相爱的?
“想什么呢?”柳长荣伸手点了点他的脑袋,又说道:“怎么觉得你失忆之后,反倒是沉默寡言了不少。还动不动就脸红?好奇怪呢。”
纳兰鸣突然伸手握住她修长细腻的手指,凑进她问道:“那我以前是怎样的?是死皮赖脸的赖着你?还是时不时对你使美男计?或者是你倒追的我?”
“你这人!”突然靠近的男子气息使得柳长荣心头一跳,红晕的脸更是艳丽了几分。她娇嗔地锤了纳兰鸣的胸膛一下,道:“你这人不要跟我说你是装的_——你老实交代,你前几日那副离得远远的,恭恭敬敬的模样是不是装出来的?你是不是早就想起什么来了?还故意装作这副冷淡地样子!真是讨人厌呢!”
纳兰鸣任由柳长荣锤着他宽厚的胸膛,笑道:“荣儿,我前段日子并非是有意骗你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望他。正好看到他黑曜石般的眼眸里闪过的一丝担忧和愁绪,便追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担忧身体的原因?不用担心,我已经命刘大叔和宫中御医尽心竭力帮你医治了。不管是右手手腕的伤还是忘情蛊,都是可以治好的。”
“我所担心的并不是此事。”纳兰鸣握着柳长荣的柔胰,说道:“其实,我本想要一直不认你,一直回避自己心中的感情。也许,真的是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住你。”
纳兰鸣不舍地用手抚摸着柳长荣修长滑嫩的柔胰,接着说:“荣儿,忘情蛊的蛊毒其实并没有解除,而且还在无时无刻地折磨着我。说实在,我根本就依旧还想不起来曾经发生过的任何事情,想不起来曾经经历过的所有事情。仿佛前面二十几年,我的人生是一片的空白!如今,我只不过是从姜黎,从司徒卿夜,从你们的口中才知道我的名字是纳兰鸣,才知道我们关系匪浅。可是,我心中始终有隐忧。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再次失忆?会不会因为如今这般模样反而成了你的拖累?会不会因为这副破败的身躯反被他人利用来伤害你?”
“荣儿,我……”可还没等纳兰鸣再说出什么来,柳长荣却突然用手捂住了他的柔软的唇。“纳兰,我不怕。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会一一告诉你。你的伤,我会帮你治。你所担忧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一如你当年在我最伤痛,最失意的时候陪伴着我。一如你当时为了救我身中剧毒,身受重伤。一如你当时不顾他人的风言风语一心陪在我身边,风雨共舟,相依相伴!”
“可是……我不忍心让你因为我受到伤害。”
“我不怕。真的。纳兰,司徒卿夜当年背弃誓言,杀子抛妻,令我痛不欲生!纳兰,幸而有你,是你陪在我身边鼓励我,帮助我,安慰我。现在,你也是因我之事而被他们算计、折辱,我怎会又怎能弃你于不顾?!”
“纳兰,相信我。”
“那,好。”
两只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宛如最坚实的誓言,不容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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